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刀(2 / 2)
“为的是你之前说的老、于沛掌握的证据?”于思齐道:“是了,他们肯定觉得于沛把证据藏起来了,所以暂时他的命是没有危险的。”于思齐继续道:“证据藏哪了?保险吗。”
“安全。安全得很。”于思齐听出了刀灵在‘安全’上咬重了音。
“就在于沛里衣的兜里。”
于思齐有点恍然。
“常言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不……我没听过这个常言。”
“那就是阳南道。”
“这样的话,缓兵之计也不凑效了。跟着他们走的话,保不准会搜身。”
于思齐一边说一边在捋清他的思路,他又是灿烂一笑:“不过我也没想过要跟他们走。缓兵之计固然能得生,但于沛岂是贪生怕死一流?”
他说到最后隐约带上了骄傲之意。
“倒不如拼死一搏,说不定还能得个生路。”
“啪啪啪。”刀灵慢悠悠地补了一句:“手动鼓掌。”
“不过我得说一句,年轻人还是惜命点好。”
“我有法子的。”刀灵突然道。
“什么?”于思齐假装警惕、戒备地看着对面,一边对他手上的刀道。
“你变成剑之前遇到的那个道长,他给你讲了两个法术对不对?”刀灵继续道:“第一个是移魂之术,而第二个法术我是知道怎么用的。”
于思齐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头。
“因为法术消耗太大,之前我的灵力又是养于沛的伤又是施展了移魂之术,还加强了你的武艺,我实在是一个劳模。”
刀灵有意无意地解释了一下。
“等一下你‘啪’地一下先动手,打他‘哗’的个措手不及,最后我‘当’的一声取消移魂之术,再过一会儿就安全了。”刀灵再次在‘安全’上咬重了音。
“……好。”于思齐与刀灵相处了几日,明白她虽性格有些捉摸不透,但整体上还是靠谱的。
是以他只是应了一声好,见她不愿再多说什么,他也不再多问。
说来也是奇怪,这只小队虽是在胁迫,但面子工程做得很好,浑然不像军中混的大老粗。
“我国定把你奉为座上宾。”那个人以这句话做了结束语。
于思齐看着他,轻声开口道:“若……”下一秒暴起动刀。
“若我不愿意呢?”
他用着刀和剑,砍伤了最靠近他的几个人,然后突地到地不起。
周围的人又惊又疑,一瞬间竟没有人上前。只有在包围圈外的那个号兵见情况不对,吹响了那个号角。
一声嘹亮的号角声响了起来。
在一旁观察的阳南默默地捂住了耳朵。
在近处听的时候,才发现这声音真的是太过“嘹亮”了。
她一直在暗处旁观,自然是知道于思齐之所以倒地不起是因为移魂之术已经被刀灵撤去了灵力。
灵力源源不断地在刀身上凝聚。
是时候该动手了。
趁刀还没有断的时候。
不管是移魂之术,还是刀灵说的第二个法术,阳南通通都没有了记忆。只是那个道长她想到了一个人。
是云临。
所以那个锦囊并不是空的。
锦囊能穿越时空,云临你当真只是一个云游四海的道长吗?
阳南捂住耳朵的动作僵住了。
灵力从刀身上转移到那个伤痕累累的男人身上,下一秒他通身变得微微透明,竟恍若要消失了一般。
士兵发出了几声低呼,几个人蹲下身,手却穿过了于沛的身体。
在浑身变得透明的时候,只有握在右手上的刀还是一如往常。
于思齐冷静的声音从剑中传了出来:“怎么回事?”
阳南僵住了。
从她想要放下手的时候就僵住了。这是被动的僵硬。
有什么力量在阻挡着她改变她的动作。
在她意图将过去那个有着自我牺牲的英雄主义的刀灵救回来的时候,她就被禁锢在了原地。连眼睛转动的方向都没有办法改变。
一股雷击感从脚底窜向了全身,阳南感觉五脏六腑都好似受了重击,动弹不得,一声痛呼从齿间溢出,压不住的铁锈味从喉间开始翻腾。
是天罚?阳南用仅剩一丝的理智思索。
这里不是梦境。
这里是真正的十五年前,真正的唐乐山。
而于思齐,他在试图改变过去。
并且从十五年后来的阳南知道,他真的改变了过去。
阳南身上唯一的旧伤,只有自爆时留下来的唯一的断口。
这竟然是“小问题”吗?
阳南笑得哑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