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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蒹蒹离开后,俞翳又在俞喜房中坐了许久,才回房。
回到房中后,点了灯,他这才解开身上的衣裳,处理身上的伤。
伤在后背,是他不注意时被那人的侍卫所伤。他完成任务后,便接到妹妹生病的消息,没来得及治伤,便快马加鞭地赶了回来,如今后背恐怕已经血肉模糊。
然他身旁只有平安一人,如今平安不在,他的伤又不好寻大夫来。俞翳只能自己拿出放在床底的药箱,拿出里边的伤药,慢腾腾地手往后背探,侧着身子,将小瓷瓶里边的粉末状的药往后背伤口倒。
伤药自然是上好的伤药,只是药劲也是极猛,即使他一向能忍,也忍不住蹙了眉。随意地上完了药,俞翳把上衣穿好,侧着身子躺了下来。
不一会儿便睡着了。
他睡得并不好,梦里混混沌沌,许多场景在梦中闪过,有当初妹妹被打得浑身是伤奄奄一息的模样,有他执行任务时对面那人被他削下头颅时瞳孔瞪大的惊恐模样,而后,又转到躺在病床之上,病恹恹的妹妹。
俞翳半夜醒了,醒后,他起身,出门去看了看睡在主屋里的妹妹,确认她无事后,这才回了房。回房后,他仍旧没有睡意。于是打开了窗户,看外边的夜色。
此时是半夜,院子外边昏暗,因是冬日,连虫鸣之声都歇了,只有夜晚的寒霜在夜里静静弥漫着。
俞翳立在窗口,只着一单衣,风吹进来,他也不觉得冷。
空旷的院子里这时响起了脚步声,不一会儿,一个裹得严实的影子,从外头一路小跑进来,很快便到了俞翳房前。
那人到了门前,脚步停了,正要抬手扣门,俞翳冷清的声音已经响了起来:“进来吧!”
那人立马推门进来,露出了一张清秀的脸。
这是一个年轻且瘦的少年,年纪与俞翳差不多,见到立在窗口的少年时,小跑过去,便恭敬地道:“公子,那日追小姐地人,如今已经被抓住了,但那人嘴巴实在严,问不出什么……公子可是要去看看。”
俞翳背对着他,一头青丝未束,披散在身后,看不见表情,声音却是极冷地:“不了,等喜儿好些我再去看他。”
平安一愣,问道:“小姐怎么了?”
“受了风寒,这几日都病着。”
平安心里咯噔一下。想到平日里活蹦乱跳的小姐,眉眼间也带上忧虑。能让公子这般担忧,小姐的病恐怕有些严重。
平安担忧问道:“小姐身子如何?”
俞翳手搭在窗台上,脊背挺直,沉默了一会,才道:“是以前没注意身子,坏了底子。调养一段时日,会好的。”
平安舒了口气:“那就好。”
“出去吧。”谈到妹妹的情况,俞翳心情不大好,不欲再留平安。
平安告辞转头离开。
身后冷不丁又响起少年的声音:“去查查于蒹蒹最近都接触些什么人。”
风吹起俞翳的发,他危险眯起眼:“若有特别的人,以及奇奇怪怪的行事,立马让人禀报给我。”
平安满脸问号:“?”
他刚给公子办事回来,并不知道于蒹蒹这几日都过来。自然是疑惑公子为什么查宣平侯府的大小姐。但主子的话,尽管满腹疑惑,他当下人的也只能照办。
***
于蒹蒹第二日用过早膳便过来了。这日天比昨日暖了一些。
俞喜已经醒了,正准备喝药。见到于蒹蒹来了,立马把云霞端到面前的药给推开,眼睛亮晶晶地:“于姐姐!”
药碗被推开,里头的药险些洒出来,云霞吓得够呛,把药碗放到一旁,有些责备地看着俞喜:“我的小姐哦,你能不能让奴婢省点心,乖乖把药喝了?”
俞喜扁了扁嘴,把脸别到一边:“等会再喝。”
“喝完就不苦了。”云霞哄道。
“不要。”俞喜耍起赖来。
云霞苦笑,眼神求助地看向走进来的于蒹蒹。
于蒹蒹走进来,长裙逶迤,容貌明艳,笑容浅浅,无论是哪个角度看过去,都让人惊艳。
见到俞喜不愿意喝药,走过去,端起一旁的药:“喜儿,喝药,你病还没好。”
俞喜跳起来,拿被子蒙住了脑袋。拱成了一团,嗡里嗡气的声音从里边传出来:“于姐姐……我……等会再喝……这药好苦啊!”
于蒹蒹自己也不爱喝药,但俞喜昨晚黄昏突然发起烧来,把大家吓得够呛,如今于蒹蒹是巴望着她快些好起来,也不管她愿不愿意,把药递给一旁的云霞,又吩咐小知去拿蜜饯,便挽起袖子,去床里把俞喜拽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