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 27 章(1 / 2)
自从那日贺阑亲眼见到她倒在他面前,堂堂王爷像个无所事事的无业游民,往江府跑得格外勤。
“您都无事可做吗?”
贺阑手执诗集,端坐在她对面,温和儒雅,颇有翩翩公子的气韵。
闻言只是掀着眼皮瞧了她一眼,很快又收回视线,淡声道:“本王只是个闲散王爷,平日向来没什么事情可做,比不得姑娘日理万机。”
初好看着自己面前堆积如山的账册,头重重磕在桌子上。
意料之中的撞击感没有到来,额头被炙热温暖的手掌抵住。
她以为他会说出什么动人的话,结果——
“傻了就更看不懂账册了。”
…………
贺阑从她手下抽出一册,翻开账目,一目十行,最后颇为赞赏地肯定道:“姑娘总有些新奇的点子。”
她心虚地笑笑,好歹在现代社会生活了二十年……
不知她这样算不算欺诈啊。
“对了,还要感谢王爷您给我介绍画师!”
这位画师技艺超群,手中的那支笔就像是带着灵魂一样。江家的布庄在画师的辅助下,短短半月便扭亏为盈。
如今这位画师有了发展的平台,有了名声,初好助他开了画舫。
今日画舫那边正在举办品画大会,京城中有点名气的文人雅客皆慕名而去,现场想必十分热闹。
贺阑收下了她的感谢,那位画师是他机缘巧合遇到的,他欣赏画师的才华,于是收入麾下,但他没办法让画师一展拳脚,送到初好这里正合适。
“您看看这个……”初好有些羞涩,将一张契书推了过去,期待地看着他。
贺阑垂眸看去,难掩惊讶。
“你、你要把画舫赠与我?”
画舫虽然是画师在管理,但挂的是江家的名,出钱的也是江初好,如今她要把名字换成他的……
少女红霞满面,眼睛躲闪着,支支吾吾,看上去十分害羞,“感谢您把人才送到我这来,没有您,画舫也开不起来,我也没有今日的名气,小小礼物,算是回报吧。”
说完快速地看了他一眼,又不好意思地移开了目光。
咬着下唇,紧张极了。
小小礼物吗……
想当初让她多花一两银子就跟要了命似的,如今对他肯这么大方,可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
贺阑此刻十分激动。
她怎得如此可爱,招人喜欢。
想把她搂在怀里,再狠狠地吻下去。
贺阑几乎没有被本能驱使的时候,可此刻,他不想克制,只想顺从。
像是饿狼见到猎物,眼神慢慢变得凶狠,狠不得一口吞下,拆吃入腹。
他徐徐站起身,颇有压迫感地一步跨到她面前,半跪在榻上,不由分说抚上她的脸,霸道地低头便吻了下去。
双唇相触的那一刻,初好的头嗡得一下,浑身的血液瞬间朝着大脑涌去,整个人像是被定住,动弹不得。
手抵在他的胸膛,隔着衣服,她感受到了这具身体的火热,像是藏了块刚刚被火烤过的炙热的铁板。
耳畔心跳如擂,四目相对,万物无声。
他的唇很干燥,磨得她心里痒痒的,终于明白了什么叫百抓挠心,那种上下不得,想挠又碰不到的感觉,太折磨人。
突然唇上一痛,她回过神,男人眼中的占有欲全所未有的强烈,他在谴责、在惩罚她的不专心。
贺阑慢慢舔舐、慢慢啃咬,像是发现了美味可口的食物,从最开始的暴风狂雨般占有,到慢慢品尝。
他的学习能力很强,很快便找到了窍门,勾得她欲生欲死,在这场美妙的盛宴中、共沉沦,直直堕入浪潮深处。
突然,身上的人抽身离开,梦被打断。
初好慢慢睁开眼,气息紊乱,大概是缺氧,晕晕乎乎的,甚至觉得是在做梦。
贺阑也没好到哪儿去,胸膛剧烈起伏着,眸中还有尚未褪去的情潮。
视线触及到他唇上的水光,还有刚刚被她不小心咬破的伤口,她的脸烫得通红。
唇瓣被吮得发麻,不自在得抿唇,这危险的动作看在男人眼里,未被熄灭的火苗又有复燃之势。
于是又压了下来。
反复厮磨,暧昧痴缠。
半晌终于再度分开。
“等我来提亲。”他把她搂在怀里,平复着呼吸,黑眸因情、欲染上了一层薄雾,嗓音也哑的厉害。
她羞赧地埋起头,细声细语:“嗯。”
他语气强硬,“再有人给你说亲,通通拒绝。”
她小声嘟囔,“本来就都被我打跑了。”
男人低声笑出来,“姑娘骁勇,甚得我心。”
哒哒,外面传来了煞风景的敲门声。
初好连忙从他怀里退了出去,“何事?”
“姑娘……”听声音颇是为难,“您还去出来看看吧。”
一头雾水地看向贺阑,对方也微微摇头。
二人携手从房中走出,跟着柳静一路朝着府门走去。
越靠近府门,吵嚷声越大。
是韩兴学和另一男子在吵架,地上散落着数不尽的玫瑰花。
“……”
又是劝架?她上上辈子怕不是居委会的调解员吧!
贺阑眸光冷凝,目光在两人身上转了转,又看了看地上的花瓣,渐渐有了猜测。
韩兴学和画师在品画大会结束后便来这里道谢,正巧碰上了前来送花示爱的京中第一琴师。
韩兴学不会骂人,脸色涨得通红,半晌才憋出了几句文绉绉的训斥之语。
说琴师不顾礼义廉耻,这样堂而皇之上门,不是示爱,而是平添麻烦,让人看笑话的。
那琴师是个风流又胆大的,从前只觉得江初好是个满身铜臭的商人,没有女子的温婉与细腻,更重要的是没有才华。
可如今书局和画舫相继面世,书画又在京中掀起狂热浪潮,众多文人雅客也纷纷对背后推波助澜的江掌柜感兴趣。
有人说江姑娘美若天仙,说她才智双全,甚至才女夏凝也对她赞不绝口,众人对初好的好奇达到了顶峰。
这些人中就有胆大脸皮厚的一窝蜂往江府涌,就想一睹神女风姿,比如这位琴师。
初好听他们七嘴八舌地说完,下意识地看向贺阑,不出意外,看到男人黑了脸。她缩了缩脖子,出于求生本能,退一步躲在他身后。
贺阑脸色稍缓,手背到后面将她的手握在掌心。
滑腻的触感传来,熨帖了他的心,克制了险些抑制不住的烦躁。
望向众人时,眼神冰冷得像是刚刚出鞘的宝剑,利刃泛着危险的寒光,冷森森叫人胆寒。
最先有人抵挡不住这可怕的沉默和充满威慑的死亡凝视,画师朝二人一揖到底,简明扼要地阐述了自己的感谢之情,拽着韩兴学火速逃离了这里。
“哎!你要把我带哪儿去!我住在这里啊!”
画师恨铁不成钢,“从今日起不住这里了!”
真是猪脑子,他可是清晰地瞧见了两位主子牵在一起的手,以他对睿王爷的了解,这位只是看着斯文内敛,实际上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主,都是蔫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