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召阳山(1 / 2)
衡湛从水牢中出来已经是三日后了,听说这次伤的很重,恢复的极慢。
西北角,云扶院
南城推门进去时,只见阿素伏在桌案上酣睡,半边脸儿压着翻了一半的话本子,睡得脸儿通红,梦中香甜,连有人进来了都不曾察觉。
他缓步走到窗纱旁,往白瓷瓶中添了些水,把刚摘的粉蔷薇放进去。
阿素醒来,见他在,伸出手心儿,颐指气使:“南城,涂药……”
南城找了玉肌霜,在阿素身旁坐下给她涂。
今个儿没有冰鉴,阿素睡热了,额头不停泌出汗珠,鬓边的碎发湿了,一缕一缕爬过小巧圆润的耳垂,稠丽浓艳。
南城攥着阿素手尖,轻柔地涂着:“圣女,该用膳了。”
阿素点头,枝儿并其他两个侍女手里端着银白瓷盘,盛满精致膳食,摆在桌子上,之后屏退在一侧。
涂好药后,两人开始用膳。
南城虽然在汨罗山呆了许久,但出身却是教养好的子弟,咀嚼一片鱼肉,饮一勺羹汤,都是慢慢地来,碗碟碰撞也皆轻落,把那身煞气敛到了矜持的举止里,却瞧着也更倨傲。
进膳时,不曾同阿素说过一句话,筷子落罢,侍女端上清茶,他饮了口漱嘴,又吐到另一只茶盅,接着才对阿素道:“圣女,可要出去走走?”
天色已经晚了,外面比屋子里头凉爽些,院子里点了灯,倒是好看。
阿素仰头问:“衡湛如何了?”
南城攥了攥手心儿,又松开:“少主这次伤的比往常重些。”
阿素停住脚步:“听说衡湛的伤口恢复的很慢,你用噬生草了?”
南城与她对视:“圣女怪我?”
阿素轻笑一声:“怎么会,我开心还来不及。”说这话时她目光盈盈若水波,潋滟动人。
南城目光掠过她雪白的脸颊之上,眼底也浮上浅浅的笑意。
冬至,汨罗山下了雪
衡湛要送阿素去召阳山,往常每年阿素都要去召阳山呆上些时日,但今年不知为何提前了些。
南城给衡湛用了噬生草,他伤口恢复的慢,这些时日才将将养好。
阿素望向窗外,只见衡湛玉冠貂裘,长身玉立,眉目隽秀不输世族大家的俊俏公子,更是少了些戾气。
箱笼是南城打点的,想来必是一应俱全,阿素也没让枝儿再看了,祁安把箱笼抬上马车后,一行人便出发了。
此时天色尚早,昨夜下了一场雪,屋檐上仍有未完全消融的积雪,化雪时,总是寒气很重。
阿素穿的稍显单薄,又从较暖的屋内出来,当下冷得打了个寒颤,衡湛给她递了件狐裘,面色淡淡。
阿素抬手接过,将狐裘在肩头裹紧,问道:“衡湛,为何这次提前去召阳山?”衡湛声音低沉,透着丝不明的意味:“过些日子你便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