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梦(2 / 2)
路上,幻影平稳又疾速,行驶在灯火阑珊的街道。言矜斜靠在唐初雪肩上,难得的安静,不跟她说话,连手机都没拿出来玩。
唐初雪低头看了看,言矜并没有睡着,漂亮的杏仁眼不时眨着,晶莹剔透,无辜而懵懂,长长的睫毛覆盖着,如同一把小扇子,扑闪扑闪。
素颜的言矜,少年感扑面而来,总是令唐初雪心软,想要亲近。
“今天也没见你喝很多酒啊,不舒服吗?”唐初雪看着她这幅呆呆的模样,莫名地心疼,“给你揉揉头好不好?会舒服点的。”
往常,都是言矜给她揉的,她觉得很难受的时候这样很受用,大概言矜也会觉得好受点吧。
言矜却突然起了身,坐直了身子,侧过头和她对视。
目光纯粹而干净,没什么表情,完全不似往日深不可测的温淡微笑模样。
唐初雪脑海中浮现出几个清晰的字眼,单薄、脆弱、渴求和小心。
这都是什么鬼感觉,完全和言矜不搭好吗?
果然,只是一晃眼的功夫,那些淡淡的神色全部消失殆尽,她都怀疑是否真的出现过,还是自己看花了眼。
言矜勾起唇角,“初雪,乖,喊声学姐听听。”
“学姐。”
言矜摸了摸她的空气刘海,语气软昵,“我们初雪还是个孩子呢,心思这么纯洁。”
“学姐等你长大,我有的是耐心。”
“???”唐初雪莫名其妙,果然还是醉了,这颠三倒四的,说的都什么啊。
电光火石间,唐初雪想到了什么,言矜上台前和她说过的话。她捏了捏自己的手指,脸颊慢慢腾上红霞,嗔怒地瞥了言矜一眼。
然而对方已经看向窗外,不再看她了。
无不无聊?!好心好意要给人揉头,担心言矜头疼,结果呢?
言矜最近真是越来越恶劣了!仗着自己好看就可以肆意妄为,故意逗弄人吗?
因为得出言矜是刻意戏弄她的结论后,唐初雪蹭蹭蹭冒起的小火苗,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她竟然这么三言两语就被惹生气了,她从来不是这样小气的性子。
而她更未深想的是,为何因为是玩笑她就要生气...
......
被压的极低的软糯嗓音,划出一丝丝沙哑,一遍遍地在她耳畔轻声呢喃着,“初雪。”
暧昧又勾人。
细密的吻接二连三落在她的眉眼、额头、鼻尖,继而碾转至唇角,温柔又缠绵,反反复复,品尝着对方的味道,甘甜清冽,难以抵抗。
女孩子娇软的嗓音、干净清澈和极度魅惑性感的成熟女人的声线交织在一处。
她的身子仿若化作了一滩水,在对方手中沉浮、游荡、最终升上云端,再高高坠下。
如此反复循环,抵死依偎,彼此交融。
唐初雪闭了闭眸,强压下心底的悸动与羞耻,摆放着手中的碟子,小心地装点上绿色的西兰花。
她简直要疯掉,自出生以来,21年,她第一次做春梦,竟然是跟个女人。
这也就算了,她还能勉强解释,是因为对叶炜那个未婚夫彻底失望,短时间内,对男生产生了抗拒。
可是,最令人难以接受的是,她知道昨晚梦境中的人是谁,并不是个虚幻飘渺的女性胴体象征,而是一个具象的存在。
她完完全全可以感知的,可以触碰,甚至朝夕相处的存在啊。
“初雪。”正在倒牛奶的唐初雪落入了一个柔软温暖的怀抱,带着清晨的奶香气息,干净清冽,熟悉到不能再熟悉。
那软糯挟着一丝丝沙沙声线的气泡音,是明显还未完全清醒的嗓音,和昨晚梦中的极其相似,那不轻易出现的小口音更是勾得她心脏狂跳。
唐初雪几乎是用弹的,手中的牛奶纸盒“啪”一声掉在桌面上,她飞速地从言矜的手臂中逃窜出来,大口大口喘着气,惊恐地看着一脸懵圈还维持着原动作,呆呆圈着手臂的言矜。
纸盒中的牛奶汩汩地流了出来,从桌上蔓延开,滴滴答答开始沿着桌沿往下流。
言矜蹙了蹙眉,伸手扶起了倒着的纸盒,才又重新看向对面的女孩。
她想上前一步查看唐初雪,可想起刚刚唐初雪那般抗拒的剧烈反应,又生生止住了步子,放软了声线,似怕吓到了对方,“初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