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笑里藏刀(1 / 2)
花折脸上血色已经瞬间褪去,几缕血迹顺着嘴角淌了下来:“只因为翼亲王看我几眼?我就应当被打死不成?”
他扶着膝盖,冷汗顺着鬓角往下流,勉勉强强的支撑着站了起来,身材其实较毓王高不少,双眼中聚集起水汽,给明眸渡了一层水膜,说不出的坚强和委屈:“那殿下为什么看我?就算今日横尸当场,我也不认为和翼王是暗通款曲。”
毓王本来想抖抖威风,借着花折吓唬下门客,没想到花折还敢当众站起来,这要是别人,他再来几下,也就血溅当场了。
可偏偏这个花折谪仙下凡,平日看着沉稳高贵,现在看着泪光闪闪,强撑着不服气,倒说不出的我见犹怜。他本就嗜血,此时一股奇特的感觉划过全身,倒想玩点新鲜的。
他扮装更怒,将手中铁锏恶狠狠地往地上一砸,“来人哪,把这个戏子带到厢房中,单独关押。”
代雪渊随身伺候花折多年,从未见他吃过这么大的亏,心疼的唉声叹气,按照花折教的为他草草上药包扎了一下伤口,见四顾无人小声说道:“公子,这毓王也太狠了,翻脸和翻书一样,我们现在离开这吧?”
花折受伤不轻,疼的冷汗涔涔,呼吸都有些不稳,他摇摇头,又点点头:“恐怕要走没那么容易,今晚过了三更天,如果没有专门看守,你找机会带我走。”
不过想到这次在毓王府有所收获,也算是贼不走空,花折不知不觉的翘起嘴角笑了笑。
——只要许康轶还有救,这点打也就无所谓了。
花折身上倒是还带有毓王府出入的牌子,门房早就打点好了,有机会就可以连夜出府。
代雪渊:“那现在就去取药让你服下,勉强休息一会,伤等我们出去了安全了再慢慢养吧。”
他说着话起身刚刚拉开门准备取药,却见满面堆笑的毓王正在门口也要推门,代雪渊一开门,毓王正好踱着方步迈过门槛走了进来。
代雪渊看他刚才要打要杀,不知道他是何意,一时有些紧张地跪下道:“王爷,您是亲王之尊,非显贵无缘相见,我们家公子认识您已经是三生侥幸。且公子刚刚进京,我以人头担保,公子实在不认识其他什么达官贵人,何况翼王之尊。”
毓王本就喜欢玩弄心术,好像把刚才的不愉快忘了,用手拉起代雪渊笑道:“倒是一心护主,你家公子没白疼你,我和花折说几句话,你先出去。”
代雪渊觉得毓王笑的不对头,他担心花折再遭不测:“王爷,公子刚处理了伤口,还有些昏昏沉沉的,等他服了药神智清醒些明早再去向王爷问安?”
毓王笑容陡然收起:“不识相的狗奴才,滚出去!”
花折已经衣衫整齐地倚在床头:“雪渊,你去熬药去,我一会喊你再进来。”
代雪渊纵使千般不放心,也不敢此时顶撞毓王,只能低眉顺眼惴惴不安的退了出去。
礼不可废,花折扶着床头下床,尽量挺直腰杆,声音沉稳地行礼道:“恕我微恙在身,不能远迎王爷,请王爷恕罪。”
毓王挥退了左右,将门关严,一欺身坐在了床上:“你受伤了,起来做什么,快躺下。”
花折走了两步坐在偏房花梨木的椅子上,好像被打重伤的人不是他,依旧步伐稳重声音清越:“有劳王爷到此探病,我心甚不安,王爷请喝茶。”
毓王一变换身形就坐在了椅子上,手探上了花折的衣襟:“伤哪了?给我看看?”
花折尽量不动声色,不着痕迹的往后退了退,伸手去拨毓王的狼爪子:“些许小伤,就不污了王爷的眼了。”
毓王邪魅笑笑,他笑就是耐心用尽的标志:“怎么可能是小伤,听话,把衣服脱了。”
花折心往下沉:“鲜血横流,恐怕耽误了王爷的兴致,改日养好些再侍奉王爷。”
毓王耐心彻底告罄,忽的一下站起来,居高临下的一伸手就卡住了花折修长的颈项,强迫他呛咳抬头:“总是拿乔作势、故作清高,进了毓王府的时候就应该知道有今天,本王的耐心是有限度的,再说了…我就喜欢见血。”
这个黄昏和入夜的两三个时辰,花折觉得比一辈子都长,毓王为人阴鸷残忍,早就对花折不耐烦了,见花折不仅长相仪态完美,身材更是白璧无瑕,肌肉薄匀,不知道男人是怎么在阳刚和精致之间做到这种完美糅合的,确实是人间极品。
许康乾摸着花折的腰邪笑道:“想不到你还挺洁身自好的,你确实是有一副好腰身,古有沈腰潘鬓销磨,今天你这个算是花腰白璧消磨吗?”
这些更是刺激了他浑身的神经,一直折腾到心满意足才起身穿衣。
花折背上伤口崩裂喷血不算,添了浑身深深浅浅的新伤,如果不是看到胸膛还在微微起伏,估计都会以为此人已经气绝身亡了。
毓王如愿以偿,花折这副皮囊果然是神佛的恩宠,不过过了今天全身是伤,以后可能也遍布疤痕,基本除了倒胃口也没什么用了。他傲然睥睨的看了他一眼,没什么比打碎了无价之宝更让他心满意足的了,转身就要走。
花折面无表情,沉静的像寺庙门口的落满香灰的石狮子,谁也看不出他俊正的脸上是悲是怒,气若游丝的喊住了他:“王爷,请留步。”
毓王回头看了他一眼,稍稍有些后悔,确实姿容出色,要是下手没这么狠,以后可能还会有心情碰一碰:“怎么?没受够吗?”
“王爷,我之于您,没有价值了,我想出府养病。”
毓王一甩衣袖,废人一个确实留着也没什么用,花折本就金贵,伤成这样能不能活到明天早晨还难说,多呆一会都晦气占地方:“你即刻准备出府即可。”
说着话,他像是餍足了美味的食客,多看桌子上美事一眼都觉得更撑得慌,手摸着衣领,心满意足的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