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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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倦,你永远都不会失去我。”
她分明说过那样的话。
可现在他却眼睁睁地看着她一步步走向别人。
萧行倦死死地握住碎裂的茶盏,任由碎瓷刺入他的掌心,把他的手伤得鲜血淋淋。
然而他仿佛察觉不到这疼痛。
此刻,他的眼里只有她,以至于他几乎要在大殿上失态。
他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这番神态,已经是落在了别人的眼中。
“萧二,不过是打碎了一个茶杯而已,你怎么自己倒收拾起来了?”
不知何时,夏方无已经站在了他的身旁。
“怎么还伤了手?伺候的人呢?还不快过来把这茶盏换了!”
他不动声色地掰开了萧行倦的手,将沾上了血迹的茶盏碎片取出,然后轻描淡写地将这事掩盖了过去。
直到这个时候,萧行倦的眼睛才从陆渺渺的身上移开。
他转脸看向夏方无,和夏方无的眼睛对视的瞬间,他看到夏方无眼里的严肃。
——不要忘了,今日是什么日子。
他移开了眼睛。
他自然……不会忘。
“本不想扰了众人雅兴,所以才想自己收拾便罢了,只是没想到却被利瓷伤了手,还被世子看来出来了。”
淡定地解释了一句之后,他一抬手,便把碎瓷交到了萧行倦唤来的宫婢手中。
宫婢正欲为他上药,但是他只是挥了挥手,让宫婢退下了。
“不过是一个小口子,不必费事。”他的脸上一片轻松,端起茶杯的手早已不再颤抖。
然而夏方无见状,还是忍不住拧起了双眉。
他从未见过萧行倦有这般情绪失控的时候。
萧二到底是为何,这般失态?
莫不是计划有变?
一时间,他的心高高悬起,然而为了不再引起别人的主意,他也只能暂且收住,维持住脸上的神情,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因为二人的对话和动作都十分自然,所以并没有人察觉到萧行倦的异样,只除了陆渺渺。
她半靠在新帝的怀中,适时的在新帝看不到的角度,露出狼狈脆弱的神情来。
然后她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更灼热了。
她满意地,把自己脸上的笑意隐藏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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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场中秋宫宴,有人食不知味,有人得偿所愿。
对于萧行倦来说,高台之上的那个人,每看一次,他的心便被刺痛一次,于是在最后,为了能够维持自己最后的风度,他只能强迫自己再不看那人一眼。
然而即便他能管得住自己去看她的欲望,却管不住别人或羡慕,或嫉妒的议论,因此,时不时有细碎的言语传入他的耳中。
他感到无比烦躁。
不过幸好,叶萦所带来的议论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他计划的另外一件事情,终于发生了。
在中秋宫宴进行到一半,诸王祝酒之时,多年未曾返京的北敖王夏呈,借着回京述职的机会,向新帝请旨,废除沉迷声色,风评极差的长子夏方无之世子之位,改立温和谦礼,端庄持重的次子为世子。
此言一出,满殿俱寂。
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的新帝的脸上变得极为难看,他虽然知道夏呈有废立之心,但却是没想到,他会这般不顾颜面,直接在国宴之上请旨。
而这一事件的另一主人公,夏方无,则是很好地露出了惊慌哀戚的神色。
一时之间,大殿之上极为尴尬。
夏方无估摸着时间,正准备主动开口示弱的时候,高台之上却突生变故。
“妾身该死,竟失手打翻了酒盏,污了皇上的龙袍。”
他抬起头,看到方才还在皇帝身旁靠着的叶萦已经是跪在了一旁。
果然,经此插曲之后,高台之上的宋帝脸色已经是好了很多。
“无事,不过是一件衣服而已,爱妃也不过是失手。”
衣袍沾污,宋帝自然要先下去换衣服,北敖王的请求也自然而然地“容后再议”。
而叶萦,也紧跟着宋帝准备离开。
夏方无远远看向叶萦,心中却明白。
方才那一变故,必然是叶萦故意为之,她的目的,不过是要替宋帝解围罢了。
她果然,很聪明。
夏方无正欲收回自己的目光,却在下一秒,和叶萦的眼神好巧不巧地对上。她极为淡然地看了夏方无一眼,然而神态之中,仿佛在确定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