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9、前兆(8)(2 / 2)
“卜问可不是经得起频繁的事,难得卜问一卦,曲伯庸单问齐孟宣的子嗣,恐怕小题大做了些吧?”秦洵道。齐璟道:“谁知道呢,但王载应是实话实说的,真要有出入,大概是曲伯庸给王载说法时就已经换了。”
他嘴上轻描淡写说着“谁知道”,实际秦洵了解他,齐璟心里多少是有数的,秦洵都能猜几分出来。
曲伯庸要么是真就单单为这一桩事亏本地耗了一次卜问,要么,他就是赚回本地卜了一桩笼统的、大框架的事,想来便是关乎齐瑄夺位一事了。
秦洵嗤笑,老匹夫还真是信这个啊,这种事也从卦象上找说法,有这精神还不如自己动动老来上锈的脑子,浑浊老眼揉清了好好打量他的大外孙究竟是不是这块料。
等等,卜卦……曲伯庸找谁卜的来着?
“曲老头是跟决明道长卜的?”秦洵道,“他瞎吹糊弄王载吧?”
当日合一道长告诉秦洵,北征军临行前,曲相上终南山卜过一卦,秦洵随口问回去卜的什么,合一说他的云鹤师兄素来不将香客的卦象外道,听那意思显然曲伯庸上终南山那一卦是云鹤道长卜的。
“这种一戳就破的谎,曲相估计还不屑也不至于撒。”齐璟看他思考时不自觉皱眉头的样子,轻轻笑了,“怎么,是想说曲伯庸一载二卜,犯忌了?”
“兴许是一载二卜,也兴许是一卦二卜呢?合一道长又没告诉我曲伯庸上终南山那趟卜的什么,之前我以为是卜此趟北征吉凶,现在想来,指不定就是卜的齐瑄夺位之事,云鹤道长卜完可能结果不怎么好,曲老头不乐意了,不肯信他,保险起见就另找决明道长二卜为证……”
秦洵说着说着自己收了话音,咂出有哪里逻辑不通。
正好这时洛王府的婢女来给各桌上点心盘,打断了二人的谈话。
盘中糕点精巧香浓,不远处三两人言见糕点上桌,便说起这宴上糕点是侧妃王氏今日起大早在娘家亲手所烹,王家仆婢随花轿一同送进洛王府的。
听闻王侧妃本人在婚宴前道是侧妃本无福得办喜宴,此番是托了韩千金的贵福,才连带她一同沾光,她受宠若惊又无以为报,只一手厨艺还见得人,便为宴上每桌添一盘亲手烹制的糕点。
秦洵听到有人在小声夸这位王侧妃是个玲珑人儿,做事挺漂亮。
秦洵从盘中拿了块花朵状的糕,咬下一瓣,细细咀嚼了,对齐璟道:“当初刚回京就尝过王小姐的手艺了,你还记得吗?就是那会儿朝宴的时候,她送你糕点的,平心而论,手艺是真不错。”
“也送了你。”齐璟纠正他。
秦洵不给面子:“我那是沾光,老旧账了,你这会儿可别装不知道。”
“好,我懂,我记得。”齐璟好笑,碰碰他胳膊,“那现下我也沾个光,你分我一口。”
“盘子里还有。”秦洵这么说着,手已经递过去了。
齐璟解决了他手里糕的最后一口,接上被婢女打断的先前谈话:“恐怕既是一载二卜,也是一卦二卜吧。”
“你这么好像笃定的样子?”秦洵擦着手指沾的糕点碎屑。
齐璟突然笑了,还带着一股平日碰上秦洵很听话才会流露的满意神态:“看来你近几月是真没跑出去跟狐朋狗友鬼混。”
“又干他们什么事?”
“中秋后我查过曲伯庸卜卦一事,道人们素来习惯不向问卦人之外的旁人透露卦象,为的是不从自己身上节外生枝,但卦象本身没有不能外道的理,所以有的问卦人自己若是不甚在意,会说给身边旁人,倘若有趣,便要流传出去了。”初冬的夜风开始凉了,齐璟回头吩咐单墨去他们的马车上取披风来,又继续对秦洵说话,“他们家那两个不安分的小子,你比我更熟,最是藏不住话的性子。”
这说的是曲赫跟韩盛了,看来曲伯庸跟家里人是说过卜卦结果的,又被藏不住话的小辈拿到外头去说了。
“牡丹姑娘从风月场打探了点有意思的,前些天说给子长,子长又来说给我。”齐璟道,“北征军临行前,云鹤道长给曲伯庸卜的那一卦,确是齐孟宣领北征之事,卦象原本是‘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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