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28章（1 / 2）
担心季无霜不知道自己乖乖听她话的事情,姜晚悠本想给她发条短信，但想了想又觉得其实根本就没有必要。
于是她最终还是放下了手机，
一秒……
两秒……
三秒……
差不多十秒过后，姜晚悠又重新将放于餐桌旁的手机拿了起来,再一次点开了与季无霜的微信聊天界面。
晚悠：小季，吃过早饭了吗？
姜晚悠发消息过来的时候，季无霜其实也正在吃早饭。
她吃的和姜晚悠很不一样，为了省时间姜晚悠吃的是吐司面包,牛奶也并未热过,直接拿出便喝了。而季无霜吃的是热粥,往其中放了些鱼松。
这个时候的粥还十分热乎,甚至都有些烫手，季无霜便只能沿着小碗边沿舀起一勺，凑近唇边轻吹几下后放入口中。
距离上班时间还有一段时间，虽然路上保准会堵车，但季无霜依旧不疾不徐地吃着粥。她见自己的手机亮了一下,看到是有人给自己发了消息过来。
她微信只有三种好友,一是她工作室的员工,二是她的合作伙伴,准确来说是“甲方”,而最后一种，又或者可以说是最后一个，就是姜晚悠了。
姜晚悠和别的任何人都不一样。
发消息来的是姜晚悠，这是她未曾想到的一点。
在看到姜晚悠消息的那一刻,她悬于手机屏幕上方的指尖愣了一下，随后当即点了进去，在迅速浏览过对方所发的消息后放下吃粥的小勺开始敲字。
季无霜：在吃。
季无霜：怎么了晚悠，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晚悠：没，就是问问，没发生任何事。
季无霜：那就好。
晚悠：嗯……
看着姜晚悠发来的这最后一个“嗯”字，老实说，季无霜并不知道该如何回复。
她总觉得，这单独一个“嗯”是晚悠想要和自己结束聊天的“信号”。
她大概是不想和自己聊天了吧，那么自己能回她些什么呢……
季无霜不知道，于是她选择暂时不回，而是等待。
等待着姜晚悠再次给她发来消息的那个时刻，但如果晚悠真的和自己无话可说了，那就先这样吧。
季无霜未将手机锁屏，而是任由它就这样常亮，一边继续吃着鱼松粥，一边等待着姜晚悠的下一条消息。
姜晚悠还在纠结。
她刚才在输入框中打了一段“小季，我昨天睡得早，今天也会继续保持”，但很快就又被她全部删除。
好奇怪的话，她还从不曾对任何人说起过类似的话。
随后她便望着手机屏幕发起了呆，连只嚼了几口的吐司面包都不再搭理，只是盯着手机上她与季无霜的聊天界面，不知在想些什么。
她应该坦荡的，却不知为何竟然做不到。
时间在一分一秒中悄然流逝，她开始期盼着季无霜能再发消息过来，哪怕是回问自己一句是否已吃过饭。怎样都好，只要让她们之间还有话可聊。
姜晚悠一直以为自己是个足够坦然的人，但她现在发现自己根本就不是这样。她不坦然，她心中藏着很多东西，她脑中有着很多很多的想法，好的坏的。
此刻，她只知道自己在等待着季无霜发消息过来，哪里知道季无霜亦存着同样的消息。
于是她俩谁都没给对方发消息，直至两个人分别吃完了早饭，分别开车前往工作室，都未曾再给对方发去过消息。
“咚咚咚——”
门外响起不轻不重的三声敲门声，姜晚悠下意识看了一眼时间，发现时间在不知不觉中已走到中午十一点半。
“不吃。”她已经知道敲门的人是谁了，于是低声说了这么一句。
“老板，今天我下厨，给我点面子。”张末薇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隔着门传进来便显得有些闷闷的。
姜晚悠扶了扶额，本想再次拒绝，却忽然想起自己答应过季无霜的事情。
其实当时季无霜并没有提到“好好吃饭”这一要求，但姜晚悠还是微蹙眉头，在不自觉叹了口气之后站起身来往外走。
看到姜晚悠走了出来，张末薇原本还没有什么表情的脸上立刻浮现起了笑容，“晚晚姐，你真的给我面子啦，哈哈，今天可烧了你喜欢吃的东西，番茄炒蛋，是你爱吃的对吧？”
姜晚悠没有回应正自顾自兴奋着的张末薇，同她一起往楼下走。
她从未说过自己喜欢吃番茄炒蛋，如果有，那也是番茄蛋汤，而不是番茄炒蛋，尽管这一菜一汤名字相近，用的食材也都是相同的。
一顿午饭，她吃得不快不慢，每一筷都多嚼了那么几下。她本想赶紧吃完赶紧上楼继续工作，但一想到季无霜的话，便硬生生止住了这个想法。
她虽吃得不算多，半饱其实也差不多了。
下午的时间里她仍是在工作与学习，期间她不忘找了一次肖菲，跟她谈论了有关《同类》这首歌的一些事情后，肖菲十分爽快地给了她这个授权。
起初对于姜晚悠要唱这首歌的事情，肖菲觉有些奇怪，问她为什么，她便唱这首歌的想法，以及参与这档节目的初衷都告知了肖菲，她说她不后悔选择这首歌。
而肖菲说：既然已经做好决定，那你就去唱吧，祝你拿能拿到个好名次。
姜晚悠的态度让她想到了自己去年参加《乐之光》的情形。那时的她也是如此，不为迎合评委而去选歌，而只唱自己想唱的。
这种情况对于比赛还是比较危险的，但她也没有想到自己最终还是拿了个亚军，比她预料的要好上太多。
在返回到微信主页后，姜晚悠下意识地又看了一眼自己和季无霜的聊天框。
上午这几个小时过去，季无霜并没有发消息过来，而她同样也没再发消息过去。
姜晚悠想了想还是算了吧，等再过段时间自己可以真正一直做到她提的要求了，自己再去告诉她。
告诉她，她做到了。
又是一周过去，转眼又来到了周六。
今天是《乐之光2》第二期播出的日子，姜晚悠和张末薇又早早来到了演播厅后台，为一会儿的抽签做好准备。
因为上期淘汰了票数排名最末的两位选手，今天还会来两位新的补位歌手。
但姜晚悠并不好奇来的是哪两位歌手，她只和张末薇坐在自己的休息室里嗑着瓜子聊聊天。
“紧张吗晚晚姐？”
“不紧张。”
姜晚悠总觉得一模一样的这句话张末薇上周也曾问过，而她似乎也回应过相同的答案。
“真不知道今天会来哪两位补位歌手，希望能给我们惊喜吧，我特别想听点不一样的。”张末薇嗑完了瓜子，拿出手机准备玩会儿游戏。
此时她们面前的那台电视机还未开启，即便开启也没有画面，她觉得无聊，索性就玩会儿手机好了。
“不一样，你指的是？”
张末薇懒得解释，索性就拿别人来举了个例子，她相信这么说，自己的老板一定能明白，“就比如季无霜那样的，嗓音独特，原创曲目也足够让人震撼。”
在听到季无霜这个名字后，姜晚悠有一瞬间的挑起，即刻又恢复到了平和状态。
她可以完全相信，张末薇虽真的对季无霜这个人本身有点意见，但对方的歌曲和风格她是真的喜欢。
“独特的嗓音我没有，但你老板我今天就可以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做震撼。”
“晚晚姐啊，你唱的是……哦对，同类对吧……那我拭目以待了。”
《同类》这首歌，说实话张末薇还真的没有听过，毕竟她也不是肖菲的歌迷，没必要她的每一首歌都要去听。
况且这首歌在她印象中应该是属于肖菲歌曲中不太火的那一种，她这个喜欢翻歌曲排行榜听歌的人就更不可能听到这首歌了。
不过她在知道姜晚悠要演唱这首歌曲后也仍旧没有特意去听，包括她们工作室中另有几个没听过这首歌的员工也同她一样，就因为她们想着要先听姜晚悠今日的现场。
其实张末薇觉得自家老板说出这句话来可能是因为吃醋了，因为自己夸了季无霜而没有夸她。
但她又知道姜晚悠不是这样的人，故而她才会对此有些纠结，弄不明白姜晚悠此刻究竟怀着怎样的心思。
“好，薇薇你等着看吧，我对这首歌很有信心。”
姜晚悠一副很有信心的模样，既然如此，张末薇自然也对这首歌充满了期待。
季无霜是不知道姜晚悠要唱什么曲目的，至于她工作室中农的另外四人就更不可能知道了。
不知道也有不知道的好处，这样她们就可以好好地期一下，期待着姜晚悠可以再一次给她们惊喜，无论是从服装妆容，又或者是在歌曲上。
“吴幽，我们来猜姜老师今天会唱什么歌曲吧。”坐在休息室沙发上等待第二期直播之时，百无聊赖的于乐乐突然对身旁的吴幽说道。
“啊？”吴幽露出一副震惊模样，“这样怎么猜啊，这世上歌曲那么多，我们哪能猜中姜老师要唱什么歌呢？”
“对啊，所以我们这一次赌的就是运气，看谁的运气好，如果猜不中也无所谓的啦。”
于乐乐一脸的兴奋，看样子她特别希望自己可以猜中，不过猜中的几率确实太过渺茫，所以她允许自己和吴幽分别猜三首。
她自己猜的三首分别是姜晚悠自己的三首小情歌，而吴幽并不认为第一期唱了自己歌曲的姜晚悠会在第二期再唱自己的歌，所以选了曾经热度毕竟高的，并且风格截然不同的三首。
“老板，你要来赌一赌吗？”许是两个人赌有点无聊了，于乐乐又准备把季无霜也拉进来跟她们一起。
“不了，你们自己玩吧。”季无霜也跟着她们一起守候在电视机前，等待着十分钟后的第二期开播。
十分钟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对于那些参赛选手来说绝对很短，而对于于乐乐，以及另一边工作室中的应岚、廖姝婕等人来说绝对太过漫长。
“老板，你是不是怕自己猜错，丢了“姜晚悠铁粉”这一头衔啊？”于乐乐斜睨季无霜一眼，目光中略带质疑。
“你就当是吧。”季无霜语气淡然。
“哎不是，老板你就随便说一个呗，说错了我们就当不知道，来呗。”
“对的啊老板，就随便猜一首吧，又没关系的。”
于乐乐又再催促了一遍，这回吴幽也加入了她的行列之中。
面对着这样的于乐乐和吴幽二人，季无霜无奈开口，语气依旧是淡淡的，“肖菲的歌，随便哪首都有可能。”
“肖菲？怎么就猜肖菲了呢？难道姜老师是肖菲的歌迷？”
“对啊，那这样的话，我跟姜老师也太有缘分了吧，我也是肖菲的歌迷，四舍五入一下我跟姜老师就是同好了，我赚了。”
大概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于乐乐和吴幽二人热烈讨论起来。
季无霜起初没再搭理她们，但在听到那“缘分”二字时不由眉心一跳，很快却又恢复了平色。
在她的印象中，“缘分”一词是晚悠总喜欢挂在嘴边的。她总以为自己和她的相遇以及一切都是因为有缘。
但若要这样说似乎也没错，参加比赛遇见晚悠是因为有缘，除了天端别墅是她在知道晚悠工作室开在那里之后特去买的房子，之后发生的很多很多事情其实也真的都是因为缘分。
就连晚悠身体不适那天误发消息给她这件事，也同样可以算作缘分。
但这些事全都基于一个因，那就是晚悠是乐坛的情歌天后，她自己也同样是个热爱音乐的人。
“咚咚咚——”
等待依旧的敲门声终于响起，在姜晚悠说出那声“请进”之后，门外的人便开门进来了。
“姜老师，来抽签了。”那是一个工作人员，年纪看上去很轻，带着黑边圆框眼睛，跟上周喊姜晚悠去抽签的是同一人。
“好，这就来。”
看了一眼身旁还在专注玩手机的张末薇，姜晚悠站起身来，“薇薇，我们该去抽签了。”
“好的，马上！”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张末薇当即把手机锁屏，起身跟着姜晚悠一同往外走，“希望这次能抽到个好顺序，据我第一期观察下来，我感觉第五个位置演唱还挺好的。”
“那也要看有没有这个运气了，没有的话也无所谓，第几个唱不是唱呢？”
走廊中空空荡荡，看来大家应该都已经赶去抽签地点了。为了不让其余六人等着自己一人，姜晚悠也当即加快了些许步伐。
“那哪能一样呢，我还是觉得第一和最后的演唱顺序都不太好，中间位置最好。”
“投票的规则是当场唱完当场投票，薇薇你忘了吗？所以第几位演唱其实真的都无所谓的，至少对于我来说是这样的。”
“哦对，我忘了是当场投票了，不过就算这样，第一个演唱我还是觉得不太好，压力太大了容易紧张。”张末薇一拍脑门，这才想起这件事来，但她仍旧坚持自己的意见。
“那薇薇你看我上期紧张了吗？”
“那倒没有……”张末薇摇了摇头。
“那不就好了吗？”姜晚悠对她笑了笑，她不是不能理解张末薇的想法，只是顺序第一这件事，也是看人的。
张末薇还想再说些什么，见自己和姜晚悠已经来到了抽签地点，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
姜晚悠进小屋去抽签了，七个人每人一个隔间，按抵达小屋的顺序先后抽签。姜晚悠是最后一个来到这里的，便只能拿最后剩下的那一张小纸条了。
抽完后这七个人先后离开，拿着纸条回到单人休息室后才能拆开查看。
张末薇知道自己老板的性格，总是这样不争不抢，能拿到好顺序的概率大就有鬼了。上次她就是最后一个抵达抽签小屋的，结果抽到了一个“1号”。
这次她又是最后一个抽的……
“晚晚姐，快拆开看看。”比起淡定的姜晚悠，张末薇显然要更迫不及待。
“知道了薇薇，不要着急，我现在拆。”姜晚悠的动作依旧慢条斯理、不疾不徐的。
果然是一号。
当张末薇在看到那个阿拉伯数字“1”之后，她的心脏直接漏了半跳。
“怎么又是1号，这是不是有黑幕啊！”第二次抽到相同的次序，张末薇真的难以淡定下来。
“薇薇，别瞎说。”姜晚悠出声提醒道。
好在这里没有摄像机在拍，否则张末薇这句话绝对现在就直播出去让全国的观众都听见了。
“这不对啊，就算是最后一个抽，也不可能两次都拿到第一吧？”张末薇还是觉得很不对劲，并且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在她看来，抽签这件事绝对有黑幕。
这叫什么事啊！
“好了薇薇，不用着急，第一个演唱没什么大不了的，你一会儿听我唱歌就好了，我说过会让你看到一个震撼的现场。”姜晚悠让张末薇冷静下来，不要再去纠结顺序不顺序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