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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顾自娓娓道来,殊不知震蒙了?三个人?。
除亭中的季昀和张妙音外,还有假山山腰处,刚爬了?一半石阶的薛太?后,若非方嬷嬷扶的及时,她险些栽倒。
昀儿藏的女子画像,该不会是昭昭吧?不会,的吧?
方嬷嬷也有些诧异,欲扶着薛太?后继续上去,却被薛太?后拉住,还冲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亭中,季昀面色僵住,猛然转向大嫂,想冲大嫂使眼色,让她别说话,可张妙音已然听懵了?,眼睛一眨不眨盯着萧瑶,哪里留意到季昀的眼色?
更何况,季昀碍于伦理,眼神?也并没有什么大波动。
“公主,那几册书是不是……”张妙音嗓子莫名?发干,顿了?顿才把之前她列给季昀的五册数的书名?一一道出。
她眼型本是狭长的,此?刻却瞪圆不少,难掩惊诧。
却不知,季昀脊背上已经开始沁出细密汗意,他身子前倾,手肘撑在冰凉的石桌上,指骨扣眉间,以掌遮面。
湖风穿过?绿荫拂来,亭外树木茂盛的伞冠遮住烈阳,他却仿佛被架在火上炙烤。
“正是!”萧瑶点了?点头,心?口也生出惊诧来,她目光犀利地扫了?扫季昀,视线被他手掌挡住,看不见神?情。
这个季昀是怎么回事??难道早有准备?送几本书而已,还闹得阖府皆知?
不至于呀,季首辅可严防死守着呢,若知道季昀送书给她,那书也到不了?她手里。
萧瑶想破脑壳也没想明白,眨了?眨眼,凝着张妙音,引着她继续说下去:“莫非那些书是季昀替少夫人?转赠给本宫的?”
这……张妙音一时犯了?难,她究竟是该说还是不该说?
季昀的表情她也看不到,不知当初他赠书的心?意是她误解了?,还是没误解,更不知他愿不愿意公主知晓。
可若撒谎吧,萧瑶不仅是公主,还是摄政女君。
不止眼下,直到新帝亲政,她一直都?会执掌皇权,张妙音一介内宅妇人?,膝下还有一双子女要护着,怎敢担欺君大罪?
稍稍思量,张妙音便别开视线,不去看季昀,硬着头皮扯出一丝僵硬笑?意:“公主明鉴,那几册书确是二弟所赠。”
“彼时,二弟只是来问臣妇,京中女子平素爱看什么书,臣妇误以为二弟有心?仪之人?,想借赠书表明心?迹,是以推荐了?这几册,如?有误会,请公主恕罪。”
咳咳,原来是这么回事?,不是季昀要表明心?迹,而是他大嫂以为他要向姑娘表白。
亏她还曾以为,季昀是在暗示想争驸马之位!
思及此?,萧瑶蓦地将微烫的面颊往掌心?一埋,一切竟是她自作多情?还因此?,一度待季昀极为恶劣?
世间大概再?没有什么事?,比此?事?更让人?羞囧的了?,偏偏她自作多情的对象,喜欢的还是男子。
啊啊啊!
若非有人?在场,萧瑶实在想嚎几嗓子,发泄发泄!
萧瑶不记得自己是如?何出的凉亭,甚至忘了?追究季昀赠书的初衷。
下假山的时候,她还暗自庆幸,幸好没被旁人?听去,只有他们三人?知晓。
而她那些小心?思更是只有她自己知晓,算是挽回了?一丝颜面。
却不知,薛太?后听完张妙音一席话,便掩唇下了?假山,一路回到花厅,唇畔笑?意就没消过?。
回头,薛太?后又?借故把半夏、白芷两个丫头,分开叫去慈宁宫问话。
威逼利诱之下,终于问出真相来,季昀不惜坏掉名?声,竭力护着的心?仪之人?,并非什么小倌。
而是偷溜去青菱河,还不小心?着了?薛直的道的萧瑶!
冲半夏、白芷狠狠叮嘱了?一番,薛太?后才命她们出去。
“太?后,何不告诉公主真相呢?”方嬷嬷边替薛太?后捶着腿,边问道。
她不明白,事?情都?弄明白了?,多好的洗刷污名?,促成良缘的好机会,为何薛太?后反而让那俩宫婢继续瞒着元福公主。
元福公主是她看着长大的,可此?刻,方嬷嬷的心?也不由偏了?偏,季大人?着实委屈了?些。
薛太?后摘下指尖护甲,一枚一枚排开放在小几上,弯唇道:“告诉她做什么?昀儿不想让人?知道昭昭堂堂公主去过?青菱河,还上过?画舫,若此?时被她知晓,她定不愿意欠人?情,要替昀儿澄清养小倌之事?,岂不辜负了?昀儿一番心?意?再?者,薛直之事?怎么同外人?说?”
“既然昀儿有心?相护,哀家?便顺着他的心?意,他喜欢的女子便由他自己去争吧,陈年的酒才更醇香,急不来。哀家?能为他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言罢,薛太?后含笑?的眸子一眯,眸光登时锐利,指甲抠着护甲上嵌着的玉石,愤然道:“薛直那个不成器的,入不了?昭昭的眼,竟敢使出那般阴损的招数害昭昭,还带累了?昀儿的名?声,哀家?绝不能善罢甘休。”
方嬷嬷捶腿的动作一滞,瑟缩了?一下,太?后娘娘,那好歹是您娘家?人?,已经被季大人?废手割舌,您还要再?加刑责?
入夜,一道黑影悄无声息潜入沐恩侯府,正做着噩梦的薛直一声凄厉怪异的痛叫,惊醒了?阖府所有人?。
侯爷和侯夫人?赶到的时候,黑影已然离开,薛直从?床榻滚落,拖着两条直僵僵的腿奋力挣扎着往前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