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二十五(1 / 2)
星朗风清,杀意游走夜月浮栏,气氛压抑浓重,木屋甲板上,没有人敢说话。
“你要杀我?”雪颈鲜血淋漓,疼痛感真实尖锐,拓跋玉雅难以置信,眼角疼出一滴泪,似有凄楚之色。
文阮楠的回答没有温度,飘入耳侧:“你觉得呢?我此刻想不想将你,千刀万剐。”
肯定的语气。
匕首再次向前送了半分。
“啊——”拓跋玉雅闷声疼道。
“不要啊,英雄手下留情!”旁边的侍卫们大慌,捉刀的手掌冷汗尽湿,只差跪地求饶。
怀里,白梓芙艰难说道。
“留她性命……要……”
说不出完整的一句话,文阮楠心疼欲死,柔声答道:“我——草民知道了,公主快别说话。”
“小心。”
说完这两字,白梓芙阖眼倚在她的肩头,由她单手抱着,文阮楠心里砰砰,又怕抱得太紧再次撕裂白梓芙的箭伤,睫毛因着怜惜而微微颤动,她拧着眉头对领头的侍卫说道。
“你调一艘小船过来,不许任何人跟着我,否则沧水公主,就只能陪我们一起共赴黄泉。”
刀刃微紧,被挟持的拓跋玉雅受不住,又吃痛叫了一声。
“快!”她冷声催促道。
侍卫被吓得不轻,连忙应口:“是是是,求求英雄消气,我立刻命人去办。”
“谁都不许去!今天就让这小贼杀了我,我看他敢!”
拓跋玉雅挣着,含泪楚楚,望向文阮楠。
哪个男子见了,都不会忍心。
而文阮楠咬唇一笑,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但纵使她娇媚绝美,我也不为所动,大家同为女子,本姑奶奶岂会吃你这套?
随即换上轻松口吻,有意羞辱道。
“真是笑话,你们欺辱虐待我大彦的南昱公主,现在反倒作态耍横,南昱公主千金贵体,竟被你们折磨得只剩一口气了,而我烂命一条,本就不值得什么,哎呀呀,此生艳福不浅,沧水公主世间绝色,能够陪我一起葬身鱼腹,牡丹花下死,阎王也羡慕……”
“住口!”眼瞅自己家的公主被调戏,对面不断有侍卫怒喝道。
“小玉儿,那你自己说。”匕首光下倒映出半轮月影,她的口气与刀刃一般寒冷:“今日大殿之上,你对我频频暗送秋波,不就想要勾搭我,嗯?”
“我、我要剁断你双足,然后丢到巴彦牛棚里,叫你世世生生做大齐的奴仆!”
虽是生气带怒,但红裙金带的沧水公主美得惊心动魄,拓跋玉雅从小自负貌美,天下男人趋之若鹜,但她不爱跪低谄媚的王亲世子,今儿大殿相遇,文阮楠单薄瘦弱,且笑且谑的样子,倒叫她觉着眼生新鲜,暗地里又佩服其才华智勇。
留他一命日后做个玩意,又有何妨?
没想到他原来是这种人。
“谁都不许放走文阮楠!”拓跋玉雅不顾危险,双手抵住匕首,冷静命令道。
“大齐的奴仆?”她反笑。
上辈子刷桶倒粪十余年,新仇旧恨相压,倏地一并涌上心头。
文阮楠深知拓跋玉雅狠毒无常,人命在她眼里不过牛马牲畜,但她自己的性命,齐室宗族的荣辱尊贵,万万容不得别人损伤一毫。
那就兵行险招。
她单手将白梓芙放倚木栏,腾出右手去解拓跋玉雅的腰带,左手轻轻摩挲刀柄,偏一用力,拓跋玉雅衣襟上的玉扣剥落,里面小衫微露。
“叮”一声,玉扣落地,所有人吃惊不已。
文阮楠语气暧昧:“美人如花隔云端,死到临头了,今夜大伙儿一起饱饱眼福。”
说罢,伸手还要解自己的腰带。
明知不该抬头,但有些侍卫探头盯着,得见美艳跋扈的沧水公主受辱,眼底约有期待。
“所有人转过去,全部转过去!文阮楠!”拓跋玉雅花容变色,微屈着身体,握紧腰带和裙襟领口,“来日我要屠尽你文家满门,把你的人头扔到火堆里烧成灰烬……”
杀光文家,好啊。
她求之不得,拓跋玉雅重誓必践,若助自己灭除宿敌,倒欠了小玉儿一份恩情。
“欸,沧水公主,我今天出门,就只穿了一条裤子,留给你考虑的时间不多了。”
拓跋玉雅恨道:“无耻彦狗!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继续解缓腰带。
因着颈上有伤,沧水公主挣扎着,淡淡血腥散入空气,文阮楠心中火急火燎,担心白梓芙湿衣重伤,再拖下去,恐有不测。
装模作样威胁道:“小玉儿,我还是先扒光你的衣服!”拓跋玉雅一听,瑟缩向外,河岸月光凄冷,伴着发尾金色铃铛,摇出绝望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