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异类(1 / 2)
等吉布楚贺主仆二人走远了,豌豆手脚齐用比划着:
“奴婢还没来得及去找人呢,就见十三爷飞似的赶来了——
“格格您说,十三爷是不是一早就留意到那个查干巴日贝勒意图不轨,所以才来得那么及时?”
吉布楚贺瞧着乌仁哈沁的住处就要到了,稍作停顿便掀了帐子进去。
“兴许吧,总之别声张。”
这些日子,乌仁哈沁躲着她,也没有再去找合欢的麻烦,原来都是为了今晚酝酿着。
“乌仁哈沁,你如实与我说,你和仓津哥哥在打什么主意?”
吉布楚贺进来开门见山,走到妆台前坐下。
乌仁哈沁正坐在镜前卸妆,她也知道自己的一番表现瞒不住人,眼珠子轱辘一转,索性豁出去了:
“我不想让阿姐你回京城,我想让你留在草原,永远地留下!”
她只剩残妆覆面,舞台上的娇艳都褪去了,在吉布楚贺面前又成了任性的孩子。
“为什么要我留在草原?”
“我……我想阿姐陪着我,不要回京城。”乌仁哈沁半低下头,目光微微闪烁。
永远地留下无非就是嫁在草原,乌仁哈沁不想让她回京城应该也是真的,否则不至于再三替她吸引皇室的注意。
日中则昃,月满则亏。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宠爱,除非宫里的主子有用得到你的地方,否则他们不会喜欢锋芒太盛的人。
再加上之前的合欢坠马事件,如果她没有及时发现马鞍的秘密,那么乌仁哈沁的确将她推得离“京城”越来越远了。
她叹了一口气,道:“那你之前作弄人家小宫女做什么?若不是我和十三阿哥及时赶到,指不定她从马上掉下来就丧命了。”
“我……”乌仁哈沁脊背一凉,这才知道自己的小手段早就被吉布楚贺悉知。
她垂下眼,眼珠来回飞转,最后咬了咬唇,低声求道:
“阿姐,之前京里的事我都听说了,他们都欺负你,那些女人都嫉妒你。
“那个宫女也不是什么好人!她一定是记恨你和十四阿哥关系好,竟敢拿十四阿哥来压你。她怎么配骑云朵?连一个宫女都敢爬到你头上,你一个人在紫禁城里要怎么过?就留在翁牛特好不好?这里没有一个人敢不听你的!”
吉布楚贺闻言唇笑了:“小嘴儿叭叭的倒是能说。可是我问你,乌仁哈沁,你为何这么怕我回北京?”
乌仁哈沁被问住了,梗在那里不上不下。
突然,吉布楚贺又冷不丁问道:“你何时与太子认识的?”
乌仁哈沁一听“太子”就变了脸色。
吉布楚贺有些好笑。
对付这种心智还不成熟的小孩子,只需诈她一诈,再吓她一吓,就什么都解决了。
多亏了查干巴日刚刚那么一闹,使她有了些头脑。
虽不知仓津从哪儿听了风声,曲解成那样,但乌仁哈沁恐怕也和查干巴日一样,以为她要入太子的后宫。
太子是天下第二尊贵的男人,儒雅俊逸,又比皇帝年轻不少,即使妻妾成群也阻止不了情窦初开的少女交出一颗芳心。乌仁哈沁会喜欢上他,也不令人意外。
吉布楚贺的身子一下软了,无力地向后靠在软垫上,幽幽道:
“乌仁哈沁,你竟然为了一个男人出卖自己的姐姐吗?想必你也不是当真关心我在京里过得如何吧。”
她天生一双水润含情的眼睛,细细的黛眉仅偶尔一蹙便极其惹人怜爱,让人看了只会觉得自己犯下了滔天的罪过。
从她进门起到现在,就没说过半句硬话。若她来兴师问罪,乌仁哈沁还能向上次一样顶撞两句强撑场面,谁也压不住谁,大不了闹个不欢而散。
可她现在摸清了乌仁哈沁的脾性,不过是个吃软不吃硬的小孩子。只要本性不坏,知道愧疚,就好收服。
果然,乌仁哈沁等了半天没听到半句指责,心里本就惴惴不安。她猝不及防接了一顶天大的帽子,一下吓坏了,立刻跪到吉布楚贺膝前,满脸焦急:“不!阿姐,乌仁哈沁不是那样的人!我是真的关心你!也想跟你在一起!我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