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旧案重查(1 / 2)
木兮颜入京已近傍晚,在一条僻静无人的小巷下马车后直接回了宫,并未被人发现。
回到长熙阁,先是听了念夏拂冬汇报说一切正常,之后只言自己是一路急赶而回,需洗漱一番去见静贵妃,让她二人下去准备。
待将两丫鬟支走后,她忙将中毒男子的血样藏好,然后换回女装,收整一番便往锦和宫去了。
总得在莫静那里将此局给圆满了。
锦和宫,莫静一直在等着……甚至可以说是盼着“辜楚玥”过来。
盼了大半日,终于见浣溪将其领进来了!
忙扶她止礼,急问证据如何。
木兮颜将临君北的调查结果悉数道出,末了,又将那份里正的口供拓本递给她。
刑案资料皆需入档,原件必然难得,拓本亦肯定是有关系或有手段之人才能拿到。
所以为防莫静生疑,木兮颜在路上便已想好说辞,只道自己之前一直有暗中派人调查钱戴的家人,前些时候知得其村的里正落了马,便猜钱戴爹娘双双毙命定有可疑,于是花重金请了江湖中的赏金猎人去盗取证据,便得此口供拓本。
此时莫静只一心想翻案,根本不会管其到底如何得来!
况且这应是如今能拿到的最有利的证据,足够她为自己洗冤!
当然,她的筹谋可不止这一点,临亦璟给自己送了如此一份“大礼”,她总得有些回敬才好!
为防夜长梦多,她打算今晚就找皇上申诉,于是让人去将儿子临亦珩唤来。
如今自己还在禁期,只有珩儿出面,才有可能请来皇上。
御书房。
几近戌时,临柯尧才忙完奏折。
自从莫静被罚后,后宫之事便一直无人代为执理,近日朝堂上又有不少大臣谏言立后一事,简直是吵得他脑仁儿疼!
自从裴皇后——也即老大骋儿之母走了以后,后位一直空缺,嫔妃中也就只有二皇子之母卢贵妃和六皇子之母静贵妃合适。
此两位贵妃各有朝臣支持,只是静贵妃谋害皇家血脉,心狠手毒,早已失仪,相比之下,多年以来一直吃斋礼佛的卢贵妃反倒更适合。
可即便如此,临柯尧仍有顾虑,再过数月,东凌便会成为阿北的天下,若此时封后,便是助长老二或老六的势力,到时恐会危及阿北。
思前想后,他需先探一探卢妙妡的态度,暂邀她代为执理后宫,自己亦抓紧时间给阿北联一门好亲事,以保证他坐上皇位后,能将后宫之权握在自己手中。
一切为阿北铺路,这是临柯尧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
出了御书房,预往开阳宫走一趟,只是半路遇上了前来求见自己的临亦珩。
闻之汇禀,才知其是想让自己去一趟锦和宫。
如今愈发近了阿北的时限,自己还有太多事没为他摆平,所以他根本不想浪费时间在这种无益之事上。
只是临亦珩突然由言请变为跪请,只道锦和宫里出了事,如今母妃仍在罚期而无法处理,后宫又一时无主,所以恳请父皇务必亲临一趟。
临亦珩没想到“辜楚玥”竟然顺着钱戴家书这条线,一路找出了母妃被陷害的证据,而且还做得如此保密!
从求药救自己一命,到掌掴沈序汀以护皇家尊严,再到拼命打破杀手所布的鹬蚌相争之局,还有这一次为母妃寻证雪冤,这个女人似乎已经在一次又一次地刷新自己对她的认知。
感激之余,他心里亦有忧怵,只因辨不出她这作为是真心,还是心机。
听是锦和宫出了事,临柯尧还是有担心,虽莫静阴谋害得老二痛失爱子,但这些年她代为打理后宫,着实帮了自己不少,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况且若锦和宫真有了事,不及时处理,后宫又该乱套了,只会更浪费自己的时间!
如此想着,他还是换了方向,同临亦珩一道往锦和宫去了。
木兮颜将证据交给莫静后便先回长熙阁了。
锦和宫内,莫静备了一桌简单却不失礼仪的晚膳,就等着珩儿请来皇上了。
临柯尧进来见此内一片祥和,根本不像有事之样,顿时恼怒!
刚欲质责临亦珩传假言,莫静便忙过来替儿子维护,只道是自己让他这么做的。
而自己此举,则是想为自己申冤。
这似乎已是老生常谈,临柯尧不愿浪费功夫听她狡辩,转身欲走。
莫静紧忙上前,将那份口供拓本呈上,言此便为证据。
临柯尧眉目阴沉,只冷视莫静,半晌无动。
还是宝全识势,勉强能揣测出皇上此刻的心思,所以怔顿片刻后,接过文簿代为阅览。
只是见清里面内容时,他亦凝眉看向临柯尧,再试着将文簿摊开呈至其面前。
见宝全都露了此面色,临柯尧挪了目光看去。
趁此,莫静将钱戴自小遭遇、早与家庭决裂、以及其父母二老早已惨殁之事大致说了一遍,还有其村里正的口供为证,表明钱戴根本不可能再给其家人写信!
按道理这是说得通的。
可在临柯尧这里,看了便看了,未言一字,只将文簿收在掌中,然后径直出门,离开。
连背影都满是不愿搭理。
本以为有了这些证据,再加自己一度鸣冤,皇上必然会重查一番,再不济也能表明一下态度,却怎料他竟未有只言片字!
莫静彻底失望,颓退了好几步,险些跌地。
临亦珩和浣溪眼疾手快,分别于左右扶住她,皇上此举,似乎也让他们看不到伸冤的希望了……
如今能给的,只有安慰。
“皇上,这口供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