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7 章(1 / 2)
我同虎杖悠仁遇见的那天,正在与吉野顺平折腾双方都没有完成的作业。
脱离校园暴力这种垃圾背景的普通学生的生活,就算是温柔内敛的顺平和我这样的阴沉男,其实面对的烦恼也不会有多么沉重。
“看起来顺平/律成绩很好。”
“都说了是看起来了。”
这样的我们面对作业时会束手无策是正常的事。
明明顺平看上去成绩很好的样子,结果成绩排表后,我们面面相觑,周围的空气弥漫了不该有的寂静。
“你的成绩……”
“你的成绩……”
在班级里的两个透明人,一开始就做好了成绩不会那么好的准备,但结果,看起来非常心酸了。
不说差的不相上下吧。
顺平的成绩比我高那么一点。
我成绩差的有些脱离大部队,顺平成绩普通的加入了大部队。
但确定对方都不是学霸就是了。
没有一个学霸带飞,数学作业看上去就很不亲切了。
有些题目还能写写,等到最后几道选择题时,普通的我们对视一眼,默契的掏出了纸团。
“靠运气?”
“运气比自己靠谱。”
也不是没有雄心壮志过,靠着自己的努力和计算加公式运用拔下题目的高地,最后我们痛苦的承认自己的答案不在选项内。
密密麻麻的计算过程叠成了一堆,包括计算过程中从一开始的信心满满到最后的唉声叹气。并不算整洁的草稿中,唯一算得上成就的就是自闭中胡乱画下的火柴人。
我可以在同样的时间里画出来火柴人来庐山升龙霸天马流星拳,顺平可以在同样的时间里写完一篇电影分析……所以,题目怎么写来着?
只要一学习,就会冒出来很多比学习更有意思的事。然后让人忘记本来的目的。
学习交流回最后会变成电影交流回欧皇鉴定赛,并不意外。
我们在一起共同学习准备互相努力拯救糟糕透顶的成绩,拯救一下被祸害得可能再也拉不起来的分数。
“人生梦想?”
“大概就是考上一个大学,念个法医专业,出来后成为法医。然后买一间公寓,就这么过下去。”
“顺平呢?”
“跟律差不多,不过我不是成为法医,倒是对影评人很感兴趣。”
在欧皇鉴定过程中,随口聊了一下未来的规划,被冠以梦想这个可以随意施展的名头,内容却没有太过不切实际。
填上纸团指出的选择项后,我和顺平开始了欧皇的鉴定过程。
结果嘛……
都输了。
这次运气没有站在我们这一边,纸团给出的选择全是错误的。
我趴在了桌上,“我玩过最残酷的游戏就是现实。”
“还是没有任何反转的恐怖片。”
顺平接。
如果想要念一个看得过去的大学,找一个看的过去的工作,出来的负担能够轻一点,高中时期,能够可视的指标就是成绩与排名。
再朴素一点的想法是,不要让关心自己的人过分的担心。
顺平想要让妈妈高兴一点,我的话,想要让顺平高兴一点。
适宜的陪伴能够减轻朋友的压力,提升效率……但似乎并不能提升学习成绩。
至少现在,是连运气都背叛了我们。
“运气这东西真的存在吗?”
“……大概。”
它是存在的。
就是不存在我们的选择题上。
……
就像这样,在我们烦恼怎么提高自己的学习成绩时,顺平和我的人生剧变,猝不及防的降临了。
——我们成了某起事故的受害者。
爆*炸产生的气浪足以掀翻屋顶,其中产生的尖锐声音刺进脑子里让人头晕目眩眼冒金花,也震碎了窗户上的玻璃。
建筑物倒塌的声音和人们的尖叫声……让人不适恐慌的声音持续时间并不长。
我被震麻到毫无知觉的身体将感觉替换成了麻木与寂静,有很短的一段时间,甚至无法感受到自己的存在。
等我恢复知觉的时候,我的眼睛里一开始是出现了一点光亮,周围的黑暗在光亮的缓慢浮动中出现了水母的形象。
我感受到了身上的蛰痛感。
发光水母的触手触碰到的地方,有火辣辣的痛感,我还能看见自己手腕上浮现代表蛰伤的斑点。
有毒水母。
“顺平…?”
我没有管它,只是伸手穿过水母的触手——手腕上面被蛰伤的斑点越发密集了——轻轻用手指碰了一下被震晕了还没清醒的顺平。
爆*炸发生得突然,随之而来的轰鸣和混乱,让我们没有什么反应时间。
我的身上除了水母的蛰伤,应该还有玻璃的划伤。
我们坐的位置靠近窗户。
被爆*炸产生的气流直接掀出窗外,跌落在道路上,也不算奇怪。
现在的处境却是,我们没有跌落到道路上,还不像是被埋在了废墟里。没有灰石土砾,水母充当着光源,漂浮在空气里,映照出来的周围除了黑暗,就只有顺平和我。
清醒过来的我借着水母的荧光查看了一下身上的伤势,确定自己没有伤到支撑行动所需的骨头后,又检查了一下还在昏迷中的顺平的伤势。
感受到了运气的存在。
我们中受伤最严重的竟然是那只水母。
它看起来很不精神,光源忽明忽暗的,触手还断了几根。相比于它,我和顺平的伤势没有波及到骨头,还能有行动能力。
只是皮外伤吓人了一点。
我抹了一把脸,将快要糊到脸上的血液抹去了,确认了视野没有被伤口流出的血液遮挡后,趁着还清醒,我将顺平背到背上,准备寻找出口。
“能指路吗?”
精神萎顿的水母开始飘了起来,我背着顺平跟着它飘的方向走。
走不动了就休息一下,不知道时间就感受一下自己身体的反应,没有脱水,胃部也没有饥饿感,时间并没有过去很久。
只是黑暗让人的时间感被拉长了。
顺平清醒过来的时候,我坐在地上,水母在旁边,还是忽明忽暗快要熄灭的样子。
他看见的应该比我多,我晕过去前最后的记忆就是他看向某个方向,瞳孔剧烈收缩,受到了强烈刺激的样子。
“一个好消息,运气是存在的。”
“还有一个坏消息……”
顺平稳了稳声音,试图用调侃的语气说出来,“我刚刚好像看到了怪物,是蚯蚓人看多了吗?”
之后才注意到发着光的水母。
“律?!”
他的声音有些变调了。
“我醒来的时候它就在了。它看起来知道路。”
顺平看见一个怪物制造了这场事故,水母也是他才能的具现体。
经历了一些信息交流后,当务之急是跟着水母的指引尽快脱离这片看不到头的黑暗。
“算是直觉,待着不动非常危险。”
在顺平的描述里,制造出事故的是一个长得奇形怪状的怪物,比蚯蚓人还猎奇,难以形容。
随着他的醒来,恹恹的水母终于精神了一点,光芒开始稳定了,断掉的触手长了出来。
后半程我们是跟着精神一点的水母互相搀扶着走的。
水母的存续似乎需要抽取顺平身上的某些东西,让他觉得疲乏。
我利用自己在找有关法医的资料时找到的闲散知识判断我们走了多久,判断现在的时间。顺平负责支撑水母发光需要的能量,在摸到一点窍门后,他开始反复的在自己脑中播放恐怖片中的刺激片段。
我们走了多久呢。
久到顺平回想恐怖片的片段心情都很难有什么波动,久到我们休息了十几回,久到中途水母差点消失了。
它就跟个坏掉的灯泡一样。
顺平尝试过各种各样的片段,回想了自己心情波动最剧烈的时刻,它的光闪烁的间隔时间还是越来越长。
顺平跟着快要虚脱了。
我们嘴里都是血腥味,因为体力耗费过度,身体出现了脱水现象,不清楚是几级。
口干舌燥,腿部肌肉肿痛,呼吸声沉重。
“别熄灭啊!”
顺平看着水母,几乎是哀求了。
我抿了抿唇,触感都是干裂的,“不会熄灭的。”
水母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