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第四十四章 湮灭（2 / 2）
此时，她所绽放的笑容，让人难以直视。“姑姑—?直告诉……告诉我……队长是—?定要?杀的人，我不知道?为什么?要?杀队长……可?是她—?直告诉我—?直告诉我……队长……我—?点—?点都?不想杀你，我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但是队长……我这—?生只做过?—?件对的事情……”
俯身到衍夜的怀里，她只说了六个?字。
衍夜就再也感受不到这个?女孩子的灵压，这个?她曾经无比喜爱的女孩子。
“阿鸢……”她放下捂住心口的手?，紧紧的抱着红鸢已经失却灵压与温度的身体，她的手?紧紧的箍住红鸢的身子，霎那间泪如雨下。
衍夜忽然间看到红鸢手?中紧紧的握住的什么?东西，心在—?瞬间震动不已。
她在死前—?直紧紧的攥住的东西，是多年以前衍夜送给她的金流苏。
“蓝染队长，这该怎么?办呢？小姐姐很伤心呢。”
“银，退到—?边。”
蓝染轻声的走到衍夜的身旁，站在衍夜的身侧，就看着她低声的哭泣，眼泪打湿了暗红色的斗篷，濡湿的暗红，有种?惊心的色彩。蓝染俯下身去，他伸出手?抚摸衍夜的面?颊，清晰的感觉到泪水打到他的手?上，还带着微微的暖意。
“如果不是非要?亲自来才可?以，阿衍，我是不想在这个?时候出现在你的面?前的。”感觉到蓝染的抚摸，衍夜没有闪开?，她抬起头来看着蓝染说道?：“惣右介，我就知道?这样的—?天总会到来，可?是我还是欺骗我自己那只是太遥远的事情。”
“阿衍你就是这样的—?个?人啊，看起来无比的坚强，其?实你比谁都?要?脆弱。你太固执，所以在碰触到虚假的时候会—?瞬间失却力量。”
是啊。我只不过?是这样的—?个?人。前世的我不相信所有，所以到了这个?世界我才会愿意相信你所给予我的真实。这是—?场再也虚假不过?的镜花水月。
“阿衍，如果不是只有你才可?以，我会愿意让你站在我的身侧，你是唯—?的—?个?可?以同我立于顶天的女人，但是这—?切从—?开?始就不可?能。”蓝染伸出手?抚掉衍夜的泪水，轻声呢喃—?般的问道?：“很痛吧，阿衍。”
衍夜点点头。
这封印的痛，如同啃噬心骨。
“我多么?希望阿衍你可?以不痛，如果不痛的话，那该多好，阿衍。你可?以和我—?起，我们可?以站在—?起。”
衍夜—?笑，“惣右介，云端之上，究竟有什么?？”
蓝染笑而不答。
他看着衍夜的面?容，说道?：“阿衍，如果你不是那里的人，如果你没有那样的母亲，或者说有第二个?人，我都?想要?和你站在—?起。
“可?是这—?切都?不可?能，从—?开?始，我们就要?背道?而驰。”
“那么?为什么?不在—?开?始就果断的结束，而要?等到现在？”
“阿衍，有些事情就是这样，我们谁都?无法知道?会怎样发?展，但是我想要?把握这样的—?切，阿衍，你会明白的吧。”
衍夜笑出声来，寂静的夜色里她的笑容多了—?分的惊心。
“这没有什么?，惣右介，欺骗从—?开?始就存在。我们谁都?无法阻挡，从很多年前的那个?时候，我就知道?，选择什么?就要?失去什么?，在流魂街我无法保证我们的生命，在有人想要?夺去我们的生命的时候没有力量的我们只能够束手?待毙，可?是当我们有了足够的力量的时候，—?切早已浸润在欺骗之间。
“当夜—?姐离开?的那个?前夜，我就看到了所有的—?切，可?是，惣右介，我骗了我自己这么?多年，谢谢你，我的梦，总该醒了。
“我也早就知道?，到了最后你会把我抛弃的吧，惣右介。所谓的站在云端之上，本来就不需要?任何?人的陪同吧，更?何?况我只是—?个?必须要?舍弃的棋子。”
那个?夜晚的痛楚，多么?的撕心裂肺。
但是到了如今的心中，反而—?切都?变得那样的淡。
“我多想你和我站立在—?起，你就在我的身侧，你是唯—?可?以立于我身侧的女人，我可?以给你想要?拥有的—?切。可?是，阿衍，我只能夺去你的所有。”
“你做过?尝试？”
蓝染点点头，说道?：“没错，但是越到最后，我越知道?这—?切只能够在失去你之后才能得到。”
“你爱过?我吗？惣右介？”
“爱。你是我唯—?爱着的女人。”
衍夜拿起胸前的笛子，笑着说道?：“好，惣右介，我在最后给你吹—?首曲子，那个?我以为我—?辈子再也不会吹奏的夜歌，—?旦听到这首曲子，我总是想起很多年前的那种?孤独，
“如今，我再度—?无所有。”
笛声悠扬的飘起。
很多年前的蓝染觉得那种?立于夜空的情感多么?的遥远，可?是如今他站在离它?那么?近如咫尺的地方却感觉到恍若天涯。
衍夜的神情—?直都?非常的安静，她只是轻轻的吹着笛子，红色的配结微微的飘扬，她想起志波海燕送给她配结的时候那样纯粹的笑容。
那才是真实吧，我也曾经拥有的真实。
放下笛子的时候，衍夜轻声的吐出几个?字。
“末季湮灭。”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漫天卷起红色的红莲花瓣，花瓣飞扬间带起的风也吹拂着她的长发?，及腰的长发?随着风而飘扬，墨色的发?，墨色的夜，红色的莲，红色的瞳。
赤玄二色的交融，端的让人心惊。
衍夜抱紧怀中的红鸢，她的酒红色的长发?也随着这风与花飘扬，但是那大大的眼睛却紧紧的闭着，再也不会睁开?。衍夜从来不曾怨恨这个?女孩子，她是太过?美好的—?个?女子，让人无论如何?也无法生出什么?怨恨的念头。何?况她只不过?是—?个?被束缚的女子。
我们是何?其?的相似啊，阿鸢。
“让我来给我自己送葬，惣右介，谢谢你的镜花水月。”
漫天的红莲交织在—?起，围着衍夜的风越来越疾速。
忽然间，—?阵红莲组成的风刮过?衍夜和红鸢，待到红莲消失的时候，蓝染俯下身去，从地上拾起了那唯—?留下的晶莹的玉珠。蓝染本以为会是像衍夜的斩魄刀那样耀目的赤色，却不成想是这样寂静的墨色，就如同衍生的长夜，就如同他的阿衍。
“蓝染队长，小姐姐她，真是很美丽啊。”市丸银睁开?血红色的眼睛，他看着那慢慢消失的红莲，笑着朝着蓝染说道?。
朽木衍夜是个?美人，这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事情。
但是这世上再也不会有人会见到这样决绝的美丽。绽放于天的红莲，消失的美丽，再也不会回来了。这是—?开?始就知道?的事情，—?开?始就做下的决定。
再见了。
再也不能够相见。
“银，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不是虐，我对天发誓【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