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婚礼(2)(2 / 2)
姚文澜住的这所全称是京都第一人民医院,算是国内排上前三的大医院了,每天光基本费用加上药水就不是个小数目。程母算了算,闻栎今年二十八岁,来到京都时二十四岁,这年才还完欠款,还处于身无分文的阶段,短短几年又开了店还有足够让母亲安心住院的存款,不管从哪看,闻栎在对钱的敏感度方面都是没得说的。
他该是天生的商人。
程母对她挑选的公司继承人很是满意,唯一的遗憾就是闻栎自己不愿意,也不知自家儿子能不能加把力,劝劝闻栎。
姚文澜对程家一家人的到来难掩欢喜,甚至有力气下床走上两圈。程母赶紧让她在床上歇着,人得了病身体便不是自己的了,总不要让孩子担心。
姚文澜和程母没聊两句眼泪就落下来了,三个大男人在一旁插不上话,程默生还惦记着闻栎喝醉了酒,问他酒醒了没,要不要去买点醒酒茶来。
闻栎说不用。
程父溜达着说要出去抽烟,问吸烟室在哪,闻栎给他指了方向,之后也被程默生拉着出门了。
他带着人下楼买了两笼小笼包,就坐在店里吃着。差不多也到晚饭的点,不大的早晚餐店里坐了不少人,大部分都是从医院下来的。
“你这一天都没吃饭吧,光喝酒了,先吃些垫垫肚子,别烧着胃了。晚上回去后给你熬粥喝。”
闻栎眨眨眼,似乎没理解这个“晚上回去后”是什么意思。
“婚礼也办了,难道还要继续分居吗?协议里可不是这么说的。”程默生表情十分无辜。
闻栎回想了下,婚后同居这条似乎确实有写在协议里。
于是他问:“那去你家还是我家?”
程默生的公寓闻栎在上次发烧时已经去过一次,面积不小。他自己住的地方也挺大,因为当初房子买下来时是和姚文澜一起住的,后来她因病住院,偌大的屋子便空了下来。
“都行。”程默生说,“要不去我那?”
闻栎无所谓,在哪睡不是睡。
唐莱在去送贺礼的路上心情还不错,归程却不太开心。
无他,与程默生结婚的那人看着太面熟了。
即使只有半张侧颜,但是也能从中看出他丈夫的面容轮廓,眉眼十乘十的相似,简直是从一个模板刻下来的。
外人认为唐莱的闻楚天的婚姻是天作之合。
但唐莱知道并非如此。
有些婚姻表面裹着的是糖,内里藏着的却是毒。这用来形容她和闻楚天的婚姻,再合适不过。
闻楚天向来不是个安稳的性子,娶她的时候表现的种种不过都是演戏,婚后没两年便原形毕露。唐莱和他吵过很多次,但吵了也没用,过了三五天继续犯,久而久之唐莱也认清了事实,懒得管他,别舞到自己和孩子面前来就行了。
但有一年闻楚天说在外出差,七八个月没回来,她稍微打听一下,没想到得到了个闻楚天在某个不知名小县城遇到了真爱的消息,连和她离婚的准备都做好了。
这唐莱哪能忍,火速赶到那处县城,拽着闻楚天回家,这才得知那被称为真爱的姑娘完全被蒙在鼓里,还大了肚子。
唐莱实在窝火,也没管那姑娘,以为一个天一个地,相遇并非容易的事。
没想到的是,她没遇见那姑娘,反倒是遇上了那未出世的孩子。
唐莱回到家也是垮着个脸。
儿子见她回来了,给她揉肩,见她不太好的脸色,淡笑着问了句:“妈,怎么了?在外遇上什么不开心的事了?”
唐莱看着放在自己肩上的那双手,那是双天生适合拿手术刀的手。
说来也奇怪,闻家基因平平无奇,唐莱自认自己不是聪明人,偏偏生出了位医学天才,自幼便比别人聪明几分。
“闻祁。”唐莱开口问道,“你什么时候入职?”
“应该快要到九月份的时候吧。”
“其实妈想问你很久了,你在国外待的好好地,怎么突然要回国来?”
听到唐莱的问题,闻祁垂眸看了眼左手的无名指,那里有一圈淡淡的痕迹,是常年带着戒指留下的。
“想家了。”他轻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