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 33 章(2 / 2)
他不是个主动向女人邀功的男人,不会说:我给你准备了惊喜,我给你买了什么什么......诸如此类的话。沈知南只管行动,至于你要不要,接不接受,那就是你的事了。
不得不承认的是,很多女人吃这一套,他确实很会抓人心,他知道女人容易被一些细枝末节打动。
盛星晚也是个女人,可她不停在心中提醒自己,他就是个魔鬼,或者是一头戴着绅士面具的狼。
千万不可掉以轻心。
所以,她问了个很煞风景的问题:“苏青是谁?”
听梁婉儿说,沈知南答应那个叫苏青的女人,终身不娶,哪怕不是苏青,妻子也不会是任何一个别的女人。
沈知南往栏上一靠,偏头看着女人时,光色在幽深眼底绽放,他很平淡地说:“一个女人。”
“.......”她当然知道是个女人。
盛星晚没有再坚持。
她挽唇笑笑,抬步进屋,没有再回头看一眼那烟花,哪怕晚晚两字多么漂亮地悬在天色的月亮边。
周如月已备好两人睡衣,盛星晚取过自己那套进浴室洗过澡后换上,中规中矩的白色长袖长裤,她很满意。
找过吹风机刚刚插上电,沈知南正好抽完烟从露台走进来,见状,直接走过来取走她手中的吹风机。
他按住她的肩膀,使她在坐在单人沙发里,“我来吧。”
按下开关,呼呼风声没响两秒,被盛星晚抬手挡住关掉,她淡淡说:“谢谢,不过不必,我自己来就好。”
沈知南没松开吹风机,却好笑地看着她,“你吃醋了?”
盛星晚是坐着的,看着他只能仰脸,刚出浴室卸过妆的脸蛋儿脂白细腻,剥壳儿鸡蛋似的嫩,一双黑白分明的眸直直看着男人。
沈知南伸手,五指穿进湿顺的黑发里,寸寸抚摸,“死人的醋有什么好吃的?”
“......”
盛星晚还是执著地拿走男人手中吹风,脸蛋儿还是仰着的,可在娇俏美艳间却有嘲意,“沈先生多虑了,我怎么会吃醋呢,我只是不想养成一种习惯,你知道吗,习惯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
明显能感觉到,男人停在头顶的手一顿,没了力道。
然后那手,缓缓抽离。
沈知南收回的手指上有她发间水光,垂在身侧懒懒散开,骨节间微弯的弧度分明好看。
他沉默了会儿,笑了。
也只是笑,笑过后说出来的话却格外刺人,他说:“看你这么有骨气,我差点以为那个站在街边当着众人面脱衣服求着我要的,不是你。”
盛星晚冷漠地看着男人,下一秒却按开吹风机以呼呼风声代替所有回答。
沈知南又在她旁边站了会儿,然后摘了腕表和领带,拿着睡衣去浴室洗澡了。
等男人重新出来的时候,盛星晚正在衣柜前上上下下地找被子,她不能和这男人盖一床被子。
沈知南发半湿半干的,他拿着毛巾有一下没一下地擦着,像是知道她在找什么,淡声说:“没有其他被子,我叫周如月拿?”
“......”他是故意的。
盛星晚起身,关好衣柜说:“算了。”
这个点儿叫周如月拿,无疑也会惊动奶奶,到时候岂不是知道两人这尴尬的状态了,哪儿有热恋小情侣一张床盖两被子的道理?
盛星晚上床躺下,拉过被子盖好,人一个劲儿地往边缘上挪动,边上的手已经掉在床沿上了才停下。
还没关灯,沈知南喝完一杯水后过来看到这景象,哭笑不得,“晚晚,你这么睡的话,我只有和你一起半边床了。”
不,她拒绝。
盛星晚偏头看看旁边,确实被子全部都被拉过来了,她不好意思地重新往里面挪了些。
沈知南关灯,在一片黑暗里掀开被子上床,在她旁边躺下。
这是两人,第一次这么正式的睡在同一张床上。
出奇的是,沈知南没有半分逾越,他睡得很规矩,甚至连手都没有伸过来,是背对着她侧睡着的。
她不知道沈知南此刻在想什么。
沈知南在想,他听到她不会吃醋那一刻,心里意外的平静,这是意料中的事情,却衍生出几分意难平来。
期待么?
不,不对,可能还是征服,或是其他一点儿什么。
沈知南久久难以入睡,但身旁的女人呼吸已经变得均匀平顺,黑暗里就那么听来,竟是觉得安心。
不知多久,盛星晚又开始做梦了。
依旧是那个青山绿水的梦。
梦里男人还是坐在轮椅上的,她蹲在他面前,听那男人温柔地向她道别,说再也不见。
然后,再一次画面被撕碎。
阿——
盛星晚惊醒地坐起来,动静不小,惊动身边本就睡得不太踏实的沈知南。
沈知南拧开床头台灯,借着暖黄的光线去看她。
发现盛星晚是满头的大汗,细细密密的,而且眼角居然流满两行泪水。
他也跟着坐起来,从矮柜上抽过两张纸,替她擦泪擦汗。
“噩梦?”
盛星晚大口大口喘着气,胸口剧烈起伏着,内腔里的心脏砰砰砰地跳着。
她接过男人再一次递过来的纸,说:“我得找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