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066(2 / 2)
而此刻的宁樱已经许过愿了。秦玄穆瞧着她的身影,暗自揣测她许了什么。
宁樱站起身,又叮嘱宁潞一些话,因秦玄穆只准他待到放完河灯,她让宁潞听父亲母亲的话,不要惹事。
宁潞道:“姐姐,我不是小孩子,我现在在国子监念书,已经学会许多道理。”
“你能进国子监也是因为皇上……”宁樱揉揉他的发顶,“你喜欢念书也好,将来有功名在身,可辅佐皇上。”
他念书是为了姐姐,不是为了秦玄穆!
宁潞眉头拧了拧,不情愿的嗯了一声。
姐弟俩朝秦玄穆走去,宁樱准备与他跟江绪告别时,忽地有一阵琴声从西边传来,将四周喧嚣的欢笑都压住。
宁樱侧耳细听,竟发现是一曲《秋风词》。
此曲极难,她初学时就花费了不少功夫,后来弹得也是勉勉强强,一直到恢复记忆,有前世的天赋才能弹得如此自如。
可这人居然也有这样的本事。
不知是谁?
她翘首相望。
很快就找到了琴声的源头,弹琴之人也在画舫上,坐于船头,一身杏红色的裙衫随夜风飘动,有种出尘之感。
是个女子!
宁樱更惊讶了。
因那琴声悠扬动人,似乎所有的人都为之吸引,一时永辉河上安静极了,只剩下那首《秋风词》。
弹完了,众人纷纷喝彩,甚至开始打听那位姑娘是谁。
宁潞道:“那画舫我刚才见过,就在我们画舫旁边……不过我没看清楚那位姑娘的脸,她戴着帽子,表哥,是吧?”
江绪回道:“好像是。”
他其实根本没注意,来到永辉河时,就想到了以前跟宁樱放河灯的情景。
有一次她许了愿,满脸少女的羞涩,他就知道一定是与秦玄穆有关,当时心里只有刺痛和无尽的落寞。
他怀疑是自己与宁樱太过亲近了,以至于宁樱从来没有把他当外人看。如果他们之间没有表哥表妹的关系,宁樱也许会喜欢上他。
思忖时,听到秦玄穆夸赞道:“难得竟有与你平分秋色的……这《秋风词》你从来没给朕弹过。”
她本来也没给秦玄穆弹过几次,一次是《幽兰》,一次是《风雷引》,都不是她主动想弹的,后来二人亲近了,他每次见到她,也不曾要听琴,都是在……宁樱的脸暮地一红:“妾也没有机会弹。”
怎么会没有机会?她是不想吧?
他有次专门叫她来文德殿弹琴,结果她弹了一曲极其沉闷的,便是为让他看不上她。
想起那些往事,秦玄穆挑眉道:“是没有机会,还是弹不好?”
什么?
宁樱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妾没弹过,皇上怎知?”
“那你下回可试试。”她早该主动弹给他听。
他让她试,她就要试吗?
先是说平分秋色,后来就说她弹不好《秋风词》,岂不是在暗指她比不过那位姑娘?宁樱心里忽然有种莫名的不悦,对游船都没什么兴致了。
等宁潞与江绪告辞后,她道:“好像已经出来许久,不如回宫吧,兴许阿昀饿了呢。”
“不再看看?”
宁樱摇摇头:“看够了,妾惦念阿昀。”
难得带她出来,一会儿就要回去,秦玄穆心想,看来得等儿子完全断奶之后,宁樱才会真正的有兴致。
二人随即坐车回宫。
路上,秦玄穆想到江绪,与宁樱道:“江少卿还未娶妻,你看朕要不要赐婚?”
宁樱愣住,暗道秦玄穆什么时候这么闲了,还管江绪的终身大事?她好奇询问:“赐婚的话,皇上要赐谁家的女儿?”
“自然是大家闺秀。”
“京都的大家闺秀数不胜数,皇上了解谁?亦不知表哥喜好,如若赐给表哥,到时夫妻感情不睦,如何是好?”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成亲之前谁又能了解谁?”
“还是让表哥自己选吧,妾不想表哥娶个不合心意的……”
秦玄穆突然就恼火了:“朕只是随口一说,你竟反驳不止!”给江绪赐婚怎么了,他二十四岁,不该成亲吗?需要宁樱替他如此打算?
宁樱:“……”
他哪里是随口说了,他分明是在问她意见的,她也是耐心分析,怎么叫反驳不止?身为皇帝,本就不该随意给人赐婚啊。何况表哥何须赐婚?他如果有喜欢的姑娘,凭他的条件,应该容易相娶吧?
再说,就算娶不到,表哥也不会勉强别人,在宁樱看来,江绪应是豁达之人。
可秦玄穆居然怪她。
不止声音大,表情还很冷。
宁樱不觉自己说错什么,保持沉默。
一路无言。
马车行到文德殿,秦玄穆一声不吭就下车了,轻靴带飞了车上的矮凳,愣是在空中翻滚了下才摔下来,发出“噗通”一声巨响。
宁樱:“……”
柏青惴惴不安的跟在后面,感觉这几日的日子又要难熬了。
作者有话要说:秦玄穆:宝宝生气!
宁樱:哼,懒得理你。
柏青:……不要啊,求求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