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告别（2 / 2）

“你可还记得当年你和亲的事情吗？你替阿音去和亲，却提了条件。要哀家举淳于氏之力帮昇平将孩子带回淳王府，既成淳王府的香火，所以这件事情，只是咱们的一个?交易，是不是？”周玉雁忍着眼泪，果断点头：“是。”

淳于太?后很满意这个?答案：“可是日子久了，看着阿音越来越好，又听到许多你的事情，哀家忽然觉得，当年那个?小?小?的忙，可能根本?抵不过你馈赠的一切。若非是你，哀家会?是一个?失败的彻头彻尾的母亲。所以哀家寻思着，应当再做点什么?，补一补。”

“你和亲离开?时的心情，哀家明白，你极力争取回到大禹的心思，哀家也懂。所以哀家帮你争得这个?，你喜不喜欢？”

随心所欲的生活，再无桎梏，有人?庇护，有人?依靠。

周玉雁蹲的久了，身子晃了一下，这一晃，把眼泪都晃出来了：“喜欢……很喜欢。可是算一算，好像又变成太?后给的更多了，早已抵了当年玉雁做的。”

淳于太?后怔了一下，好像在认真的思考这个?问题，少顷，她微微一笑?：“又成哀家多了吗？那不如这样，昇平不在了，你连一个?说知心话的姐妹也没有。若你愿意，从今往后，便将阿音当做你的姐妹好不好？亲姐妹那样，相?互扶持，相?互陪伴。你比她坚强些，若换做今日是她在跟前?，保不准要哭成什么?样子，哀家将她托付给你，一如你当年将你姐姐交给哀家那样，就算是抵了那多的一点，好不好？”

周玉雁流着眼泪，却笑?了：“这是什么?话？阿音本?就是我?的姐妹，这是我?占了便宜……”

“太?后这就要撒手不管了吗？莫不是听说玉音公主要新添千金，唯恐用孩子来烦你，所以想早早脱手？难道太?后忘了，羌王亲自来大禹接我?，若是我?不能留在这里，您的这番托付岂非白费？何必……何必这么?着急呢？”

淳于太?后盯着她看，慈爱一笑?：“不会?的。她答应了我?，就一定能做到。”

“权势有时候就是个?好东西，带着它站在高处，可以越过很多道理的桎梏，直接达成目的。这比你自己婉转安排费心周旋要更容易，也更稳妥。你听她的安排，知道吗？”

周玉雁泪水汹涌：“太?后不是最不喜她吗？为何要跟她合作做这种事情？淳于家又该如何呢？”

淳于太?后认真的想了一下这个?问题，回答：“从前?看她，不那么?真切，将她想错了。如今看的真切些，方才觉得从前?那些……错得离谱。小?雁儿，我?愿信她，你也要信她。”

“淳于家……没用的。没有我?，他?们一样会?争下去，斗下去。可结果都是一样。这场争斗早在几年前?就有了结果。他?们只是不死心而已。她也答应过，不会?做到绝处。她手里捏着那些信件，便是最好的约束和威慑，这就够了。我?愿意信她。”

周玉雁惊了一下。

所以那些信件……其实?是从淳于太?后这里散出去的？

当年她真的……

淳于太?后忽然皱了皱眉，好像哪里不舒服。

她转头望向那个?装了丹药的锦盒，伸手拿过握在手里。另一只手紧握着周玉雁的手：“小?雁儿，这下头的抽屉里，有哀家为阿音的孩子选的几个?名字，男孩女孩都有……和名册放在一起的盒子里，有哀家珍藏的几样饰物，都是一式两份，你与阿音一人?一份。哀家……也拿不出别的了。从今往后，你们都要好好地?。”

她松开?手，转而打开?盒子，微微颤抖的手取出最后一粒药丸，无力一笑?：“到了最后，她还愿意给哀家一个?体面。”

她望向周玉雁：“近来哀家时常梦到赋儿，他?说很想哀家。我?今日打扮的好不好？和几年前?相?比呢？”

周玉雁伸手，帮她正了正发髻上的凤钗，因为努力想稳住声音，反而变得有些颤抖：“很好，与十年前?相?比都更加好。若太?子还在，定能一眼就认出您的。”

淳于太?后松了一口气的模样，利落的服下最后一颗药，药丸入喉，她低声呢喃：“那就好……这几年将我?熬坏了，我?多怕这孩子认不出我?……”

“小?雁儿，扶哀家去床上歇着吧。”

周玉雁想搀扶她，结果自己先腿软险些没站稳。

将淳于太?后搀扶着，伺候她睡下，看着她闭上眼，周玉雁一直没有离开?。

淳于太?后双手交握放于腹部，睡颜端庄。

整个?过程都安静无声，没有可怕的七孔流血，也没有痛苦挣扎。

周玉雁甚至不知道那微弱的气息是何时断的，只是再抬眼看过去的时候，她的头失去力量，微微歪斜一边。

周玉雁在梳妆台前?找到了那些东西，打包好带上。

走到宫门口时，她转身对着益康宫跪下，行了一个?大礼。

“玉雁恭送太?后。”

守在殿外的老?嬷嬷早已哭的泣不成声，在周玉雁行礼时，也对她行了一个?大礼。

至此，这场属于益康宫的局，终于散场。

周玉雁行完礼准备起身，忽然眼前?一黑，整个?人?歪倒下去。

失去意识前?，她听到的是老?嬷嬷凄厉的呼喊声，可是感觉却告诉她，她入得是一个?坚硬又温暖的怀抱。

这个?怀抱有她熟悉的味道。

作者有话要说：好的现在开启感情局~~~

嗅到尾声的味道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