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第 85 章(1 / 2)
暮春三月,阳光明媚,春意阑珊。
庭中的两棵玉兰树上,玉兰花早谢了,长出茂密硕大的叶子来,碧青碧青的,似撑着的一把大绿绸伞。有鸟儿在“伞上”起舞嬉戏,欢快的叫声清脆悦耳,引得檐下笼中的鸟雀也跟着叫唤。
丫头一早起来,将庭院洒扫了,又浇了花儿,听笼中的鸟儿叫个不歇,取了鸟食来喂它们。墙上的一只大花猫看见,从墙头上蹿下来,缩在廊下的阑干上,眯着一双琥珀大眼,安静地望着这一切。
还没到用早饭的时候,主子也还没起来,丫头喂了鸟儿,在檐下的阑干上坐了,低声细语地悄声说笑。
房里,东宁早被嘈杂的鸟鸣声吵醒了,人懒懒的,却不想起来。被上依稀还留有西靖身上特有的气息,她不明白,不过是做了一场春梦而已,怎么好像他真的到过她的房间一样。
头侧两少阳的位置隐隐发胀发痛。她以前是没有头痛症的,两次梦到西靖,两次都觉得头胀头痛,一如宿醉后的感觉。她也说不清是为什么,更想不通近来为何总梦到西靖。
她以前不是没有梦到过他的。
两人在一起了那么长时间,又有过那层亲密,纠缠太深,两年来,他曾多次入她梦来。甚至初由东魏回大周的那几个月,她夜夜都要梦到他。梦到他要捉她回去,梦到他要找她报复,梦到他一遍一遍地折磨伤害她……
许多可怕的场景都被她梦到了,却一次也没有梦到过二人在梦里亲热。可能下意识里,她也知她的逃离会令他非常生气,若有机会再见,必是要为难报复于她的,又怎么会再与她做那种事呢?
许也正是因于这种考虑,她的两次春梦其实做得并不愉快。每一次都是以痛苦开始,就算后来勉强适应他的侵入,因他从不顾虑她的感受,随心所欲地做着他想做的事,她也没有多少愉悦的体验。
所幸只是一场梦,再不舒服,也有梦醒的时候。只是她想不明白,为什么不管梦里她如何痛苦,都不会醒来?明明以前做了恶梦,中间都会惊醒的,可与西靖的这两场梦却不会。难道是因为二人正在做那种事?她的身体并不像她想的那样冷情寡欲,其实是渴望他的?
她摇头摆脱这种可耻的想法。
想她以前从没有过这种情况,是服了孤虚子的药后,才有这一系列的异常的。有机会倒要寻他问问,是不是他那药有什么问题。别没了心痛,又添了头痛和多梦。隔两日便做那么一场春梦,也够她呛的。
这样思量着,叫进丫头来,梳洗了,去安魏王妃那里问安去了。
孤虚子一日两次雷打不动地给安魏王妃诊脉,调整用药,安魏王妃的身子恢复得很快。她以前身形消瘦,面色晦暗,脸上便是无事也现愁容,口中发苦,无故叹息。
经孤虚子针石、汤药双管齐下地治疗后,面色润泽,饮食恢复如前,既不口苦,也不叹息了,精神状态一如常人。
安魏王爷的胸痹症也好了很多。他胸上时感憋闷疼痛,碰上阴雨天气,便症状加重,倍受折磨,苦不堪言。孤虚子也没给他大治,就给他一瓶丸药让他服着。吃了几日后,阴雨天气已让他无感了。
安魏王府的众人见识了孤虚子的医术后,都知他医术高明,一点小病都找他瞧看。东宁的三嫂江氏,找他开了四次保胎药,还请他给她那个体弱多病的孩子调治。
孤虚子一日几次地出入内院,与东宁也偶遇了两次。彼时因有其他人在,东宁也不方便与他说话。这日听说江氏又请他过去,命丫头在路上等着,候他回去,索性将他请到了她那里。
她原看见他就心慌的,几次接触下来,孤虚子待她还算客气,渐渐地也不怕他了。吩咐丫头看了茶来,问他道:“先生在府上住得可还习惯?”
孤虚子惜字如金地淡道:“尚可。”
东宁道:“仰仗先生高明,姑母她老人家的身子恢复得很快,姑父大人的胸痹也见好转,先生真乃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