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正文完(1 / 2)
关睿根本没来得及解释,路南溪直接甩开了他的手,回自己屋子关上了门。
任凭他敲门,喊她的名字,她都没回应。
后来,他又开始给她发?信息。
关睿:我没有拿你当苏嫱,当初帮助苏嫱是因为我对她心存内疚,但我帮你只是希望你开心点。
关睿:你不喜欢,以?后我不插手了。
关睿:你出来我们?谈谈好吗?一个人生闷气,对身体不好。
路南溪洗完澡出来躺床上才看到?这些信息,他本就不是多话的人,这时候也?没能?超常发?挥说出什么好听的,哄人的话,她逐字逐句看过几遍,烦躁地将手机扣床上,又拿起来。
打上去几个字,又删掉,再打,再删……
往复几回,她自己也?对自己失去耐心,想不出要如何?回复,干脆一拖再拖,斟酌回复的内容,不料竟就这样睡着了。
翌日凌晨,她睁眼时头痛欲裂,比宿醉更难受——因为头天洗澡之后忘记吹头发?,她开始发?烧了。
虽然明?明?知道是自己的粗心导致,但她心底还是将这次感冒归咎于运气,真?是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缝。
屋子里她没有备药箱,只能?出去买药,她浑身肌肉酸痛,起床洗漱换衣服的流程也?走得很慢,晕晕乎乎地出门,被门口一个黑影惊得差点尖叫出声。
关睿靠着墙,听见门响就直起身,和路南溪看了个对眼。
凌晨五点多,外面天还是黑的,路南溪按着心口,余惊未退,语气不善,“你大清早的在我门口干嘛?”
关睿沉默片刻才答:“你没有回我信息。”
这句话竟透出几分委屈意味,路南溪脑子转得慢,好不容易想起头天晚上的事,皱起眉头,“你该不会在这里站了一夜吧?”
关睿身上还是头天的衣服,声控灯的白?炽光下?,她看到?他眼底有些红血丝,下?巴还冒出短短的青黑胡茬。
她一瞬有些心里过意不去,看起来因为没有得到?她的回复,昨夜对他来说有些难熬,然而,很快她告诉自己,现在更惨的是她。
要不是昨晚这些破事,她也?不至于忘记吹头发?就睡觉。
她非常理所当然地将自己的感冒怪在关睿身上,“回个屁,我感冒发?烧了,头痛……都是你害的。”
关睿完全没明?白?怎么会是他害的,他蹙眉,看清她面色潮红,伸手想去探她额头温度,被她一把打开。
路南溪人没精神,脾气还是很大,“让开。”
“我送你去医院。”关睿语气沉了些,“生病了就不要和我闹脾气,看病要紧。”
路南溪往前走,绕过他,语气还是硬:“你算老几啊,你管我……我就要闹,你受不了就走啊!”
她忍着难受挪到?电梯跟前按下?下?楼键,身后静悄悄,等?电梯的几十秒功夫里,一直如此,她咬着嘴唇看着电梯,过了会儿,偷偷回头看了一眼。
后面空荡荡的,哪里还有关睿的影子。
她鼻尖一酸,赶紧收回视线,攥了攥拳,在电梯停下?打开门之际又往后望了一眼。
还是没人,她想他是被她气跑了,这也?正常,就像他说的,一头热很难坚持,一直碰她这么个冷钉子,他也?会受到?打击。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生病的时候人格外脆弱,一走进电梯,她的眼泪就夺眶而出,一边觉得自己特?别矫情特?别作,一边又想,这么容易就被气跑了,他也?不是真?心的,走了也?好。
但是,电梯门没有顺利合上。
外面伸进一只手挡了下?,电梯门感应到?又自动打开,关睿黑着脸走了进来。
他瞥她一眼,正想说话,却又一顿。
路南溪赶紧别开脸,欲盖弥彰地胡乱伸手在脸上擦了一把,努力把剩下?的眼泪忍回去。
关睿也?没说话,电梯在沉默中下?行,到?了一楼,路南溪刚迈步,他伸手拦住她,终于出声:“我车停在负一层停车场,直接下?去,我送你去医院。”
路南溪有些下?不来台,抿唇没说话,低着头,眼泪在眼眶打转。
关睿直接关了电梯门,按下?负一层。
到?了负一楼,路南溪还是别扭着,他就拉起她的手,被她甩开,他只能?退而求其次地隔着衣服抓住她手腕,将人带出去,找自己的停车位。
她在后,他在前,她被他拉着,好像不情不愿。
她的视线里,男人的背影高大,却有些模糊,他握着她手腕的手稳而有力,她眼泪又不受控地掉下?来,只能?用?另一只手胡乱地擦。
等?到?他将她按在副驾驶座位上,她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她努力低着头不想被他瞧见,他却伸手轻轻擦了下?她的眼角。
“忍一忍,很快就到?医院了。”
他的声音里,蕴着令人安心的力量,她迟疑一下?,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
时间太早,关睿给路南溪挂的是急诊科,医生和路南溪聊过,确定了症状,诊断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就是单纯受凉引起的感冒发?烧,由于高烧到?三十九度,除了口服药以?外,医生还给路南溪开了静脉输液,并特?意叮嘱:“女?孩子一定要注意,以?后千万别顶着湿头发?睡觉,受凉这事可大可小,感冒发?烧都是小事,湿气和寒气郁积在身体里,时间长了会影响行经,造成一些宫寒导致的妇科毛病,别等?严重了再后悔。”
路南溪不好意思地说以?后会小心,医生看关睿一眼,“你也?是,女?朋友粗心,你就得细心着点,多提醒她。”
路南溪一愣,关睿倒是从善如流,点头附和,“以?后我们?一定注意。”
路南溪在临时病房输液,关睿就在旁边作陪,等?护士扎完针离开,他在病床边坐下?后,看着病床上的人气若游丝奄奄一息的样子,却还是忍不住道:“我告诉过你,不要不吹干头发?就睡觉,你怎么……”
路南溪眼圈一下?子就又红了,赶紧将脸偏向另一边,不看他。
这导致他斥责的话没能?说完,反倒好像理亏。
他想,路南溪这个性子,又作,脾气又臭,还不会照顾自己,除了他,也?未必有男人受得了她。
当然,这话没能?说出口,现在的路南溪好像个纸娃娃,脆弱得不得了,他怀疑他只要发?出声音她就会哭,于是他也?沉默下?来。
输液的时间漫长,关睿靠着椅背,由于昨夜一直没合眼,困意不断上涌。
路南溪这会儿倒是一点也?不困了,她转过脸就能?看到?关睿保持坐着的姿势,偶尔头却轻点一下?,俨然是已经困到?坐着就能?打盹。
一瓶药见底,她自己按了床头的呼叫铃,护士推门进来,刚想和她说话,她抬起没输液的手竖起食指赶紧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护士一脸茫然,路南溪悄悄指了指关睿,示意他在睡觉,希望护士能?小声一点。然而,她的视线随着指向关睿的方?向顿了下?,表情就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