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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嬿推林玉珠落水一事,随着林玉珠病情的渐渐好转和皇后的从中游说,最后虽没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苏嬿也算是躲过了一场牢狱之灾,只是被罚去京郊的容德庵带发修行一年。
容德庵是皇家修建的一座尼姑庵,专门用来收留惩戒犯了错的勋贵女眷,但凡到了这里的人,不仅要穿麻衣、吃粗粮,还要诵经礼佛,做各种粗重的活计。
苏嬿得知自己要被送到这样的地方时,又是大闹了一场,可此时的她与皇后而言已经没了利用价值,自然不会再纵容她,皇后当晚便派人将苏嬿送到了容德庵。
昭平帝把去木兰围场的日子定在了七月十八,计划要在木兰待上十日左右。
启程这日天气大晴,一早起来,太阳便明晃晃的耀人眼。
从承德到木兰围场并不算远,又因出发的早,御驾到达围场时,方才过正午不久。
苏妧天不亮时便起来,又赶了大半日的路,身上疲乏不堪。
太后没来围场,苏妧不必到谁跟前去请安伺候,到围场安顿下后,简单用了点午饭,本想小憩一会,但身上实在是太累了,又没有人打扰,这一睡,再睁开眼时,房间内的光线已经昏暗了下来。
苏妧眯着眼睛翻了个身,睁着一双惺忪的睡眼本想看看窗外的天色,却惊讶的发现窗前有一抹坐如洪钟般的挺拔身影。
却是身着一身炫黑色劲装的裴瑧正坐在窗前的书案边,聚精会神的翻看着手里的一本书。
苏妧睡的迷迷糊糊的,只以为自己梦魇了,揉了揉眼,裴瑧不但仍旧坐在那里,光影笼罩下他面庞如刀裁般的俊美轮廓,也瞧的越发清晰了。
苏妧这才明白,她不是做梦了,是裴瑧真的来了。
朦朦胧胧的睡意顿时消散了许多,苏妧翻身坐了起来,低头瞧了瞧身上的衣服是否整齐,又摸了摸头上的发髻,确定自己仪容还算整洁,方才开口轻轻道:“你什么时候过来的,怎么没让人叫醒我?”
裴瑧听见苏妧说话,将手里的书撩到了书案上,站起身,两步走到床边,“我来时见你睡的很沉,想你是累了,便没叫你。”
裴瑧双手负于身后,微微颔首望着苏妧,男人高大挺拔的身体遮住了窗外熹微的暮光,苏妧仰了仰头,打量了裴瑧一眼。
裴瑧平日穿的朝服和常服虽也都是量身定做的,但因穿着的场合不同,自然不如他此时身上穿的这身劲装合体束身。
苏妧的目光从裴瑧宽厚的肩膀,到平坦的胸膛,再打劲瘦的窄腰,脸上莫名一红,忙匆匆低下头,感受到裴瑧的影子将自己整个笼罩着,胸口仿佛塞了一团棉花一样,软软的,闷闷的,有种说不出的紧张压迫感。
苏妧挪了挪身子,把一旁的位置空了出来,示意裴瑧坐。
裴瑧撩袍在苏妧身边坐下,转眸去看苏妧的脸,忽而一笑。
苏妧心里本就有鬼,见裴瑧莫由来望着他笑,心虚不已,别开目光,小声问道:“你笑什么?”
裴瑧没说话,反是直接伸手将苏妧的脸掰回来面对他,略带薄茧的指腹在苏妧侧脸轻轻摩挲了下。
苏妧一张樱桃小口因裴瑧捏着她的脸而微微嘟着,眉宇间满是不安的神色,想看裴瑧却又不敢直看,水盈盈的桃花眸不安的动了动,“到底怎么了?”
裴瑧抿了抿薄唇,“你是睡的有多沉,连脸都睡出了印痕。”
“有吗?”苏妧忙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脸,在喜欢的人面前,哪个姑娘不希望自己的形象是完美的。
裴瑧抿唇轻笑,“我已经帮你揉掉了。”
虽是这样说,但苏妧仍有一下没一下的揉着自己的脸,缓了缓,又道:“你怎么这会过来了?”
裴瑧笑而不语,起身走到落地花罩外,片刻,折了回来,手里拿着一个很漂亮的盒子,“试试合不合身,”将盒子递到苏妧面前,一缓,“你会骑马的吧?”
苏妧到底生在武将世家,骑术虽算不得精湛,但也会的。
苏妧双手接过盒子,如实道:“骑马倒是会,但却算不得好,空有个样子罢了,断然是不敢打马疾奔的。”
裴瑧伸手把盒子打开,“那就换上吧,试试合不合身。”
“这是?”
盒子里装的是一身姑娘家穿的妃红色骑装,这是要带她去骑马?苏妧不太确定。
“你把衣服换了,我带你去骑马。”裴瑧撂下这么一句话,压根不给苏妧回应的机会,转身走了出去。
苏妧伸手将骑装从盒子里拿了出来,放在身前比了比,瞧着大小倒是合适的,式样她也很是喜欢,想着裴瑧还在外面等着,忙把身上的衣服脱了,将这身骑装换上。
骑装很是合身,也不知是什么料子做的,穿上身上看着有棱有角的很是板正,可手触摸起来,却又很柔软。
苏妧在围场住的这地,没有大的铜镜,只妆奁上带了一块小镜子,她对着照了照,这身骑装很是好看,唯一不足的是这骑装太过贴身,将她身子的曲线勾勒的有些显眼。
苏妧从房内出来,只见裴瑧牵了两匹马正等着门前不远处,裴瑧见了她,目光直白的在她身上巡视一圈。苏妧被裴瑧看的有些不自在,快步走上前,打量了一眼裴瑧牵着的马,见两匹马一匹大,一匹小,伸手摸了摸那匹小些的马,“这是给我准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