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2 / 2)
杨氏只得冷笑着赞扬长宁,说:“未曾想到公主殿下如此聪慧,女诫已经学好了,想必你以后是可以完全遵从女诫而行的。”
长宁在心里冷笑,嘴里却道:“身为大周之公主,不敢有让父皇母后蒙羞之处,定当做好。”
杨氏完全拿宁宁没办法了,而这时候,皇帝还出现在了宫殿门口。
在太监的唱礼声里,所有人都赶紧下跪接驾。
皇帝一身龙袍,龙行虎步,行走如风,进了书房里来。
这里因只是宁宁一人上课的书房,所以里面全是按照宁宁的意思摆放的家具。
书房面积宽大,一边放着四个书架,书架上全是书,还有一个多宝阁架子,放着一些简单文玩,再就是老师的桌案和宁宁的桌案了。
因里面东西摆得不少,房间里便也没有多少空阔地方了。
这种摆设,比起是老师教课的地方,更多是宁宁自己的独自的书房。
杨氏跪在地上,还以为皇帝会将她亲自扶起来,没想到皇帝直接从她身边走过去了,但他也没有去将宁宁扶起来,而是坐到了宁宁的书案后去,坐在了她的那把椅子上,这才道:“都起来吧。”
在谢恩声里,宁宁起了身来,恭顺地站在书桌边等皇帝训示。
皇帝摆手让闲杂人等都出去了,于是房间里只剩下了宁宁和杨氏面对皇帝。
显然皇帝是不高兴的,他本来就不是脾气特别好的人,年纪越大身体又有病痛,脾气就更不好了,杨氏和长宁闹成这样,他怎么会不气恼。
毕竟这算是两人第一次闹到明面上来。
皇帝并不拐弯抹角,直接道:“说吧,怎么回事。”
杨贵妃还没来得及告状,宁宁已经噗通一声先跪下去了,而且低泣起来,边可怜地哭,边发音清晰地说道:“今日宁宁有错,不该对老师说不想学女诫。”
皇帝瞥了她一眼,道:“为何不学?”
宁宁说道:“以前陈夫子已经为女儿讲解过……”说到这里,她又顿了一下,说:“我知道这学多少遍都是不够的……只是,女儿想到从前母后为女儿读女诫时情景,心中难过,就实在没有办法再听他人讲授了。”
皇帝看她可怜,就叹道:“你呀……起来吧,到父皇这里来。”
于是宁宁可怜兮兮地起身走到了皇帝的跟前去,皇帝看她黑幽幽的眼眸里浸着泪水,像是一潭清澈春水被风吹起了涟漪一般,眼睫毛又被泪水染湿,泪盈于睫,更显楚楚之态。
皇帝轻轻握了她的手,道:“朕知道你怀念皇后,不过也别过于伤心了。”
宁宁蹙着眉毛轻轻点头,委屈又可怜地唤他:“父皇……”
皇帝又很是怜惜她地叹了一声,道:“既然已经学过了,那就不要再学了。你以前是该学什么了,便接着上了吧。”
宁宁说:“是该学史记了,只是没有好的老师来教。”
皇帝对她爱怜非常,“朕为你找夫子,你有不懂之处,也可来找朕,父皇为你讲。”
“多谢父皇。”宁宁一边应着,就露出了笑颜来,真真如云开日出,春花绽放一般,让人为之心折。
要说皇帝是个心冷的男人,但也对这个女儿多有偏爱,舍不得她难过。
于是贵妃杨氏站在一边,完全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这样在公主在场的时候和她说为她随便找了个老师的事吗,那皇帝恐怕更会生自己的气了,所以杨氏之后只是凑趣地捧了宁宁几句,完全不提两人之前还在脸红脖子粗的事。
皇帝虽然没有在宁宁面前说杨氏什么,但在之后,他到翠羽宫后,就把杨氏好好地训斥了一顿,而且用词非常严厉,说她为人善妒,而且没有慈善之心,并且对宁宁不爱护,诸如此类,骂完他就走了,留下杨氏又气又恼,还有一些惧怕。
她坐在床上哭了一阵,又重新洗脸梳妆,和为她梳头的桂娘说:“那个小丫头,真是牙尖嘴利得很。哼!”
桂娘说道:“公主殿下真是没有皇后的宽宏,还是小孩子,事事要强。就是皇上喜爱她,有什么办法?除非能够让皇上疏远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