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 32 章(1 / 2)
时间过得快,晃眼间就到了晚上。
沈家的除夕宴是米其林私厨上门做的,一一上桌,看去卖相极佳,丰盛好看,逐一摆上桌后众人在入座。
这场团年宴,梁婉儿是最后一个入座的,她照旧是坐在沈昭的身旁。
梁婉儿的面色非常不好看,本就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坐下来没有十秒就开始咳嗽,她强忍着难受朝大家虚虚露一个微笑。
周如月一同被邀上桌,对沈家人来说,她也是沈家的一份子,照顾老夫人多年,功不可没的。
周如月注意到梁婉儿的不适,开口关心:“大少奶奶,我看你脸色差得很,需要叫医生来看看吗?”
梁婉儿强忍嗓间痒意,露出一抹几不可查的微笑,“谢谢周姨,我无碍。”
她早就已经习惯了。
梁婉儿的视线还是忍不住落在沈知南身上,看他淡漠的眉眼,看他喉结滑动的弧度,看他那颗灼目的蓝痣......
她快疯了。
席间,盛星晚用餐缓慢,她胃口本就小,加之今日实在是没什么食欲,几乎没怎么动筷子。
沈知南亲手舀了碗土鸡汤放在她手边,“你要是实在没胃口就喝点汤,不然身体跟不上。”
“好,谢谢。”
盛星晚是接过勺和碗,小口小口地开始喝汤,章英看在眼里倒打趣起两人来:“会疼媳妇儿的男人,才是好男人。”
沈知南早就停了筷子,他懒懒笑一下算作回应,手臂直接搭在盛星晚的椅背上,看上去整个人都被他罩在怀里似的。
不过盛星晚没注意到,只陪章英笑着说话,偶尔喝两口汤,在餐巾不慎掉在地上弯腰去捡时,才注意到男人搭在肩膀旁边的修长手指。
她下意识地回头,发现沈知南的眸深邃地凝望自己。
“知南,沈焕那小子有没有给你说什么时候回来?”章英惦念晚辈们,偏偏没一个是省心的。
沈知南这才收了视线,道:“过几日吧。”
一顿晚餐,在吃吃聊聊间缓慢结束,真正离席后,众人又转到客厅摆上点心等,观看每年必备的春节联欢,等待着十二点跨年钟声敲响,迈进下一个新的年头。
一家子还是洒洒坐大半个沙发。
看春晚,尤其看到小品部分时,大家脸上或多或少都有着笑意,真正笑不出来的,梁婉儿。
梁婉儿缩在沙发的一角,身边是沈昭,但是她没有靠得很近而是刻意拉开两人距离,身上忽冷忽热的交错感,她知道自己是因为下午在阳台吹了三个小时寒风的缘故。
偶尔抬头,看见沈知南将盛星晚的手握着放在自己腿上,一派其乐融融的画面。
其实,盛星晚内心是抗拒的。
盛星晚被他拉着手,裹在男人温热掌心,浑身都有点不自在,但是在章英面前怎能抗拒发作?
过了一会儿,终是坐不住了。
盛星晚借由去方便,挣掉男人的手,起身上了楼,将欢声笑语就隔在身后。
与此同时,盛家的团年夜不□□顺。
毕竟是少了个活人,饭桌上少了张椅子。
自从到盛家,余行洲的脸色一直不太好看,以至于连对盛柏说话口吻也不太和顺。
余嫚将他单独叫到一旁,警告他,“你不要因为那个小贱人给你姐夫摆脸色,是她自己要走,没人赶她!”
听到小贱人这个称呼,余行洲的眉还是皱了起来。
他尽量压抑住自己的脾气,对自己姐姐说:“她一个弱女子,能翻什么风浪?将她赶出去如何得以生存,她一惯娇气,离开盛家后吃不吃得饱穿不穿的暖,都是问题。”
余嫚恨不得甩他一个耳光,叫他好生一番清醒。
但是盛家亲眷众多,她不便发作。
余嫚沉着脸色,过了好一会儿绷紧声音,说道:“你不要忘了,你姓余。”
意在提醒他,他血液里流着和她相同的血,不要胳膊肘往外拐,这样不好,也不对。
余行洲都明白。
余行洲看着姐姐因常年芥蒂烦懑,变得有些尖酸刻薄的脸庞,冷静地说:
“姐,你讨厌她是应该的,想要赶走她我也理解。我也不怪你,真的,只是你也别怪我。”
“你什么意思?”余嫚问。
余行洲抬目,扫一圈在场的盛家亲眷,摇头笑时唇角只有苦涩:“你们所有人都容不下她,也不在乎她,反正我也不是盛家人,那就由我来养着她吧!”
2020年,盛家除夕宴上,闹得非常不愉快。
余家姐弟不知缘由地在客厅里当众吵起来,以最后余行洲提前离场结束。
事后,余嫚竟难以控制地在大家面前砸了一座香槟塔,液体渣滓溅得满场都是。
满座皆惊。
......
盛星晚从盥洗室走出来,发现梁婉儿裹着条米白披肩在等她,嗯,这里也没有别人。
停了脚步。
过道两边都是雕花壁灯,灯光是深橘黄的,光线拢住梁婉儿苍白的脸。“盛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