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及笄(1 / 2)
时光飞逝,一转两年
今个儿是阿素的及笄之礼,她挽了个最普通的流云髻,干干净净,衬托得越发肤白如玉,身着一袭杏绿色雪纱长裙,衣裙在腰线的位置收拢许多,仿佛岸边雪色烟柳。
宗祠在庭院最深处,散发着淡淡地幽香,阿素静静地跪在蒲团之上,族中长辈都在,苏父立在一侧,静静地背着手望着她,好像在思量着什么。
昨夜,本该静谧的书房却是灯火通明,偶尔能听见里面传来低沉压抑的交谈声。
苏父低声怒道,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攥着:“沈慕,你竟还有脸来我清河苏氏!”
沈慕沉默了半晌,缓缓低声道:“明日是苏素的及笄之礼,我只同她说句话便离开,还请苏大人成全。”
苏父面目狰狞,口中喃喃说道:“你们南安沈氏已经害死了虞儿,现在还想做什么?”
“还想要害死素儿不成?”
苏父那带着些许皱纹的眼角微微下垂,眼眶有些泛红,死死地压抑着恨意:“沈慕,虞儿死的那日,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若肯说,我便允你见素儿一面!”
沈慕英挺的脸颊变得苍白,双眸是浓郁而化不开的乌黑,若是说了,他和苏素便再无可能。
不,他不能说……
沈慕双膝跪地,奉上银鞭:“苏大人,这是沈氏一族的家法,还请惩戒,沈慕今日就算死在这儿也毫无怨言,只求见苏素一面。”
苏父定定地看着沈慕手里的银鞭,眼底血红:“沈慕,你终究还是不肯说……”他顿时失去了理智,一把夺过鞭子挥舞起来,打在皮肉上的声音在这寂静的书房中格外清晰。
鞭子抽打在沈慕身上,划破了黑色锦衣,细小的冷刺扎进背部,他额头渐渐浮现冷汗,却依然未动分毫,只紧紧咬着牙关。
苏父不停地挥舞着鞭子,通红的双眼仿佛能够知晓他内心的愤恨,不带一丝温情,鞭子的力道也越发得大了起来,沈慕的背部已经血迹斑驳,可见森森白骨。
这样的抽打持续了近半个时辰,沈慕昏倒在地,苏父看着他的狼狈,浑身的力气仿佛一下子被抽走,手中的鞭子掉落在地上,眉目苍凉:“你又有什么错,是我迁怒罢了,明知那沈珏人面兽心,害死了虞儿,却为名声所累,连替她讨个公道都不能……”“明日素儿及笄,见她一面,你便离开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