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研究院(1)(1 / 2)
这是一座茂密的丛林,目之所及全是郁郁葱葱的树木,这些树长得并不算高,树枝也长得较矮,枝叶十分茂盛且杂乱,深深浅浅的绿一股脑全挂在形态各异的枝丫上,遮天蔽日。
脚下是厚厚的落叶,一踩上去就嘎吱作响,偌大的丛林里除了偶尔传来几声鸟叫和不知名野兽的低吼,再没有其他声音。
没有具体方向,也没有任何指引,四周只有沐秋白一个人,他站在原地四下眺望了一番,最后只能凭自己的直觉随便选了个方向前进。
丛林里没有路,植物粗壮的根茎随意在地面延伸,又被落叶遮住,一不注意就会被绊住,沐秋白只能尽量小心,时不时还要躲开头顶那些恣意生长的枝条,免得被挂到,一脚深一脚浅,走得十分艰难。
就这样走了约摸二十分钟,沐秋白终于看见了一条小路,也不知道是人走出来的还是野兽走出来的,十分狭窄。
这里似乎是在某座山上,小路从上至下延伸,沐秋白想了想,选了下山的方向。
就这样又走了一段时间,树丛里忽然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响动,不断向他靠近,就好像有什么在树枝间攀爬。
沐秋白停下脚步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大概离自己不到两米的位置,一根低矮的树枝突然剧烈晃动了一下,似乎有什么在他看过去的瞬间就藏到了茂密的树枝后面。
但是它藏得并不高明。
沐秋白不动声色地半垂下眼睛,从道具栏里拿出了他的棒球棍,掂在手里。
对面久久没有动静,沐秋白站了一会儿,开始继续往前走。
还没走出几步,身后的树丛中再次传来“唰唰”的声响,可以听出有什么在飞快地向沐秋白靠近。
沐秋白恍若未觉。
忽然背后的声音停了,一阵微风从林间卷过,撩起沐秋白额前一缕碎发,与此同时,沐秋白猛然回身,把球棍狠狠朝身后挥去。
“Strikeout!”
伴随着“吱”地一声尖叫,击中物体的感觉从球棒上传来,沐秋白只见一个团不算大,但浑身长满棕色长毛的动物被他一棒子打飞了出去。
一般这么大点儿的动物要是被一个成年男性全力打中,就算不死也得丢大半条命,但那东西却像什么事都没有一样,落在树丛中一滚便不见了踪影。
沐秋白微微蹙眉,那似乎……是只猴子?
还没等沐秋白细想,树丛里再次传来“沙沙”的声响,那猴子被打了之后似乎学聪明了一些,没有再次直接攻击,而是不停围着沐秋白打转,棕色的皮毛时不时在树叶间一闪而过,试图寻找到他的弱点。
双方就这样僵持了十来分钟,沐秋白逐渐失去耐性,郁钦还不知道在哪,他想去找他。
沐秋白想了想,觉得这猴子的智商似乎并不高,于是干脆故技重施,装作系鞋带的样子弯下腰,把球棒随手放在了脚边。
他一露出破绽,猴子就迫不及待地从树丛中钻出来,朝他扑去。
沐秋白貌似不经意,其实一直在注意身后的动静,见计划得逞,他抓起手边的球棒,正欲回手来个最后一击,余光却瞥见身旁倏地闪过一抹银光,沐秋白下意识把刚抬了一半的身体重新弯回去,那抹银光就擦着他后脑勺朝他背后挥去,紧接着背后传来一声刺耳的惨叫,一截毛茸茸的东西从半空落下,在地上滚了两圈后撞到沐秋白脚后跟,才停了下来。
受伤的猴子发出一声威慑的吼叫,一头扎进树丛,终于逃走了。
沐秋白定睛一看,掉在自己脚边的居然是条猴子的手臂,只是和一般猴子相比,这只手臂明显已经开始腐烂,一些绿色的粘液从手臂的断面流了出来。
“咦?这是个什么玩意?”一个轻佻的声音在沐秋白身侧响起。
沐秋白直起身,就看见了一个穿着一身黑衣的年轻男人。
那个男人个子很高,有一身流畅却不夸张的肌肉,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头发理得很短,几乎露出头皮,模样也还算周正,有一种糅合了阳光与野性的帅气。
不过最让沐秋白在意的是男人手里正拿着一把将近四十厘米的唐刀,刀身是晃眼的亮银色,靠近刀背的位置还有一排花纹繁复的暗纹。
男人用刀颇为嫌弃地把地上那截断肢扒拉了两下,一抬头正好对上沐秋白的目光,微微一愣后眼中忽然一亮,旋即冲沐秋白吹了个一波三折的口哨:“美人,没事吧?”
沐秋白一怔,然后从头到脚把自己审视了一番,并没有觉得哪个地方会让人误会性别,于是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我是男的。”
男人却说:“我知道呀。”
沐秋白生平第一次被同-性调戏,一时间竟然无言以对,只好换个话题:“猴子一般都是群居,你要是不想一会儿被它的兄弟姐妹七大姑八大姨围攻,就快点走吧。”
但他实在是低估了身后男人脸皮的厚度,只见那家伙三两步就追上了沐秋白,喋喋不休道:“我刚救了你,你怎么连句谢都没有?
沐秋白冷笑一声:“谢什么?谢你差点一刀连我的脑袋一起砍掉吗?”“唔……”男人闻言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说,“当时那不是情况紧急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