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7、一念成魔(七十四)(1 / 2)
碰上偷偷吸自己的道子结果被对方抓包这种事,玄谷其实还挺坦然的。她自问也没有做什么其他出格的举动,就是闻着白尧身上甜甜的香香的,忍不住吸了两口,别的就没有了。
于是在白尧复杂的眼神里,玄谷坦然地直起了腰,坦然地问了一句:“朕弄醒你了吗?”
白尧一时怔怔地望着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因为他根本没有睡着。
玄谷却以为他刚被自己弄醒,脑子还懵着,便相当善解人意地安抚他道:“继续睡吧。”
说完,她便准备转身出去,处理这几天囤积下来的政务,不想白尧却猛地拽住了她的手腕,一拉一扯间,便将她扯得跌到了自己的身上。
玄谷的双手撑着白尧宽阔精壮的胸膛,意外地抬起头来看他,却发现白尧那双琥珀色的瞳珠在轻轻震颤,好像在按捺压抑着什么。
四目相对了几秒钟的空隙,白尧的眼神却越来越坚定,好像暗自下定了什么决心,慢慢仰着头,向玄谷靠近。
他歪着头,垂下眼睫,视线牢牢锁住了玄谷嫣红的唇/瓣。终于,玄谷感觉到唇上传来灼烫又柔软的触感,白尧一只手抓着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扶着她的肩膀,慢慢扣住了她的后颈。
白尧的吻,生涩而笨拙,纯情得要命。他的确完全不会接吻,也是第一次这样吻别人,握着玄谷手腕的那只手,手心里都出了一层潮/湿的细汗。
直到那不得其法的,像是笨拙的野兽一般的轻轻“啃咬”持续了片刻,发怔的玄谷一时没有回应,白尧才慢慢地离开了她的唇。
白尧微微地喘息着,呼出的气息从身体里带出来热腾腾的蒸汽,仿佛他整个人,从内到外都熟透了一样。
玄谷也看着他,用一种十分意外的眼神。
他的唇湿漉漉的,饱满红/润,沾着一点点亮晶晶的水色,眼睛里也凝着光,全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香甜的奶味。
距离那样近,玄谷能很清晰地听到白尧胸膛里剧烈的心跳声。
白尧半仰着身,一手扶着她的后颈,终于启唇,声音低哑道:“陛下召我过来侍寝,怎么却要留下我,自己离开?”
玄谷微微轻蹙起了眉,视线划过白尧胸前滑落下去的纯白云绸。白尧是被当成今晚要侍寝的妃子送到她床/上来的,此情此景,玄谷以为他是听送他进来的宫侍乱说了什么,才生了误会。
“朕没有和那几个去接你进来的宫人说明,他们便这样将你送了过来,你也以为朕真的要在今晚临幸你?”
白尧听她这句问话,一下也反应过来了她话里的意思,知道自己怕是真的误会了什么。可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只想将错就错。
垂下眼睫,掩住眼底失落的神情,白尧道:“难道陛下不是要……临幸我么?”
玄谷道:“你与其他的后妃是不同的,朕先前已经免了你的侍寝,今番将你召进来,名为召幸,实则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罢了……”
白尧急声打断了她:“若我不想和其他后妃不同呢?”
玄谷略带诧异地看他。
“既然已经成为了您的后妃,陛下也不必因为我而开特例,一视同仁吧。”白尧有些生硬地说着,躲闪着玄谷诧异的目光。
想着他话里的意思半晌,玄谷才道:“你不必如此勉强……”
白尧突然抬起头,双眸盯着她,道:“陛下怎知我勉强?事到如今,莫非您还不知晓我的心意吗?”他似乎有些气愤,只是极力在克制着。
玄谷见他这样,由先前的惊诧,忽地也懂了什么。
在静默的僵持中,她轻声道:“我原不知道,你也是存了这样的心的……”
白尧似乎感觉有些羞愧,但他绝无退却悔改之心。
“自被您亲手造育,白尧心中便只忠于您,只敬于您,也……只爱您。若您觉得这爱意冒犯了您,您便将我毁去吧。如此,我便也不会再受什么煎熬了……”
玄谷瞧着他眼中那几近破灭,却又好似怀着某种希冀的眸光,只觉心中触动,便道:“既然你也知道爱着朕是煎熬的,便不要再动那样的心思了……”
白尧听着她这般的话,却白了脸。他当这是玄谷变相的拒绝。
未几,白尧惨淡地笑了一声,缓缓摇头道:“爱着您不是煎熬,得不到您的回应才是。”
说罢,他勾在玄谷颈子上的那只手垂下来,握着她手腕的手也放开,整个人,有些颓唐地跌坠回了床/上。
玄谷看他时,只看见了他满眼的泪光,像是被人彻底抛弃了一样。
玄谷从来没有见过白尧这个样子,就算当年被云易收去神格,从九重天阙的云端之上打落入九幽时,白尧也不曾像现在这样绝望。
她问:“从朕这里,你想要什么样的回应呢?”好像叹息一般,玄谷继续道,“像是世俗的男女之间那种情爱的回应吗?朕没有办法给任何一个人,自然也没有办法给你……”
“……骗人。”
白尧躺在那里,抬起胳膊搭在眼睛上。
这是白尧头一回,这样对玄谷说话。他向来是敬重她的,从不驳斥她的任何一句话。
“如果没有办法回应,那凤笙算什么?太攀算什么?帝灏算什么?甚至扶鸾、萍汀、墨华、萝烟……他们这些人,都算什么?为什么你能碰他们,却不愿意碰我?”
如果是之前,玄谷可以毫不犹豫地回答他这个问题——是她寂寞时的消遣,泄/欲时的工具。但是现在,这个回答,玄谷没有办法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