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青梅与竹马(1 / 2)
可把他委屈死了。
吉布楚贺脑袋一歪,哪里想得到一向风流多情的十三阿哥会争风吃醋,更不明白他为什么生气。
不过,十四阿哥是为了勾搭小宫女,才跟她借马的。既是为了这个,那他十三阿哥也大可以借了她的马,去向看对眼的小宫女献殷勤嘛。
“若是你要借的话,我也会给啊,我可不会厚此薄彼。”
吉布楚贺看着十三阿哥,又露出一个姨母笑,话里有话。
“你!”
十三阿哥被她这么一打趣,更恼了,俊目喷火,耳根渐红。
怎么就说不到点子上。
他抿唇看着没心肺的少女,自己气得肝儿疼。
脱口能出的在意之情愣是传递不出去,又狠不下心说一句重话,最后只有敢怒不敢言。
吉布楚贺就是天生来克他的。
十三阿哥气得老虎须都在打颤,吉布楚却贺撇下他,一跑一跳地走到穿着宫装的少女面前。
空旷的草原上又响起叮当脆响,都是她额前发间的金箔玉石在随风相撞。
宫女打扮的少女仍跌坐在地上,十四五的年纪,模样很清丽,双目无神地瞪着无边际的原野出神,看着很招怜。
她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也没心情听十三阿哥与吉布楚贺争论什么,只知道十三阿哥生气了,两人闹得很不愉快。
“你能站起来吗?伤着哪儿没有?”
小宫女打了个激灵抬头,正对上吉布楚贺含水的桃花眼。
吉布楚贺弯腰朝小宫女伸出手,细长的手指白皙干净,只有手腕子上套了一串红珊瑚佛珠:
“来,我扶你起来,等回去再给你找个大夫好好看一看。”
小宫女默不作声地借着吉布楚贺的手劲站起来,除了腿脚发软之外倒没受伤。
她抬了抬眼皮,淡淡地说了一声:“谢谢。”
吉布楚贺稍微一愣。
对方道谢的方式和态度都透着说不出的奇异,在宫里碰上严厉的主子,定会被嬷嬷抓走训诫。
吉布楚贺倒不看重这些,十分关切地追问道:“是吓着了吧?我还没问你,你叫什么名字?”
小宫女奇怪地看了吉布楚贺一眼,打量着说:“合欢。”
她的脸色仍很惨白,吉布楚贺也就不计较什么规矩不规矩的了。
十三阿哥背着身,一直在独自生闷气。可不知什么时候,他又回过了头来。
“好了,早点回去吧。”
他一直留心着吉布楚贺这边的情况,见苗头不对,立刻出声止住。
合欢虽是永和宫的打杂宫女,没有什么来头,可她的行为举止总透露着怪异。
十三阿哥迈着大步横亘到二人中间,两指放到唇边吹了个口哨。
立在水洼边低头喝水的黑马闻声而动,殷勤地跑了过来。
合欢具体如何怪异,十三也说不上来。只是他跟十四日常形影不离,见过合欢几面,不想这些古古怪怪的女子靠近吉布楚贺。
吉布楚贺从小就单纯,完全不是宫里那些女人的对手。
亏他这么细心呵护,一门心思为她着想,她却还在关心着合欢的情况,问道:
“你怎样?要不要跟我同乘一骑?”
吉布楚贺的云朵原本跟着那匹叫雷行的黑马,低着头在水边找苜蓿草吃。雷行一动,云朵也跟着跑了来。
见此情景,十三阿哥乌云密布的脸上总算闪现一丝晴光,俊目中含了一点笑意。
他们有三匹马,只是合欢刚刚受了那么大的惊吓,再也不敢近云朵的身。
马儿也是有灵性的,云朵跟着雷行跑回来,见了合欢又刨起前蹄,同样是一副不情愿。
吉布楚贺搞不清楚他们为何如此不对付,但十三阿哥说的是,还是早些回去要紧。于是,她才想带着合欢一道儿,骑着那匹抢来的枣红色的马回去。
“我……”合欢瞥了一眼看不出表情的十三阿哥,心说也只能如此。
岂料,十三阿哥冷不丁插了一句:“我带她。”
他打了个手势示意雷行蹲下,不由分说拉着合欢坐了上去,俊气逼人的脸上依旧看不出表情。
合欢手足无措地任他摆布着,等坐上马鞍了,才见十三有了点表情。
他阴着脸回头,俊颜黢黑黢黑的,加重了语气对吉布楚贺命令道:
“你跟着我。”
“好。”吉布楚贺心无芥蒂地笑着应了,倒很听话。
十三阿哥看着她的笑脸,又是一阵气结,只好翻身上马,牵起缰绳就走。
以云朵的奔跑速度计算,他们最多跑到离营地十一二里远的地方,只要辨认了方向便不难找。
回程的路上,他们走得不快。
合欢还是惊魂未定,像水边的野莴苣的叶子一样单薄,随风颤个不停。
十三阿哥本就心烦意乱,现在被她扰得更烦了。他猛一收紧胳膊肘,彻底箍住受了惊吓的女子。
合欢霎时不敢再动,两只眼珠子在少年的双臂之间不断游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