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挖墙脚（2 / 2）

不等他答话，魔魇接着道：“十万年前，我在那个鬼地方醒来，心想，谁若救我，我许他一念成神。

五万年前，谁若救我，我许他一辈子荣华富贵。

两万年前，谁若救我，我会对他道谢。但是，没有人，没有人。”

魔魇逐渐开始低哑咆哮，“于是，一万年前，我心想，谁若救我，我便杀了他。

一千年前，谁若救我，我要让他生不如死——魂飞魄散。

然后，我遇见了你。怎样，故事有趣么？”

颜颍川捏紧拳头，淡淡道：“着实，有趣得紧。”

“哈哈哈哈哈！”魔魇爆发出狂笑，声音从刻骨恨意转化为柔情蜜意，“开玩笑的！你可是我的大恩人，将我从那个地方拯救出来，我怎么会让你生不如死、魂飞魄散呢？”

黑焰鬼面凑到颜颍川面前，尖利的白牙近在咫尺：“我给你的许诺，是一念成神。”

“只要回答我：想。我就让你成神。赐予你永无止境的生命，和对蝼蚁生杀予夺的权力。”

“戳手可得的蜜果就在你眼前。只要回答我：想。”

“告诉我，小花花，你想成神吗？”

“不。”颜颍川冷厉道，“我宁可不要这沾了□□的蜜糖。你对时年也是这么许诺的吧。你轻易背叛了时年，也能背叛我。”

“怎么会呢。”魔魇委屈道，“你是不一样的。那些凡物不配得到我的许诺。他们的记忆哪有你的好吃？你的痛苦，是世界上最美味的食物了，我常常掏出来回味一番，嘻嘻嘻。”

颜颍川一阵恶寒，并未作答。与此同时，熟悉的乳白色魂力暖流在周身游走，梦境再次塌陷。

“小三……”他眯着眼低低呢喃，“还好你把我叫醒了。”

“做噩梦了？”

“嗯，差不多吧。怪恶心的。”他揉揉眼睛，从唐三膝上坐起，发现马车正在平稳前进。老师和同学都全须全尾地坐在车里，或是修炼或是聊天，所有人都安然无恙。

“解决了？”

“嗯。”唐三解释道，“还好宁宗主和剑斗罗及时出现，吓退了两个封号斗罗。”

“唔……”颜颍川心道，七宝琉璃宗这是又送了唐三一次人情。救命之恩，不得不报。其实即便他们不出现，昊天斗罗也不可能见儿子被杀而坐视不理的。

“倒是岩，”唐三眯眼看他，“你和菊斗罗说的武魂融合技是怎么回事？”

颜颍川心道终于要开始兴师问罪了。他状似随意地解释道：“这只是权宜之计罢了。一个许诺拖延时间等待救援，说不定还能获得一个封号斗罗五年的保护，不挺赚的么？”

见唐三不置可否，他又道：“再说了，你也知道武魂融合不但要看武魂契合度，也要看双方心心相印的程度嘛。你摸摸这里，”颜颍川引着对方的手放在自己左胸口，“被你塞得满满的，再装不下其他人了。”

他冲动之下行此孟浪之举，已是悔了，尴尬地拢着对方的手，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只感到手下自己的心脏“砰砰”地跳。

“羞羞。”小舞和宁荣荣捂着眼睛，指缝间目光灼灼。朱竹清像是在面无表情地欣赏窗外风景，但晕红的脸颊暴露了她的所思所想。

颜颍川和唐三两人假装不在意地分开，俱是轻咳数声。戴沐白朗声笑道：“话说颍川你胆子可真肥，竟然敢挖武魂殿的墙角，还让封号斗罗拜你为师。比比东听了得气死，哈哈哈。”

“只凭一面几句话策反当然是不可能的。”颜颍川道，“但这件事，无论在菊斗罗心里还是在金鹰魂斗罗心里都埋下了一颗种子。希望这颗离间的种子能有一天生根发芽，那天，也是我们拔掉武魂殿一颗利齿的时候。”

“说的好听。”弗兰德贱兮兮道，“还不是被人家轻飘飘一眼就逼得吐血昏厥。”

“这个……”颜颍川赧然，“我事前也不知道菊斗罗还有一个武魂融合者啊。不过菊花和鬼能武魂融合也够奇怪了。”

一声戏谑的笑从车顶传来，独孤博道：“那是因为人家两口子心心相印。”

“原来是这样。”颜颍川恍然大悟，向上看去，“独孤博，你不进来说话，在外面站着作甚？”

“不了。”独孤博道，“看你们个个生龙活虎，我就放心了。武魂城见。”

“等等，”颜颍川突然想起了什么，好奇地问道，“你之前说的‘爆菊花’是什么意思？是碧鳞蛇对菊花类武魂的针对性魂技么？可以告诉我么？”

“……”

车内车外，男默女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