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二十三章(1 / 2)
第二夜,梦洁果然行动了,在赵清芷在书房绘制寿礼的时候,梦洁揣着三本春/宫/图进了主房,豆泥般的油灯下,梦洁打开了柜子,一本藏在了衣服里,随后将一本放在床头的暗格里,最后一本放在了小案的几本书里,做好之后快速退了出去。
她以为做的天衣无缝,殊不知窗外有只眼睛一直盯着她。
梦洁走后,梦青一路尾随,只见对方又往东院去,以为是复命的,本想不去,可想去赵清芷的话,不敢冒险轻手轻脚地跟了上去。
梦洁果然去见孙氏,复命之后便转身离开,正当树后的梦青要原路返回的时候放,发现大少爷赵安德扯住了梦洁的手,吓得她连忙捂住嘴生怕叫出声来。
“梦洁,想我不?”赵安德抱着梦洁的腰肢问道。
梦洁紧张地看向四周,见无人便含羞低语道:“想了,少爷一直在外求学,如何不想?”
赵安德亲了一口梦洁,笑道:“今晚去爷哪里?”
梦洁犹豫片刻拒绝道:“大少爷,不行,夫人嘱咐我做一些事,我若晚回去了,我们小姐该起疑了。”
赵安德想起下午母亲提及的事,笑道:“哦,母亲倒是跟我提我一两句,你用心替母亲办事,爷不会亏待你,先把我那三妹妹损伤了,再挨个收拾那三兄弟,这府里的局势都在祖母掌控之中,迟早有一天整个赵家都是我的,我一定给你抬个贵妾,让你有享不尽的荣华。”
梦洁闻言想入非非,喜道:“奴婢谢大少爷。”
“好了,办事去吧,等这事成了,爷找你去。”赵安德笑着拍了拍梦洁的肩膀。
梦洁闻言笑着离去。
梦洁走了好一会,梦青冒着腰往外走,走到月亮门墙时因为惊骇失神踢翻了小花盆。
正要进屋的赵安德听见声音连忙回头,脸上的神情不似见长辈上的意气风发,而是带着几分凌厉。
梦青在踢翻小花盆时就顿了下去,贴着墙听见赵安德的声音,急出了一头汗时,瞧见小泥路上一只小刺猬在蠕动,连忙顾不得疼抱着小刺猬放在在小花盆处。
“谁在哪里?”赵安德一步一步地往月亮门处走着,他眯着眼往月亮门处看着,因为常年看书眼已经很难看清远处的东西。
梦青的心扑通扑通的跳着,想起上次梦洁为防别人看见爬的狗洞,连忙跪着往右墙角爬出狗洞,那狗洞被交叉的参天树遮挡着,月光下也十分隐蔽。
赵安德一步一步寒着脸往前走着,走到月亮门处,果然见一倒翻的花盆,蹲下去的时候才发现是一只刺猬,顿时松了一口气。
“臭刺猬,吓我一跳。”赵安德摇了摇头往屋里去。
梦青一路小跑从假山穿过,从西院后墙的小门里走进,抬起袖子擦了擦汗,连忙去了书房。
“小姐。”梦青整个脸红通通的,有些惊吓过度。
“怎么了这是?”赵清芷正好将青松图画好,便起身给梦青倒了一盏茶。
梦青接过茶,往门外开了一眼,见没有人,便趴在赵清芷耳边嘀咕一阵。
赵清芷清亮的眸子闪过一丝惊讶,原来梦洁打这个主意,想攀上府上的少爷将来也做个姨娘。
“这倒是个好消息啊。”赵清芷缓缓坐下嗔道:“你啊,不过是看见了人的隐私,何苦吓成这样?”
梦青闻言有些后怕道:“小姐,我差点就被发现了,幸亏上次跟着梦洁发现东院墙边的狗洞,不然我肯定被大少爷发现。”
赵清芷端茶的手一顿,这倒是太惊险了:“梦青,你坐下把茶喝了定定神,今天这事倒是提醒我了,明天我去请三哥看看有没有身手好的姑娘肯卖身进来。”
“哦,对了,小姐。”梦青仰头将茶喝尽,“梦洁刚才把那东西都放小姐屋子了,位置我都记清了。”
赵清芷闻言明亮的眸子透着喜悦,好似在绽放的花儿一眼,喜滋滋地站了起来,拉着梦青的手就往外走:“走,咱们回去瞧瞧。”
梦青愣怔地看着自家小姐的侧脸,好像自家小姐自从落水后从来没有这样笑过了,好像又回到小时候了,梦青看在眼里不禁也笑了起来。
回了屋,赵清芷怕梦洁突然进来,便想了个由头:“梦青,你去把梦洁叫进来,咱们先支走她。”
梦青笑道:“喏。”
赵清芷走到床边躺下,见梦青和梦洁进来,便道:“梦青,过来帮我捏捏腿,梦洁,去厨房熬个粥来,我饿了。”
梦洁仔细打量了赵清芷的神情,没瞧见异样,便福身离开。
赵清芷盯着梦洁的背影,不由地微微一叹,这一次她由不得梦洁了,放这样一个人在身边终归还是太危险了,前世梦洁的家被大火烧了,她在夜里求了江景乔,将梦洁的父兄母亲安排在王府做事,现在想来依旧寒心。
梦青见梦洁走远,便从三处将春/宫/图找了出来。
赵清芷坐了起来,拿在手里刚打开,就看见梦青背过手捂着脸,不由地也尴尬起来,你看,本来就是想看看栽赃之物,这弄得她也不好意思打开了。
赵清芷想笑又觉得不合时宜,抿着嘴捏着书角递给梦青:“梦青,我不看了,你先放回去吧,明天抽个时间送给三哥,让他找机会放、嗯.......放赵紫莜房间好了。”
“啊?”梦青惊得转过身。
“怎么?他们能害你小姐,你小姐不能将计就计来个黄雀在后吗?”赵清芷说着将梦青不接春/宫/图,便捏着书角抖了抖。
这一抖,从书里掉出一张纸,梦青见状连忙捡起来:“小姐,你看。”
赵清芷打开一看,是一封信,看了开头和署名,不由地冷笑。
“小姐,这是什么?”梦青问道。
“这是他们伪造的一封信,以我的名义和口气写给孙家儿郎孙有能的,信上说上次假山之约被赵紫莹破坏了,我心中十分悔恨,催促赶紧悔婚,还说了一堆我对孙有能情意绵绵的话。”赵清芷一边说着一边撕着假信,这着实恶心到她了。
梦青闻言小脸红里透着白:“她们真是奸险。”
“奸险是奸险,只是他们模仿的字迹着实不怎么像。”赵清芷撕着的手一顿,赵紫莜的字迹她熟啊,她没什么别的特别能拿得出手的本事,但就是善模仿,小时候三个哥哥和父亲的她都模仿的惟妙惟肖,足够以假乱真。
“梦青,磨墨。”赵清芷将撕了的信重新在桌子上组好。
梦青闻言这会瞬间了然,不敢耽搁连忙去磨墨,不知道是因为激动还是头一回做这样的事有些怕,磨墨的手抖来抖去的。
“怎么了?”赵清芷抬头看着梦青,“我虽也忐忑但也没怕成你这样。”
“小姐,我不是怕,我一想到她们的计划被破坏了,咱们还得反将他们一军,突然有种一雪前耻的激动。”梦青本来一本正经地说着,说到最后摸了摸耳朵笑了。
赵清芷笑出声道:“瞧你那点出息,人前可得绷住了。”
“奴婢明白。”
赵清芷重新执笔按着信的内容将她的名字替换成赵紫莜,将信中孙郎二字替换成表哥,写罢之后吹干,放进春/宫/图里,最后觉得‘证据’力度不太够,继续模仿赵紫莜的笔迹在纸上写满了表哥二字。
梦青在一旁看着,若是以前她或许会劝,什么大夫人做的事与大小姐无关,可自从她看着梦洁当着二人的面说事时,才发现那里面没有一个好的,赵紫莜并不无辜。
赵清芷写完之后,梦青将三本春/宫/图放回原来的位置。
两个人作罢,梦青熄了灯,退到外间,候了一会房门响,便轻手轻脚开了门:“小姐今天陪茵茵小姐玩累了,没撑住睡着了,这粥你喝了吧,这也是你辛苦熬出来的。”
梦洁闻言往里看了一眼,乌黑黑的,便道:“要不今晚我守夜吧?”
“嗯......明晚吧,今天你也累了。”梦青先是故作犹豫,随后道。
梦洁闻言巴不得,笑着端着粥回了耳房。
梦青听见耳房关门声不由地微微一叹,梦洁啊梦洁,何必如此呢。
第二日一早,太阳还没完全冒出头,赵府已然张灯结彩,赵清芷一早便起身,穿了平时的素裙,一身打扮倒有清水出芙蓉的感觉。
梦洁在一旁笑道:“小姐,虽不着锦缎,但瞧着气质就是不输给长房的几个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