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宝藏(1 / 2)
柳清欢这辈子,最喜欢的是吃,最不喜欢的是吃亏。
可是眼前这个亏,她是吃定了。
她不情不愿地把那副《白玉兰·春》翻了出来,递到了薛慕面前。自己忙活了那么久,到头来还是为别人做嫁衣。
薛慕展开手里的画卷细细看了许久,才抬眸看向了柳清欢:“你为什么要找这幅画?”
柳清欢的嘴角动了动,正打算开口,就听薛慕道:“不要说谎。”
柳清欢:“……”
她叹了一口气,直接在床边坐了下来:“我只是一个唯利是图的骗子,找这幅画当然是为了钱。”
薛慕的目光动了动,道:“这幅画是挺值钱的,不过也要有人愿意买。”
柳清欢看了他一眼,笑了起来:“侯爷,你就不要逗我了,我知道这幅画里藏着宝藏。”
“宝藏?”薛慕眉梢轻挑,走到柳清欢身边坐了下来。柳清欢不自在地往旁边挪了挪,说道:“听说只要凑齐《春夏秋冬》四幅画,就能出现藏宝图。”
薛慕愣了一下,然后抖着肩膀轻笑起来。柳清欢看着他的笑脸,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如果不是真的藏有宝藏,你和唐子博还有阿厄斯为何都在找它?”
薛慕笑了一会儿,停下来问她:“这个消息你是从哪里听说的?”
柳清欢抿了抿唇:“这关系到我吃饭的饭碗,我可以不说吗?”
薛慕淡笑着想了想,道:“可以,不过我倒是有点东西想告诉你。”
“什么?”柳清欢好奇地眨了眨眼。
薛慕道:“先皇在位之时,有一名为温韦的宰相,贪赃枉法,中饱私囊,其贪腐的数目巨大,震惊朝野。先皇派了御史台的一位御史彻查此事,温韦贪腐一案证据确凿,可是在抄家之时,搜出来的财物却远远少于其贪腐之数,而温韦也在抄家之前便畏罪自尽。”
柳清欢的眉头动了动,听薛慕继续说:“那名御史继续追查此事,可与此同时,先皇的弟弟雍王爷,也在追查财物的下落。最后还是御史先找到了线索,可雍王狼子野心,御史自知难逃一劫,于是在雍王找来之前,一把火烧光了所有线索,自己也跟着葬身火海。只留下了四幅画。”
柳清欢的眉毛动了动:“这四幅画不会就是丁茂学的《春夏秋冬》吧?”
“正是。他本是暗中派人将四幅画送到皇上手里,可还是走漏了风声,这四幅画最后没能送进宫中,送画之人也在途中死于非命。”
“画被雍王拿到了?”
“没有,送画之人虽然死了,但雍王并没有在他身上找到四幅画,应该是那人想办法藏了起来。可至此四幅画便流落在外,几经兜转,也不知道为谁所有。雍王扑了个空,一气之下杀了御史府上七十八口人,无一幸免。先皇得知此事后,龙颜大怒,无奈没有雍王主使的证据,只能看他逍遥法外。”
柳清欢的眉头绞在了一起:“世上竟有如此可恶之人!他费尽心思到底是意欲何为?”
薛慕的眸色沉了沉,低声道:“自然是招兵买马,谋朝篡位。”
柳清欢觉得自己的膝盖软了一下。
她缓了缓神,看着薛慕笑得一脸无害:“既然是贪腐之物,当然应该还回国库,侯爷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打那批宝藏的主意呵呵呵。”
薛慕对着她笑了一下,笑得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最好是这样。只可惜先皇在世之时一直未能追查到画的下落,先皇崩殂后,皇上将雍王贬为岭南王,却还是没能打消他的野心。”
柳清欢想了想,问道:“画上这首咏梅的诗,是御史后来题上去的?”
薛慕点了点头。
“线索就藏在诗里?”
薛慕沉吟了一下,道:“不全是。”他起身将画放在了桌案上,斟了一些凉水到水杯里,跟着将杯里的水缓缓倒在了画上。
然后奇迹出现了。
柳清欢目瞪口呆地看着画上的那副白玉兰渐渐消失,而一团鬼画符一样的东西却越来越清晰。她仔细地辨认了一下,那团鬼画符应该是一副地图,只不过笔迹太过简单和潦草,应该是作画之人匆匆涂抹的。
薛慕道:“丁茂学除了爱好画画,更喜欢研究画画用的墨汁。他一生研究了两种最为神奇的墨汁,其一遇水则显,其一遇水则隐,只不过这两种墨汁在他仙逝后皆已失传。”
柳清欢似乎明白了一点:“丁茂学的《春夏秋冬》四幅画是用遇水则隐的墨汁画的,而那名御史用的则是遇水则显的墨汁?”
“没错,这种墨汁要有效果,还得配合特殊的纸张。而这两种东西,都只有丁茂学有。御史是个爱画之人,他欣赏丁茂学的才华,所以将他《春夏秋冬》四幅画都买了下来,可惜始终没能改变丁茂学的命运。不过也正是因为他的赏识,丁茂学才将遇水则显的墨汁赠给了他。”
柳清欢觉得这个故事比她在寺庙里听的戏还要精彩,她消化了好一会儿,才道:“那首诗又有什么作用?”
薛慕道:“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温韦是个小心谨慎之人,他将贪腐来的财物分别藏在两个地方,而这首咏梅的诗,是在提示另外半张地图在藏在《朱砂梅·冬》这幅画上。”
柳清欢睁着大眼睛看了他一阵,怀疑道:“侯爷,你不会是在耍我吧?”怎么听,这个故事都太玄幻了。薛慕浅笑道:“你觉得我编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