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chapter018(2 / 2)
“长这么好看?”江宁惊道,看向贺行卿,“卿哥,这种美女,你连名字都记不起,以后是想找个仙女当女朋友吗?”
多次被CUE,贺行卿扫了容易和江宁两眼,不甚在意道:“看不清,也不想看清。”
说完,回过头,继续看讲台。
容易:“……”
江宁:“……”
蒋毅:“……”
既然看不清,那您老人家这么专心致志地在看什么?
江宁抢过望远镜,边看边道:“白荷?长得确实不耐,可往女王身边一站,跟丫鬟似的,啊,没贬低丫鬟的意思。白荷在跟女王说话?她认识女王?不对,好像在跟女王旁边的女生在说话。”
容易:“时学妹室友,叫白笑笑。”
江宁点头,“哦”了声:“根本不白,比碳还黑,好吗?”
贺行卿眯着眼,看着模糊的轮廓,听着江宁的描述,无端地烦躁,不耐地“啧”了声,夺过望远镜,声音冷冷的:“给我。”
江宁张了下嘴,虽然不舍,但还是给了贺行卿。
有了望远镜,贺行卿总算看清时遇的脸,甚至能看清她的长睫。
看了好一会,手腕微移,视线挪到旁边,看见所谓的白荷,脑海闪过“陌生”俩字,直到她突然起身,脖颈拉得极长,露出半截蛇头。
好像想起来了。
她啊。
——
知了不停嘶叫,空气中飘着橡胶味,令人窒息。讲台上的人都一动不动,紧紧盯着她们。
时遇毫不在意,背脊挺得很直,脖颈纤细白皙,黑亮双眸微抬,里面空荡荡的。
连着两次被羞辱,还是用她刚说过的话,但威力翻了十倍,白荷从没吃过这样的亏,气得跳脚而起,用食指指着时遇,“你-他-妈的有病吧?我跟我表妹的事,轮得到你个拜金女在这瞎逼逼?祖宗你妹!以为高考分数高,会拉小提琴就了不……”
时遇静静看着白荷,慢慢扫向差点抖到她脸上的食指,又垂到那只裹着纱布的脚,再抬眸时,眼神无端地凌厉了些。
她一手拍开白荷差点戳她脸上的手,“啪”的一声,在本就安静的氛围,显得尤为响亮。
与此同时,她猛地起身,另一只手捉住白荷因站立不稳而乱晃的肩头,往座位上一摁。再很好心地用脚抬高白荷受伤的那条腿。
眨眼间的事,白荷根本没反应过来,手背被拍红,屁-股重重磕在座位,腿被扭曲地抬高,她痛得尖叫了声,顾不得肩上的手,连忙抱住自己的腿。
见此,时遇松开脚。
“小姐姐说话比上大厕还脏,都不知道给自己备点厕纸吗?今天我好心给你备了,下次?”时遇轻笑了声,顿了下,微微弯腰,靠近白荷的脸,盯着那双硕大的眼,“我不知道高考分数高,会拉小提琴厉不厉害,但看你这么在意,我想,应该还不错?”
话音刚落,衣袖被扯了下,时遇扭头一看,是脸色难看的白笑笑,有点没反应过来的摇头,声音发抖:“小……小遇,别为我打……”
正说着,洪亮的男高音响起:“你们在干嘛!”
是教官的声音,人还在楼梯中央,声音却早早地到了。
时遇扫了眼,松开手,站直身体,转向楼梯处。
教官走过来,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们几眼,声音微怒:“打架?”
白笑笑吓得抖了下,时遇握住她的手,瞥了眼假睫毛上挂着泪的白荷,直视教官,声音不大不小,语速不快不慢,“教官,您看错了。”
时遇的姿态、语气、语速都拿捏得恰到好处,教官挑不出半点错,在这炎日,甚至觉得舒服了很多,放低声音:“那怎么回事?”
时遇轻笑:“白荷同学腿脚不好使,刚刚差点摔了,我扶了她一下。”
说着,转头看着白荷,微弯了下眉眼。
白荷虽然冲动,但并不是傻的,知道打架的后果。可被时遇连番羞辱后,又被当众说“腿脚不好使”,恶气已经快淹没她。
过了好几秒,她才不情不愿道:“是的。”
教官看向讲台上的其他人,“是吗?”
两位主角都认了,观众还有什么好说,该配合的配合,扭头的扭头。
教官见没什么事,丢了句“保持安静”,就走了。
时遇又看了眼白荷,慢条斯理地坐下,拿起玻璃杯,倒了杯水,有一口没一口地喝。
白荷见她这淡定的模样,恨得牙痒痒,可教官还时不时地往这边看,便把那口气暂时压了下去。
——
望远镜被江宁抢走时,时遇刚好抿了口水,模样乖巧,表情从容,完全看不出,几分钟前,她刚与别人动了手。
看见她与人发生矛盾,甚至动起手,贺行卿原本有点担心,那么小只的小仙女别给人欺负了。
可看见小仙女不仅没被欺负,还让人吃了个哑巴亏,他不禁想笑。
果然啊,小仙女一点都不乖。
江宁:“欸?坐下了?我刚看见女王和白荷有站起来,眼花了吗?”
事情暂时结束,贺行卿没继续看下去的欲望,拍了下江宁的肩,看向坐在草地玩手机的容易和蒋毅,“我有点事,先走了。”
容易和蒋毅一快一慢地起身,对还举着望远镜的江宁道:“好热,我们也走了。”
“喂,我还没看完,等等啊。”江宁小跑追上大家,边看边嘟囔:“急什么,反正下午没课。”
容易扯了扯汗/湿的衣领,“这么热的天,我和蒋毅一没望远镜,二没卿哥那么好的视力,留在这干嘛?当咸鱼干?”
江宁轻叹:“也不知道卿哥是什么怪物,成绩好得变态,怎么视力那么好?而且不散光!学霸才近视,这不是真理吗?”
说着,看向贺行卿的背影,被阳光镀上一层金芒,斑驳树影打在上面,如同一卷淡淡的水墨画。
即便是男生,也不得不承认,这一幕真的好看。
——
被教训后,白荷异常安静,身边的气压低沉得可怕,经过她的人都不由自主地绕几步。
唯独时遇,似浑然不觉,中途看了白笑笑几眼,见她担心不已,脸都白了,时不时地瞥白荷。
时遇拧上杯盖,握住白笑笑的手。明明是烈日,她的手冰凉,还发着抖。
白笑笑看向她:“小遇?”
时遇轻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