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长!(1 / 2)
上官伊吹独自回了艳赤岛,恰遇见宿醉醒来的轲摩鸠。
轲摩鸠扶着头,高攀在沿河的桥栏上,卷发散垂在地,肢臂似金雕得蛇儿一般盘绕。
老远就嗅到酒味儿,上官伊吹挑眉道:“分明喝不了北周的烈酒,还偏要死喝,当谨跌河里溺毙,好魂归烨摩罗去。”
“女帝禁锢着我的人,连魂儿都是钉死的,再说,我哪儿舍得你啊……”
轲摩鸠根本不睁开眼,“听那矮子说,你去办事了,阿官你不带我去,我只好躺这儿守你来。”
“看到我这么关怀你,好歹惊慌一下嘛!”
“算了吧,”上官伊吹伸指抚触胸口的鲤纹,流波一般滑过光滑的锦缎,“你这种看好戏的表情,比你醉酒的模样更欠抽,真的。”
“啊~这翻无情话,你说出口来比我修练幻印还解闷!”
轲摩鸠双眸闭得更紧,“话说,你一脸臭相,可是碰壁了?”
嗯……上官伊吹含混不答。
“你前脚刚走,那矮子急得要上房,都这般明显的心机不纯了,怎么你还不趁机稳稳拿下吗?”
“难道你这张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脸蛋儿,终于失灵了吗?”
“我的脸好的很,谢谢。”上官伊吹近乎皮笑肉不笑,“你以为自己是神棍吗?还有,你盼着我拿下什么?每次还不都是一样的结果。”
轲摩鸠倏然从桥栏坐起,“那要怪你啊,做什么都要讲方法,求手段,等时机。”
“若我,直接把人提住,裤子一扒撂床上,里里外外弄死他,这人就从头到脚是你的啦!”
上官伊吹瞧他闭着眼睛手舞足蹈,忍不住笑道,“这次不想这样,我想攻心为上,彻底钻人脑子里不出来,成吗”
“还有,”艳笑着靠近,“你们烨摩罗国民风何等开|放,才叫你穿得辉煌,反像个流|氓!”一脚生风,把措手不及的人踹进橙霜河中。
上官伊吹单脚踩着桥栏,淡然自若地瞅着水里挣扎的轲摩鸠,“醒醒酒,待会儿随我去提审个人。”
戚九没敢潜回橙霜坞,替白式浅削了几片薄竹,把他受伤的腿缚紧,二人才往谢墩云的新住地走去。
不待入苑,就听谢墩云清朗的洪音在苑内播撒。
“一二!一二!一二!”
推开竹门一瞧,谢墩云手端海碗,大口吃着葱花长面,一边蹲在院落里的石桌上。
梅子换了朴素衣裳,随着口令,站起蹲下。
谢墩云俨然扮起师父的架势,分外严格道,“叫你苏苏,不是叫你的腿苏得像个娘们儿一样,动作快一点!”
梅子闭紧嘴巴,上起下蹲。
戚九手指道,“哥,你是禽兽吗?!人家本就是个姑娘,你怎么能这样苦苦为难她!”
“小九可来啦!”谢墩云并不为意,耸身跃下石桌,碗中汤面不晃,他唇边的爽朗笑意反肆意泼洒。
梅子也起身,朝戚九方向莞尔一笑,“不怪谢大哥,以前为了锻炼腿脚,师父也常常训练我的,今日同是我求他的,莫急莫气。”
温婉笑眼一直凝着戚九,“公子真是菩萨心肠,昨日亏您将衣服送我遮丑,免去了我的尴尬。”
转身取来洗干净的半衫和满碗汤面,恭谨递上。
戚九连忙摆手,“我可担不起公子这名号,顶多是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罢了。”乐融融取回衣裳和面碗。
又客气道,“还请梅子姐姐,能否再盛另一碗面来。”这里其实还有一个人的。
谢墩云立马反应,“哦,是你那个见不得人面的朋友在吗?”左右张望,分明地上连影子都没有。
白式浅早看他烦眼,冷之极冷道,“你才见不得人!”
谢墩云哈哈痞笑,指挥愣怔的梅子将两个海碗放在石桌中央,连声道“不管见不见得人,先吃饭,苏苏的手艺真是极好的,吃得老子快撑死了。”
苏苏?
梅子凭空听见男人声音,原本骇了一跳,毕竟跟师傅也开过眼界,很快又恢复自然。
解疑释惑道,“没错,师父捡到我的时候,我就随了他的姓,以后列为公子们可直唤我彣苏苏,谢大哥说他年长我许多,就直呼我苏苏了。”
许是历练许多,跟戚九在幻彧里所见哭哭啼啼的苦命女孩大不相同,惹人怜爱的柔软样貌里,掺杂了些许坚韧,令人敬佩。
戚九心里感慨,端碗便吃。
白式浅反而心骂:倚老卖老。再看海碗碰触到谢墩云脚踩过的桌面,泠泠一语,“劳烦彣姑娘替我重盛一碗。谢谢。”
彬彬有礼至极,彣苏苏脸微红,再盛一碗回来。
白式浅道,“不要放在石桌上,好脏。”
戚九叼着面条:哪脏?
原来如此。
谢墩云露出顽劽笑意,“脏这种东西,眼不见为净的,方才老子上茅房时就没净手,还不是照样帮着苏苏搓面来着,尤其每根面都搓得跟粪条那么粗,苏苏还笑我手笨呢!”
“噗!”戚九一口面喷出老远。
白式浅的气场瞬时冷凝至冰点之下。
彣苏苏赶紧圆道,“没有的事,没有的事,谢大哥睡都睡不够觉,哪有闲情替我做早膳。”利索将石桌擦个干净,招呼道“看不见的公子,纤尘不染了,请您来用膳吧。”
谢墩云蔑视而笑。
“鄙人姓白,彣姑娘不嫌弃,就称呼在下式浅吧。”碍着女人的面只好忍气不发,坐下来吃饭。
碗被伞面遮住后,自行消失,隐约听见细嚼慢咽的声音。
谢墩云仿佛伺机找茬,坐在戚九旁侧,偷问一下:大神还用吃饭?
戚九大声叫喊道,“这面条的味道堪称十里飘香,咱苑里有了彣姐,以后吃香喝辣不用发愁,既然都吃一锅里的面,更要和和睦睦才是。现在都闭嘴吃饭!”
瞧他急赤白脸,彣苏苏抚唇低笑。
谢墩云的牢骚被他一句堵在嘴里,视野便从戚九的脸上溜至裤腰,里面塞得鼓鼓囊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