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鬼王的小娇妻4(1 / 2)
白闻歌的冷,是一种从骨子里散发开来的阴寒感,这样的森冷让许临对之的陌生感油然而生。
可是抛去他那骇人的肤色不提,白闻歌清俊的眉眼带着许临熟悉的锐利感,斜眉入鬓,琼鼻薄唇,那是往昔许临日日得见的一张面容。
白闻歌伸手过来时,许临也下意识的松开了抱着牌位的一只手。
就当那寒气深重的鬼魅,以为他会将牌位交还时,出乎意料的是,许临却是忽然伸手握住了他的手。
身躯一僵,诧异的瞪大了双眼,白闻歌抬眸,一入目的便是对方得意洋洋,微勾的唇角。
来自于活人掌心的温热,自指尖蔓延开来,白闻歌一抖,下意识的想要收回自己的手,没成想却被对方攥的死死的,半分都抽离不开。
仓皇的后退,像是遇见了什么洪水猛兽一般,白闻歌苍白的面容上,薄唇抿的死死的,惊惧又慌乱。
因为被拉着的人在后退,许临也被动的被拖着上前了两步,不想却是碰到了腿边的木凳,没能站稳,他趔趄了一下,猛地朝着身前的人扑了过去。
手还被抓着,慌乱之中,白闻歌眼睁睁看着那人的身躯压了过来,与自身不同冰冷截然相反的温热,顷刻间便包裹在了周身。
像是泡在一股暖流之中,这久远的温暖,陌生的让白闻歌顿时怔在了原地。
“呵~抓到你了。”
他呆呆的任由对方挂在自己的身上,直到对方的呼吸,一下又一下的喷在他的肌肤上,带着笑意的声音自耳边响起时,白闻歌才回过了神。
如果此时的他还拥有人身,那么必然会因对方身上那灼热的温度,和刻意凑近的吐息,而羞恼的涨红脸。
可他早已作古多年,就算心神被扰乱,却也只是懊恼的抿着唇,面无表情的伸手,将挂在他身上这不要脸的男人,给推了开来。
“请、自重。”
堪称是咬牙切齿,他每一个字眼都咬的极重,白闻歌心绪的不平静,在这三个字里展现的淋漓尽致。
眼前的人冷的像块冰坨,如果许临真的像他所说的那般,自重一些,媳妇可能早就跑了。
更何况……
“可我们都成婚了。”
一句话反驳的对方哑口无言,良久才支吾着开了口:“我没同意……做不得数。”
白闻歌死的时候不过刚刚及冠,孑然一身,无妻无子。
没成想死后,反被那些村民送了个伴侣来,这让他又气又羞。
却又因着那是白日,他最衰弱的时刻,什么都阻止不了。等到了夜晚降临时,已是无力回天。
“怎么做不得数!天地也拜了,合卺酒也喝了,我都和你牌位同床共枕过了,这洞房也入了,你现如今跟我说做不得数,是打算要始乱终弃吗!”
那年轻人站在他的面前,振振有词,一句始乱终弃指责的他,全然不知该如何反驳。
本身就不善言辞,憋了半晌,白闻歌嘴里一个字都没蹦出来,只郁闷的看了许临一眼,须臾间,他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原地,无影无踪。
知道不能把人逼的太紧,许临也没有再继续作妖,只抱着牌位,悠然的爬上了床。
指尖抚摸着那块木制的死物,细密的流连在对方的名字上,轻柔的落下一吻,他笑着道了一句:“晚安,明晚见。”
……
屋顶上,感受着周身那挥之不去的温热,白闻歌清楚的明白,那是自己那位赶鸭子上架的伴侣,正在拥抱着他。
就在许临一吻落在牌位上时,白闻歌一僵,旋即埋首在自己的膝盖上,整只鬼都缩成了鹌鹑样。
许临……
在心底呢喃着对方的名字,说不上是什么感觉来,白闻歌此时又羞又恼,即想暴打对方一顿,好解一下被轻薄的气,却又觉得……
来自对方温暖的体温,让他稍微……有那么一丢丢的贪恋。
自从变成鬼之后,他就身处这暗无天日的寒冷之中,久到他都快要忘记,温暖究竟是一个怎么样的概念了。
良久,好不容易平复了自己的心绪,他直起身来,小心翼翼的揭开了一片黛瓦。
习惯了昼伏夜出之后,白闻歌的视力在夜晚也丝毫不受影响。
那自称他夫君的年轻人,正闭目蜷缩在被窝里。
这鬼宅受了白闻歌的影响,终日阴凉,到了晚上更甚,只有盖着那厚厚的喜被,许临才没有受到影响,得以安然入睡。
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竟然会跟一个男人成婚,白闻歌的目光穿过屋顶上的小洞,落在那人的俊秀的眉眼之间,在这样万籁俱寂的黑夜里,他终于有时间好好打量起了对方。
许临和这村子里的人不同,他似乎从来没有劳作过,生的白皮嫩肤的,琼鼻朱唇,五官冷峻,若是有个好家世,而不是被埋没在这偏远的小村庄里,就算是单靠着这副皮囊,也能引的不少未出阁的女儿家春心荡漾。
院内浓雾弥漫,任凭月光如水,都不能穿透丝毫,等回过神来之时,白闻歌才发现,自己不知道已经盯着那年轻人看了有多久。
紧抿着唇,心中满是懊恼,像是刻意掩饰一般,他急匆匆的收回了目光,又埋首在自己的膝盖间,当起了鹌鹑。
不知怎么的,那年轻人带着笑意的脸,在脑海中总是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