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理由(2 / 2)
永竺问道:“那其三呢?”
“其三?没了。”张君雅说着,转过身子将手伸到铜盆上方,永竺赶紧打了水为她冲洗手上的泥。
“没了?”永竺嘟起嘴来,颇为不满地摇着头,“就这两条理由,好像还不够充分嘛。”
张君雅有些无奈,自己的打算还得先过了永竺这一关,未免有些不像话,可若是不让永竺心服口服,今后总免不了要被问东问西。她想了想,便又开口道:“若一定要加个其三,那便是……她的长相,还算顺眼。”
“哦——”永竺恍然大悟,心满意足地笑了起来,“说了这么多,还不是看人家长得好看。”
张君雅脸色一僵,立刻抬起手曲指一弹,指尖的水珠便飞溅到永竺脸上。“罚你三天不许说话!”
“啊?”永竺顿时心慌意乱,来不及抹去脸上的水珠,便马上跪了下来,“我错了,我错了,殿下息怒。”
张君雅不理会她,径自拿了手巾起身走开。甄楠同情地看了一眼永竺,暗自庆幸自己脑子转的慢,嘴也慢。
永竺跪在原地欲哭无泪,可怜巴巴地念叨着:“求殿下赐我一死吧,三天不让说话,还不如杀了我啊……”
张君雅坐到屋角的几案后,铺开一张纸,甄楠便跪坐一旁替她研墨。这回,张君雅笔下生风,思绪毫无阻滞,片刻工夫就将奏章写好。她满意地搁下笔,这才朝永竺瞥了一眼,说道:“还不过来倒茶。”
“谢殿下开恩!”永竺破涕为笑,连忙起身奔了过来。
正在这时,有侍卫来禀,说礼部主事孙承福求见。永竺不禁疑惑:“孙主事不是在南亭村吗,跑这来做什么?”
“难道驸马出事了?”甄楠也脸色微变,紧张地看着张君雅。
张君雅略一思索,说道:“请孙主事到景仁殿稍候,我这就去。”
侍卫离去后,张君雅命甄楠先备好车,然后换了身衣袍便往外院而去。一路上,永竺仍是忍不住唠唠叨叨,一会猜测会不会太后对江小白下手了,一会又愤然数落江小白的不是。张君雅没有再阻止她,毕竟让她噤声了一整天,已是罚得狠了。
张君雅步入景仁殿,就见到礼部主事孙承福在殿内急得团团转,似乎遇到了什么天大的麻烦。
孙承福一见张君雅,吓得脸色都变了,立刻跪倒在地,连礼数都忘了,慌慌张张地说:“殿下,下官失职,下官失职……”
“孙主事请起,”张君雅朝孙承福抬了抬手掌,“究竟出什么事了?”
孙承福仍不敢起身,“殿下选定的新驸马,她……她……”
“她怎么了?”张君雅微微皱起眉头。
“她疯了!”
“疯了?”张君雅原本还有些担忧的神情慢慢消失不见,微蹙的眉挑了起来,脸上带着一丝强忍的笑意,“真的疯了?”
永竺看得莫名其妙,甚至觉得长公主殿下的神色,像是有些幸灾乐祸?
孙承福连头也不敢抬,不住擦着额头的汗水,战战兢兢地答道:“是,是真的。昨天还好好的,不知怎的……下官真的没逼迫她,虽然讲学是安排得多了点,可……可时日紧迫,下官也是不得已,真的没想把她逼疯啊。”
张君雅抿着双唇,慢慢将笑意收尽,点了点头:“好吧,我去瞧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