19、刘曜未死(1 / 2)
匈奴人身强体壮、骁勇善战,手起刀落血肉横飞。
羊献容心如擂鼓,捡回烛台密切关注着势态。
匈奴人们如此利落的身手,她只在永明身上见过,出拳抬腿,一招一式都肖似他……十几人硬是将数倍的刺客逼退。
刘曜留恋地看一眼屋内隐隐绰绰的人影,他知道,一定是献儿,可他无颜再见她。“撤!”他挥手发令。
羊献容看着他们帮完她就急速离开,鬼使神差地抬步追出去。
刘曜避难般带着人急匆匆赶回驻地,离驻地近了,献儿不会发现他了。他的脚步渐渐慢下来,失神地一步步向前走着。
今夜蛙声一片。
他奢想着,背后会有一道默默注视的目光跟上来,他只要回头,就能看见献儿。
刘曜慢慢转回头,黑夜下路边的树影清晰起来,路中央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呵”,是他妄想了。
“羊皇后,”一名府兵抱着受伤的手臂跟上羊献容,“您要去哪?此时不宜出去,万一刺客们转身杀回来怎么办?”
羊献容抬手止住他的话,愣愣地看向匈奴兵奔走的方向。
是谁?
救她的是谁?杀她的又是谁?
匈奴人,怎么会有匈奴人!
“备车,立即回宫。”羊献容沉声吩咐,她转身回去屋内,拉起床下的清河细声安慰。
连夜赶回洛阳皇宫,一大早宣见刘暾。
不出所料,果然下起了瓢泼大雨。
“世伯,昨夜有人暗杀我。”羊献容拧着眉对刘暾道。
刘暾惊诧地睁大眼睛,从椅子上惊起身焦急地询问,“果真?羊皇后,您没受伤吧?”
“没受伤。若是受伤了,世伯看到的就不会是此刻安然无恙的我了。”羊献容勉强扯了个笑话。
刘暾觉得半点都不好笑,“看来,司马覃复立只是还是连累到您了。”
“哼,”羊献容疲惫地揉揉额心,闭眸靠在椅背上,“树大招风,这次竟然做了他人的挡箭牌。”羊献容越想越气,她都避居白马寺了,连皇宫都半年未归,竟然还是被东海王派人暗杀,简直丧心病狂,连一个妇人都容不下!
“世伯,您知道吗,昨夜东海王刺杀我,我的府兵不敌,最后,竟然是匈奴人救的我。”羊献容讽刺一笑。何其荒唐,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可是,为何匈奴人会救我呢?而且,匈奴人竟然悄无声息地潜进洛阳城了。”
闻言,刘暾的小手指抖了抖,心想,原来刘曜已经派人进城伺察了么。他摇摇头,“臣也不明白。”
“好吧。世伯,你说,至于此次刺杀一事,我是该报复回去,”羊献容睁眼,抬头看向刘暾,“还是避其锋芒?”
羊献容的瞳孔被失望充斥着,多年提心吊胆、刀口舔血,她早已身心俱疲,她不过是一个女人啊。试问何人如她一般,正当花信年华,却双手沾满鲜血,一身伤疤?
自从当年陈眕阻止她拥立司马覃,她就忽然泄了力气。退居一方安安稳稳过日子,或许也好?
刘暾神色莫测,低头拱手道,“不管羊皇后想做什么,臣都竭尽全力辅弼您。”他的忠心早已归顺匈奴,大晋朝政混沌,内乱不断,不堪留恋。如此一来,跟谁作对都不重要了,只要按照刘曜的嘱托,庇护好羊献容就是。
待刘暾告辞后,羊献容依旧百思不得其解,为何匈奴人会帮她?永嘉三年,匈奴人大举犯晋境,一路势如破竹,直逼洛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