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二十七章(1 / 2)
此话一出,朱衣抖了下,暗淡的更厉害了。
林泽漆:……
年雪里洗完澡回去,这日晚熄灯睡下,林泽漆又做了一个梦。
梦中一片黑暗,他漫无目的的走了不知道有多久,突然就见前面显出了一点光亮,他朝着那光亮跑去,然后就看到了一座巨大的神像,以及站在这神像前的一位少年。
这少年一身单衣,身形单薄,眼上绑着一段白绫,也不知道已经在这儿站了多久。
林泽漆看不清那少年长什么模样,但不知怎的,他潜意识觉得,这少年就是上次出现在他梦境中的那个人。
他定定的盯了这少年好半晌,才收回思绪,看向了眼前这座神像,可这一看之下他才心惊起来,因为这神像并不是用巨石雕刻或者用黄金浇筑而成的,而是用十万把带血的刀一层一层拼铸起来的。
十分……诡邪。
正这时,他就听到身后传来了一道人声:“等了很久吗?”
林泽漆回头想要看看来的这个人长什么样,眼前却像是突然被蒙上了一层瘴雾,只能看清这人穿着一身红衣,至于长什么样子,却是全然看不清了。
这人走到少年的跟前,兴致很好的说:“你面前这个,是我送你的礼物,想要知道是什么么?”
那少年似乎对这一切不感兴趣,从始至终一句话都不说。
这人似乎有点怒了,但这点怒意又被他很好的隐藏起来,反而笑着说:“相信这个礼物会让你永世难忘,真的不好奇吗?”
那少年还是没有反应。
这下子这人是彻底怒了,一把将这少年桎梏住,威胁道:“我叫你说话!”
这次,少年总算是有了点反应,他眼上虽然绑着一段白绫,但他的目光却是直接透过白绫落在了眼前之人的身上,然后很缓慢的笑了下,一字一句,不带任何感情的说:“你实在是……太令人恶心了。”
那人听到这话声调猛的冷了下来:“恶心?大好的日子我送你个礼物,你为什么偏偏就得逆我的意?我恶心?好啊。”
说罢,他一把将少年眼上的白绫摘下,笑意阴寒:“看到了没有,我用那十万把杀过人的刀为你铸成的神像。”
林泽漆虽然在梦中看不清这两人长什么样,可此时他却是分明看到,这少年竟然只有一只眼睛,左边本应嵌着眼珠的地方,此时竟然是一只鲜血淋漓的窟窿!
而那少年在看到这神像的一刻,整个人仿佛都僵成了一块石头。
他定定的看着这座神像,然后,他的左眼里,慢慢的,流下一道血痕。
见此情景那人像是突然害怕起来,一把将那少年抱在怀中,手足无措的为他重新绑上覆眼的白绫:“我们不看了,我的错,我不逼你了,我不逼你!”
那少年怔了片刻却是一把推开他,往旁边晃了晃,然后,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
那人大惊,想要去扶那少年,那少年却是慢慢的滑倒在地,扑通一声跪了下去,他喉咙里逸出一声痛苦的呻-吟,然后双手抱头把自己整个人都蜷缩了起来,他似乎想要把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小到没有人能发现他,没有人能伤害他。
那人这才后悔起来,想要把那少年抱在怀里:“我的错,我的错,我不逼你了,我再也不逼你了……”
可那少年已经听不到了,覆眼的白绫上洇出大团大团的血迹,他却只是抱着头,从喉咙里扯出不成调的嘶吼,就像是生生从血肉里剜出来的。
“啊……啊……”
一声一声,凄厉又无助,痛苦的似乎下一瞬就要死去,林泽漆听着这哭声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要碎了,胸腔里突然涌上来一股绝望的哀恸,正这时,他突然就听到了一阵猛烈的敲门声:“三师兄……三师兄……”
是云止的声音。
林泽漆猛地惊醒,一抹眼角微有湿意,可他根本没有时间去思考他做的这个梦了。
他赶紧翻身下榻去开门,屋外狂风暴雨,云止的声音几乎带了哭腔:“三师兄,刚刚……刚刚护山结界被破了!”
林泽漆道:“你先别急,慢慢说,护山结界怎么会破了?”
云止道:“是魔尊,魔尊楼传攻上来了。”
林泽漆瞳孔皱缩:“你说什么?”
原作中这个时候根本没有什么魔族攻上来的剧情,为什么?为什么这个时候魔族会攻上来!
剧情岂不是乱套了!
可他已经思考不了那么多了,他问道:“大长老呢?大师兄二师兄呢?师尊呢?”
“大长老还没回来。大师兄二师兄刚赶过去九华台。”
林泽漆赶到时,九华台已经密密麻麻倒了一片人,流出来的血顺着白玉的石阶蜿蜒而下,唯有远处的树上鸦鹊盘桓,凄声而叫。
而地面之上更是裂开了深深地沟壑,就像是干涸的田地,而寒将跪着的地面早已经陷进去了一块。
他膝盖早已经被磨破痛的麻木了,眼睫上粘上的血珠还在一滴一滴往下掉,寒将忍住喉咙里犯上来的腥甜,勉强抬头,就看到远处不管不顾要往过来冲的人是……林泽漆!
他瞳孔皱缩,不懂为什么会这样!他不是专门叮嘱告诉过云怅让他带三师弟与小师弟去青锋台,那儿有灵音宗的人接应,可为什么,他会跑来这儿!
他想给他说,快走,别来这儿,楼传今日是彻底疯了,师尊多年重伤未愈,昨夜迫不得已出关,虚林一行为了救他出来更是油尽灯枯……
今日是绝不能善了了,他启唇刚要开口,可急怒之下却是猛然喷出一口血来。
林泽漆赶到一把将寒将扶住,声音都变了调:“二师兄……二师兄,你怎么样了?”
寒将一把推开林泽漆抱着他的手,拼尽全力才说:“快走,你快走,带着小师弟去青锋台。”
林泽漆慌乱之下道:“为什么?为什么要我走?我不走。”
正这时,他身后突然就传来了一道笑声,这笑声凉丝丝的,听在耳中仿佛毒蛇的芯子舔上你的心脏:“浮云台上禁制重重,我要破开还得费一番功夫,好在,你总算是出来了。”瓢泼大雨中沈淮安浑身浴血,咬牙道:“楼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