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嘴唇肿了(1 / 2)
“唔——”
牙齿磕到了唇上,荣绒闷吭了一声。
嘶。
还挺疼。
荣绒一只手撑在床上,赶紧抬头看了一眼?他哥,看看荣峥有没有不小心?被他给弄醒了。
发现荣峥只是皱了皱眉,没有要醒过?来的迹象,松了口气?。
不过?,以他刚才砸下去的力道,他哥都没醒,估计不是烧得厉害,就是这段时间真的累着了。
要不然也不会他这么大?动静,他哥都一点没醒。
刚才那种晕眩的感觉已经消失了。
荣绒慢慢坐起身。
明知道退烧药才刚刚服下,不会这么快退烧,手还是在荣峥的额头上摸了摸。
荣峥的温度当然没有降下去。
荣绒去了洗手间,用冷水拧了把毛巾,贴在荣峥的额头,这样他哥会舒服一点。
确定荣峥已经睡深了,暂时应该不会醒,荣绒这才起身,把房间的窗帘给拉上,好?让他哥能够好?好?睡个好?觉。
…
“你哥现在怎么样了?”
餐厅里?,应岚跟荣惟善坐在餐桌前用餐。
应该是从吴姨口中听说了荣绒刚才下楼拿医药箱的事情,见荣绒从楼上下来,应岚放下手中的筷子?,关切地问道。
“量了体温,有点烧,我就给喂了退烧药。现在哥睡着了。等到下午再看看吧,如果烧没有退,再请医生来家里?一趟好?了。我看哥现在只想要睡一觉,让他先好?好?休息一下看看。”
应岚叹了口气?,心?疼地道:“肯定是前段时间经常公司、医院两?头跑,两?头烧,太累了。身体扛不住,就病倒了。”
荣惟善宽慰妻子?,“没事,小峥一直都有锻炼身体,睡个觉,出个汗,应该就好?了。”
应岚紧拧的眉心?依然没有松开?的迹象。
当母亲的,不管儿子?多大?,身体素质有多过?硬,发烧生病的,总归该担心?还是会担心?,该心?疼还是会心?疼。
荣绒的嘴巴有点疼,说话的时候总是不自觉地拿手去碰疼的地方。
应岚注意到了,问他,“你的嘴巴怎么了?上火了?”
荣绒把他放在唇上的手给拿下来了,“没事,就是我扶哥躺下的时候,嘴唇磕我哥下巴上了,磕破了点皮。”
应岚顿时有点哭笑不得。
她朝荣绒招了招手,“过?来,妈看看。”
荣绒走近,弯下腰。
应岚小心?地掀开?他的下唇看了看,眉心?微拧,“出血了。”
荣惟善也把伸过?来,瞧了一眼?,“这伤口还挺深。那一下磕得挺用力吧?你这伤在唇上,也没法?上药,忍一忍吧。过?个几天就能好?了。就是这几天吃东西,喝水什么的,遭点罪。”
应岚睨了丈夫一眼?,“有你这么安慰人的么?”
转过?头,对着荣绒心?疼地道:“疼不疼?伤口瞧着挺深。”
荣绒笑了笑,“没有。也没有多疼。就是说话的时候,牙齿总是碰到伤口,会有点疼。”
“不早说。那你快别说话了。”
荣惟善可一点也不觉得男孩子?嘴唇磕破了点皮,也能叫什么事儿。
他在荣绒的脚边看了又?看,没见到昨晚的小家伙,“薄荷呢?怎么没见到它。”
“我刚才去哥房间里?照顾他,怕薄荷捣乱,就把它暂时给关房间里?了。等会儿我要去调香室,上午就先让它先待在房间里?好?了。也好?让它先熟悉熟悉它的地盘。”
怕母亲担心?,荣绒忍住了疼,没再用手去碰嘴唇。
荣惟善,“你把它关房间里?,那它该多无聊啊。我跟你妈今天没事,你把它带下来,我跟你妈给你看着。”
应岚也说道:“我刚还在奇怪呢,怎么没见到薄荷。你把它给带下来吧。我跟你爸替你看着”
其?实薄荷也不怎么需要人看,荣绒主要是担心?它刚来,会随地标地盘。
既然爸妈都这么说了,荣绒于是上楼,把薄荷跟猫砂盆给一起带下来了。
交给崽子?的爷爷奶奶,自己去了实验室。
…
荣绒去了他的实验室,把放在冰箱里?的三份试样取出。
这三份试样,是他一个星期前就调配好?了,放在冰箱里?的。
都是他根据记忆,按照他前世他调配“睡美人”的配方调配的,其?中都添加了鸢尾净油,不过?比例、浓度,以及其?他配料的细节部分?都有所不同。
在逐一打开?之前,荣绒或多或少,有点紧张。
有点像是开?盲盒。
有时候,即使是同样的原材料,同样的比例,因为原材料产地的不同,月份不同,调制出的香气?分?子?也会有所偏差,甚至千差万别。
比如十月份的柠檬精油就有二月份的柠檬精油的所没有的浓韵花香,因为十月份的柠檬精油当中含有大?量的花香分?子?芳樟醇。
再加上香水当中,或多或少都会添加合成香,有些合成香的化学成分?稳定,有些不太稳定,因此,每一次调配,都需要在配料上做调整,再调整。
荣绒按照顺序,先是打开?上面?贴着数字“1”的试样。
荣绒将鼻尖凑近试香纸,在那一瞬间,他几乎被试香纸上所附着的鸢尾的气?息惊喜到。
鸢尾的香气?,其?实很?难用具体的语言去描述,因为他不像玫瑰、茉莉那样能够清晰的被捕捉,它是多变的,甚至因为产地、月份的不同,有些鸢尾闻起来会有淡淡的类似胡萝卜的,带着泥土的气?息。
但是在这款“1”的香水式样当中,胡萝卜的气?息很?淡,很?淡,淡到他才稍微捕捉到,胡萝卜的气?息就在空气?中淡开?,渐渐地,鸢尾独特的带着泥土跟湿润的气?息一点一点,侵占他的嗅觉,接下来,鸢尾的淡香如同一层水润的薄纱,在空气?中铺成开?来,清冽、绵长。
因为鸢尾的香气?是那样淡,所以想要在香水当中突出鸢尾的香气?,使得它变得可捕捉跟描绘,其?实没有那么容易。
即使是上一世成功调配出来的“睡美人”,也没有如此纯粹、纯正的鸢尾香气?。
之所以会有这样意想不到的效果,绝对不是他的调香技术同前世有了什么突飞猛进的进步,而是孙绮给他的那瓶鸢尾净油品质太上乘了。
荣绒恋恋不舍地将试香纸从鼻尖拿开?。
直到空气?里?,那一层淡淡的水润的清冽淡开?,他才打开?“2”的试样。
“2”号的试样里?,鸢尾的香气?变得没有那么明显,因为他在香水里?添加了橙花、玫瑰原料,所以一开?始闻见橙花、玫瑰的香气?会格外的明显,之后,鸢尾才像是青笼面?纱的的少女,姗姗来迟。
当然,它独特的香气?也足以配得上这份等待。
相比“1”号,“2”号是相对一个比较平衡的作品,每一种花香中调,都能够被一一清楚地辨别跟捕捉。
荣绒打开?“3”,3的鸢尾的粉味有点过?重,鸢尾泥土根部的气?息也更浓郁,偏向木质绿意的人应该会比较喜欢这这一款。
在这三份试样里?,“3”其?实是最接近他的“睡美人”的。
因为上一世他的“睡美人”上市后,虽然大?受欢迎,但评价其?实非常地两?极化。
喜欢它的人认为“睡美人”是不可多得的鸢尾主题的香水,不喜欢它的人则是将它批评得一文不值。
荣绒在实验室的桌前坐了下来。
他把这三样试样的每一份闻香心?得都详细地记录下来。
在VERSA决赛到来之前,一定要将他的“睡美人”臻化至最完美。
他想要的,从来不仅仅只是复制,而是超越。
超越过?去,超越他自己。
…
一串清脆的铃声响起。
桌上的手机响了。
在低头调整配方的荣绒,手中的动作一顿,这么快时间就到了么?
荣绒给自己订了闹钟,提醒他自己,三个小时后,得记得上楼去看一看荣峥的体温有没有稍微退一点了。
荣绒放下手中的笔,抬手揉了揉因为低头太久而有点酸涩的脖子?,抬手把手机闹钟关了。
调香是需要反复试验的过?程。
他不急。
荣绒把桌上写着配方稿纸给收好?,放进抽屉,出了实验室。
…
荣峥一睡,就睡了一上午。
应岚不太放心?,去他的房间里?看了看。
荣峥睡眠浅。
应岚在打开?他的房门时,动作轻得不能再轻。
荣峥的额头放着毛巾。
应岚眼?神放柔。
这毛巾一看就知道,不可能是小峥自己给拧了敷在额头上的。
小峥体质好?,从小到大?,发烧就是倒头就睡,睡一个上午,或者是一个下午,把汗出一出,当天晚上,烧也就退了。
冷毛巾敷额头什么的,从来也没见他这么做过?。
这毛巾是谁给拧了,贴在他额头上的,也就不言而喻了。
应岚动作尽可能轻地,拿开?荣峥额头上的毛巾,打算重新去拧了水再给敷在额头。
在拿开?毛巾的瞬间,荣峥还是醒了。
“抱歉,妈是不是弄醒你了?早知道就不把你额头上的毛巾给拿开?了。”
应岚一只手拿着毛巾,一只摸了摸荣峥的额头,有点烫,不过?还好?。
荣峥睁开?眼?,见是母亲,低唤了一声,“妈……咳咳咳咳。”
荣峥睡了一觉醒来,喉咙太干,就有点咳。
“口渴了吧?我去给你倒水。”
房间太暗了,应岚开?了灯。
刚要起身去倒水,就瞥见了床头柜边上的温水壶,边上,还有一杯倒好?的水,微微一愣,不由地笑了,“绒绒这孩子?……”
荣峥顺着母亲的视线,也看见了床柜边上的水壶跟盛了半杯水的水杯,眼?神放柔。
应岚跟荣峥半开?玩笑地说道,“你看,他这个当弟弟的,比我这个当母亲的贴心?多了。是我这个妈当得太不称职了。”
“您别这么,咳,咳,您别这么说。”
“先不说了。来,先把水喝了。”
应岚扶荣峥起来。
“妈,我自己来吧。”
荣峥一只手撑在床上,坐起身。
喝水的时候,余光瞥见门口的半个脑袋。
荣峥压住喉咙的咳意,“不进来在门口偷看什么?”
荣绒弯唇笑了下,推门进来了。
应岚注意到荣绒手里?端着了一杯飘着菊花的花茶,“给你哥泡的?”
荣绒其?实先前就来过?了。
听见他哥的咳嗽,才转身下楼,泡了一杯菊花茶上来。
荣绒把杯子?放床边了,“嗯。菊花降火润喉。我泡了一壶,在客厅。爸已经在那儿喝上了,妈您要喝么?您要喝的话,我也去给您端一杯上来?”
应岚娇睨了他一眼?,“我又?没生病,哪需要你端上来。我自己下去喝。你哥醒了,你陪他聊会儿吧。”
“就我哥现在这说几句话就带咳的,能跟我聊什么啊。”
应岚笑了,“你啊。那就不说话,陪陪你哥,总行了吧?噢,对了,差点忘了,你嘴巴也受伤了。那你们两?个……”
荣绒接话道:“我们两?个就大?眼?瞪小眼?。”
应岚失笑,“行,那你们兄弟两?个大?眼?瞪小眼?,我先下楼了,去尝尝你泡的菊花茶。”
“嗯。”
…
应岚下了楼,唇角都始终噙着高?兴的笑意。
“什么事笑得这么开?心?呢?小峥的烧退了?”
客厅里?,荣惟善喝着菊花茶,摸着怀里?的小薄荷,见妻子?应岚脸上带着笑从楼上下来,好?奇地问道。
“没有。我摸着是还有点烫,估计还是有点烧。”
提及荣峥的病,应岚唇边的笑容淡去了一点。
她在丈夫边上坐了下来,“我就是觉得,这段时间虽然不是事事顺意,可咱们一家人,好?像从来没有像这段时间这样,其?乐融融地待在一起过?了。
我以前总是在想,老天爷是不是在惩罚我们两?个,惩罚我们没有当好?一双父母,所以才会不管我们怎么做,那孩子?都跟我们不可避免地疏远了。
可是你看现在,绒绒跟咱们多亲近。前阵子?你生病住院,忙前忙后的都是他。”
应岚把小薄荷抱了过?来,放在自己膝上,轻喃道:“想想,就跟做梦似的。”
现在的绒绒,懂事的不像话。
像是一夜之间,就长大?了。
荣惟善喝了口菊花茶,惬意地点点头,“绒绒那个孩子?,瞧着挺酷的一个孩子?,好?像特别独立似的,其?实心?里?头软乎着呢。那年我住院,你因为照顾我,没多久也病倒了。躺在家里?休息。荣绒就跟学校请了假回家来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