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意外来的太快(1 / 2)
杨安城顿了一下才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祁元槐听他一本正经的说出这几个字来的时候扑哧一声笑出了声,眼前的男人虽然是个乡野村夫,但是身材高大,眼神明亮,说话做事也是有条不紊,进退有度,这样的人根本不会头脑一热捡一个麻烦回家。
光是她这一身的伤,想也知道需要耗费多少银子了。
然而杨安城依旧笑盈盈的看着她:“你真的想知道?”
如此一来,祁元槐到了嘴边的“当然”就咽了下去,毫无疑问杨安城必然是有目的的,但是在她伤好之前却不能问,一旦他提出的要求是她没有办法接受,那么她的帮助就会到此结束。
两个人目光撞到一起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探究的的神色。
祁元槐首先把目光移开,端起来了那碗黑乎乎的药,这一次虽然干呕了几下,但是好歹没有再吐出来了。
“祁家……你知道现在什么情况吗?”
杨安城看了她一眼,祁元槐遮掩住眼神中的神色:“祁家有恩于我。”
“今早的时候听说已经下葬,那位祁大小姐没有出面,据说打击颇大。”
被褥被死死的捏在指尖,祁元槐勉强嗯了一声,爹娘养她二十年她竟然没有他们最后一面,不过好在林之川顾及面子,就算是为了做给外人看也会好好的安葬爹娘。
“你是祁小姐的陪嫁丫鬟,那你还想回去吗?”
“不想,如果二夫人知道我还活着不会放过我的。”
祁元槐身体很差,一场重伤元气大伤,大热天的裹着厚厚的被子就一点儿汗都不出,杨安城就算不懂医都看出来了。
所以这些调理的药他便一直在逼迫着祁元槐喝,这期间他算是深切的了解了这女人的坏脾气,尤其是喝药的时候,喝完了一声不吭的就躺下去任由他怎么喊都不再出声。
不过她也仅仅是闹一下脾气,倒是也不会背着他把药倒掉,这一点儿倒是让他颇为欣慰。
祁元槐捏了一颗蜜饯塞进嘴巴里,然后又捏了一颗,一颗又一颗蜜饯下去了半袋子那一碗药才被喝光。
蜜饯不是个便宜的玩意儿,一开始的时候祁元槐还以为杨安城是买回来送人的,没有想到真的是给她吃的,她其实有点儿新奇,好多年都没有吃过了。
杨安城在她手里夺下来剩下的那半袋子道:“你要是吃饭的时候拿出这点儿劲头来,不至于现在还在这儿躺着了。”
既然主人家不让吃了,祁元槐就不再坚持了,反正她也吃的差不多了。
杨安城把饭碗推到她面前,祁元槐看着那万年不变的东西皱眉:“……有别的吗?”
杨安城大概也知道在大户人家就算是外套丫鬟也是比他们吃的好的多,不过他实在是没有银子也没有办法。
好在祁元槐也知道这种情况,反正有蜜饯吃,她也就不说什么了。
不过很快就因为这点儿蜜饯出了事。
原因是杨安城这阔气的行为被发现了,邻村有个摆摆摊卖糖糕的位置每次都挨着卖蜜饯的店铺,他第一次就认出了杨安城,不过杨安城并没有注意他。
邻村那人说起来也不是故意大嘴巴捅出来的,只是因为杨安城这几年一直没有成亲大家又都看得出来他那个大伯母的心思,所以总是唏嘘几句,一来二去很多人都知道杨安城这个人。
而这一次他频繁出入蜜饯铺子,那人就猜测他是不是娶了媳妇,遇到同村的人一打听,人家说没听说啊,他便据理力争,我那天看见他蜜饯买了大半斤呢。
大半斤的蜜饯立刻就被传回了村里,风一样刮到了大伯母的耳朵里。
加上这几天杨安城拿回来的钱少了不少,她立刻意识到了杨安城骗了他,所以放下了手上所有的活计冲到了杨家老屋。
杨安城爹娘死得早,他们作为大伯父大伯母只能接管了这个小拖油瓶,一开始为了不让人戳脊梁骨只能把人接到家里去住,后来这小东西长得壮实了,可以赚钱了,他们就更不能让他离开了。
她冲进来的时候其实没有正儿八经的想过会是个什么情况,只以为杨安城大概是藏了些银子,万万没有想到屋里躺着一个人。
祁元槐一开始以为是林之川发现了她,后来才发现是个中年妇人。
那妇人身量很高却瘦,衣服里面空荡荡,脸上瘦可见骨嘴角一撇便露出深深地法令纹来,此刻她正用那双小但是却亮的眼睛盯着他祁元槐:“你是谁?”
祁元槐身体尚且虚弱,不欲与人起争执:“我只是在此养伤。
”
“养伤?”那妇人眼睛骨碌碌的转了一圈儿,突然抬起了手掀开了她的被子,那一身属于男人的衣物赫然暴露在她面前。
祁元槐没有衣服,自然是只能穿杨安城的,况且她也没有想到那乡野村妇人会这样粗鲁。
一声尖叫在震耳欲聋,那妇人颤抖着手指指着她又捂着自己的脸,跳脚道:“哎呦,这是哪里来的不要脸的狐狸精哦,可真是作孽啊……”
祁元槐看着她在原地跳来跳去,轻轻皱着眉往窗外看了一眼,她希望杨安城赶紧出现把这老妇人弄走。
只是现在外面阳光正好,蝉鸣声声,半晌时分,杨安城是不可能出现的。
杨李氏见自己跳了半天,床上的女人依然是不知廉耻的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扑过去便要去抓祁元槐的脸。
但是祁元槐怎么可能任她再撒泼?况且她身上的伤口刚刚好了一些,怎么可能再让人伤害她第二次?只可惜就算是祁元槐用尽了力气仍然被抓了几把,最后她只能逮住机会下了床然后才踉跄着把人按在那张摇摇晃晃的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