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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个傻子,难道你现在还不清楚吗?这个卫纸月,根本就不是你和辛夷的孩子。”范无救急急道。酒青现在满脑子都是辛夷和卫纸月,哪里听得进去范无救的话:“即便她是曲大哥与木兰的孩子,我也会爱护她。”
“她根本就不是...”范无救正想说出真相,卫纸月忽然扫了一道强光过来,范无救没反应过来,差点就给强光击中,是艳骨出手,化解了那道强光。
卫纸月身上,气息翻腾,有这般功力的人,根本就不是一个刚死的鬼,她到底是谁?
“纸月,你要带酒青去哪?”流景看见卫纸月迸发出的气浪,就他这个术法一般般的小小判官是一定打得过,于是决定跟她多说话分散她的注意力。
果不其然,听见我的问话后,卫纸月身上涌现的气浪冷静了些:“既然你已经忘了过去,就不要在这个命运里循环了,跟我走吧。”
尽管对他们说的这个命运很好奇,但是现下不是流景能多问的时候:“你让我跟你走,你也总得告诉我,我们是要去哪?”
谢必安简直不敢相信流景倒戈倒得这么快,但是惊讶过后,又真觉得他是死性不改。
“判官你...”范无救也是惊讶。
卫纸月见流景这样说,笑了出来,就这笑,才让流景感觉这才是真的她:“你跟我来便知晓了。”
“好吧,我扶着酒青,你带着辛夷,我们路上慢慢聊。”流景思考了会,最终淡定点头,走向她。
卫纸月喜形于色,当即高兴的去扶辛夷。
流景走到酒青身边,缓缓扶起他,毕竟是个魂体,并没多重,卫纸月轻轻松松就抱起了辛夷,转身正欲离开的那一刹那,流景迅速捏了个术法,打向辛夷,术法之快,眨眼便生出咒力,锁魂玉从辛夷体内溢出,与此同时,辛夷痛的大喊:“啊...”
木兰也受了影响,一口鲜血吐出,脸色更是苍白。
在众人都惊讶的空档里,流景将锁魂玉握在手里,甩向艳骨,与此同时,卫纸月反应过来,一掌打向流景,掌法击在胸口,冲击力让脚步连连后退,顿时胸口也疼的要炸开。
“噗...”酒青本就心绪不宁,又被余劲扫到,流景刚站稳,他便晕了过去。
卫纸月身上光芒乍现,她强的让人不敢直视:“你骗我,”
流景的左手抓紧酒青的肩膀,借力不让两人倒下:“锁魂玉是我给辛夷的,这责任我来担,可这东西是艳骨的,你不能拿走。”
从酒青说出那些话流景就没明白,从一开始,若不是他固执,事情就不会走到这步,若不是他将锁魂玉交给辛夷,辛夷又怎么会魂飞魄散。
“你能担什么?能把一切还原回去吗?能把我的木兰还我吗?你什么都不知道,你还要帮他。”卫纸月咄咄逼人。
“你说的没错,这些我都不能,可我不能让艳骨为难,你该怪的是我,若不是我要查清卫家二老的死,事情就不会走到这一步,这一切,都跟艳骨没关系。”从悲剧发生的那一刻就知晓了,这个错非他莫属。
卫纸月扬起手,一束光芒在她手心聚集:“你这是在逼我杀你。”
“杀我可以,放了酒青,我不知道你要去哪,可酒青不能跟你去。”范无救对于卫纸月要带走酒青有这么大的反应,流景便清楚,这个卫纸月,从来都不是一路人。
流景半弯着腰,还得扶着酒青,故而喘着气,卫纸月刚刚的那一掌,并不轻。
“话说那么快做什么?想死也得我同意。”眼前闪过一道红影,艳骨的身子挡在了流景眼前。
流景呵呵笑,额头抵着他的背:“本想着在你面前逞逞英雄,让你对我改改观。”却不知,一掌就不行了。
额头贴住的背传来震惊的颤抖,他被吓到了,为此流景想笑。
“刚刚你的确挺讨人厌。”艳骨之所以一直不说话,是真的以为他会再次跟她走。
“那现在喜欢点了吗?”流景轻声问他。
他道:“好一点了。”
短短几个字,却让流景异常满足:“这样就好,现在你可以站到我身后了,我再不济,也不会让喜欢的人替我承担后果。”
他是天神,那样完美无瑕的人,怎能染上鲜血?流景把酒青放在地上,一点一点的挺直了胸膛,走到艳骨前面。
眼前,卫纸月抱着辛夷,木兰在她身边勉力站着,而曲暮瘫坐在地,曲少梓在一旁扶着他。
“木兰,冤有头债有主,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愿意承担后果。”望向木兰,流景眉头都不皱一下。
木兰看着他,在人间多少年,看过多少人情冷暖,木兰又怎么会不知道,这一切,都是命在作怪:“我不杀你,我要让你无法面对酒青,无法面对梓儿,他们会记住,你和艳骨,就是害他们没了爱人,没了娘亲的人。”
这世间最毒的,不是恩将仇报,也不是以怨报德,而是让你抱着愧疚,日夜面对好友,无法释怀。
若在之前,曲少梓如何流景定然不管,可是经过今日,流景欠他的,何止是一场友情!
“娘,我不要...流景,你救救娘,我不要恨你,我不要娘死。”曲少梓猛地跪在地上,掩面哭泣。
要说不恨,如何不恨,他面临家破人亡,没了世上对他最好的人,而却忽然发现,这一切都是喜欢的人做的。
喉头一阵堵塞,流景张了好几次口,最后都只能闭上,要怎么安慰他,不能救回木兰,说什么都是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