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番外二(1 / 2)
秦晁和明黛的婚事?一直在紧锣密鼓的筹备。
直至年节,此事才稍稍搁浅了一阵。
去年的年节,过的太压抑难受。
趁着今年亲友团聚,长孙蕙与明玄有心将年节办的热闹些。
于是,整个国公府从入腊月起,每日都有客人走动往来。
其中,秦心更是常客。
“真的!当时好大的火,嫂子眼都不眨就往里面冲,我都吓傻了!”
“好在晁哥动作快,把嫂子给扑到地上按着她,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秦心比手划脚说着去年年节的事?。
一旁,长孙蕙眉头紧蹙,明媚更是吓得紧紧捉住明黛的手,好像她下一刻又会往火场冲似的。
从找到明黛和明媚开始,长孙蕙和明玄一直将精力放在如何保护她们上。
那也是当时最要紧的事?。
而今,皇后和太子的事?已告一段落,长孙蕙也开始反思自己。
明黛懂事?,不让人操心,但这不该是疏忽她的理由。
可当她想要好好弥补明黛,补上所有细心关怀时,距离明黛出嫁的日子却越来越近。
迫切于亲近补偿明黛的心情,令长孙蕙对她流落在外与秦晁相处的那半年产生了极大的好奇。
这半年对她来说,是一辈子都抹不去的记忆,也是明黛唯一一次活在他们的视线之外的日子。
长孙蕙不是没想过问明黛,可她也知道,明黛的性子是报喜不报忧。
于是,秦心便成为了最好的选择。
万万没想到,竟是这般惊心动魄。
小姑娘瞧着是个稳重的人,可一碰到明黛的事?,什么稳重从容统统抛开,眼神都在尖叫。
那半年的故事?,从秦心口中说出来,俨然将明黛塑成了天仙下凡神明显灵。
一切都是嫂子带来的,一切都是嫂子改变的,嫂子是最棒的!
是嫂子将濒临破散的家挽回,是嫂子将烂泥一般的晁哥塑成新的样子!
说到激动时,她好像连秦晁是什么都不知道了。
全世界都是明黛在发光。
秦心滔滔不绝的讲,明黛拦不住,只能看着母亲与媚娘的脸色随着剧情起伏青白变换,时而紧张时而担忧,时而将她的手捏的变形。
夜里,秦晁与明靖一同?回来。
他虽是准女婿,但如今登门报道的频率,更像个过了门的赘婿。
可今日,他觉得准岳母看他的眼神有些?复杂。
不止是长孙蕙,就连明媚都不对劲。
他熟门熟路绕去明黛的书房,她果然窝在斜榻上看书。
如今,秦晁大致摸清楚明黛以往的生活习性。
那些他不曾参与的过去,她是如何过来的,他已十分清楚。
如斯美人,日子却过得一点也不花哨,简单到让人觉得乖巧又可爱。
只要凿一个大点的书房,堆满她喜欢的书,她就能自己呆一整日。
让出门在外的夫君感到格外放心。
秦晁轻轻走过去,伸手要捉她的手,明黛恰好伸手翻书躲开了。
他抓了个空,指尖轻轻一搓,又要去抓。
这次,明黛直接拒绝:“别动。”
秦晁觉得她也怪怪的:“怎么了?”
明黛叹气:“今日被抓够了,你这里便放过我吧。”
秦晁没听懂,却也没再碰她。
然而,夜里回去,得知秦心白日里将过去的事?情全告诉了长孙蕙,秦晁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谁让你说这些?的!”
别说是秦心,就连秦阿公都许多就没见秦晁发这样大的火。
秦心委屈的不得了。
长孙夫人是嫂子的生母。做母亲的,想知道女儿失踪半年的详细情况,这再正常不过。
而且,秦晁以前是什么情况,对明家来说根本不是秘密。
他为何对此事?发火?
秦心立马找明黛告状。
“晁哥这脾气,压根就没变过。”
“说发火就发火,还不讲道理。”
明黛耐心听她说完,眼神轻动,继而安抚道:“不生气?,回头我同?他说。”
秦心叹气。其实她也不是真的生气?,只是有些?担忧。
故事?里不都是这样的吗?
穷乡僻壤出来的小子,偶然攀上凤凰枝,原本是个深情郎,却因一朝发迹青云直上,虚荣膨胀,心思也变了,往日待岳家恭敬有余,发迹后却更看重自己的颜面,再看岳家一言一行,都觉得是轻视自己。
紧接着,什么另觅温柔乡重振英雄风的桥段就跟着来了。
这日,秦晁照例前来,刚跨过府门,就被长孙蕙派来的人叫住。
秦晁脸色一凝,换换点了点头,沉默的过去见长辈。
明玄不在,只有长孙蕙在等她。
他没敢探究准岳母的神?情,只拿出端正的姿态,几乎到了小心翼翼的地步。
长孙蕙抱着一盏茶,淡淡道:“原本,我与国公爷一直在筹备黛娘与你的婚事?。因恰逢年节,诸事繁忙,才不得不暂时搁浅,但眼下有件事,须得问一问你。”
秦晁眉头轻皱,又很快松开,他努力让自己镇定:“岳母请讲。”
长孙蕙放下茶盏,对着一旁喊道:“媚娘。”
偏厅一侧,明媚也在,她从珠帘后走出来,手里拿着二十多张不同?样式的喜帖。
明媚还是不待见他,但语气终究褪去了原本的愤恨与不屑,不耐烦道:“选吧。”
秦晁一愣,“这是……”
明媚心里的白眼都翻上了天,她一点也不想做这些?,可也只能乖乖道:“这是我们今日选出来的喜帖样式,姐姐觉得都好,让你也选一选,快些选定,我们也好发出去。”
秦晁眼神轻震,倏地望向长孙蕙。
长孙蕙笑了笑,说:“你与黛娘的婚事?已定,不妨先将帖子发出去,待年后直接举行婚仪。”
“虽是国公府嫁女,秦家娶妻,许多事?理应你们来筹办。”
“但一来,秦阿公不宜操劳,你又忙于政事;二来,我与国公爷也有心为黛娘多做些?。”
“所以,婚事?上我们筹办的多些?,还望你不要多想,外人的打趣,也别放在心上。”
秦晁像是被人高高吊起,猛地撒手坠落,又于落低前被险险揪住,轻轻落地。他喉头轻滚,连忙抱手:“有劳岳父岳母费神操办,小婿只有感激,岂会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