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侯府族学（1 / 2）

本来男婚女嫁便是要为家族带来利益的，因此大卢氏的打算苏京琼多多少少知道些，且不说她如今还不知道苏薛有什么打算，自己日后何去何从，单说只许给了陆家也应该是陆七郎才是。

陆五娘对苏京琼的这番话有些失望，原本高昂的心情也低落了下来。

“你真是个小古板，和话本子里的老夫子一模一样。”

说着她便从浴桶里站了起来，自己披了中衣出了浴桶，唤自己的贴身婢女进来替她绞头发。

苏京琼扭身趴在浴桶里，雾气氤氲中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直直的看着陆五娘：“表姐，右相家的小郎君你还记得长的什么模样吗？”

陆五娘透过铜镜看她，莫名的觉得她这幅模样就像是入了水的妖精，格外的勾人。

她挖了食指大小的浮萍膏在手心，有些晃神，好一会才回神，将膏子一点一点的抹在脸上，对右相府的小郎君似乎混不在意：“管他什么模样，便是百般不好也是退不得婚的。”

苏京琼转回了身，青丝在水中晕开，光洁的后背细如白瓷，苏京琼背对着陆五娘安慰她：“书香人家，总归不会太差的。”

陆五娘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冷笑：“好妹妹，可别看这些书香人家表面上多么的风光月霁。”

她对书香人家着重的咬了重音，很是不屑的模样。

“这些人家私底下还不知道藏了多少肮脏事。”

“肚子里的弯弯绕绕不知道有多少，便是闲话家常也拐弯抹角的，甚是累人，我最烦的便是这样的人家。”

这幅模样好似亲眼见过所谓的“这些人家”藏污纳垢的样子一般。

苏京琼好奇的问她：“你说的是哪户人家？”

陆五娘没想到苏京琼会这么问，只是这事儿实在不能说，她好半天才支支吾吾道：“我说的也不是指的哪一家。”

苏京琼见她不愿意说便不再问她，她泡了一会便起了身，素锦隔着屏风隐约见她站了起来连忙拿了巾子过去将她的发丝包了起来。

这三千发丝缠在手上又滑又腻，像泡了热水的水蛇一般，素锦抖了一下，拇指和食指在自己的衣角上快速的拧了一下，似乎才将那股子的触觉挥去。

苏京琼自己穿了中衣坐在了陆五娘身旁，陆五娘与她不同，苏家老夫人早逝，如今只小卢氏和苏京琼这两个女主子，故此苏京琼有着自己的院落。

而陆家当家的是老侯爷，后院做主的是世子妃，老侯爷还未荣养在家，因此住的是主院，世子与世子妃住的是西侧院，剩下的东侧院便是二房陆五娘一家。

陆五娘是女子因此跟着大卢氏住一个院子。

而侯府的几位小郎君皆住在了前院。

所以陆五娘的书房便是在自己厢房的耳房里放了个书案，笔墨纸砚齐全。

陆五娘将替苏京琼准备好的凝露香膏拿了出来：“喏，我可记着你的。”

素锦坐在苏京琼后面替她绞发。

苏京琼笑眯眯的将香膏接了过来：“等我回了府便再差人给你送些花露来。”

陆五娘撅着嘴，郁闷道：“我可不是贪图你的花露。”

她扭头看着苏京琼复又拉着她的手不死心的再次劝她：“我是认了命了，总归能帮着哥哥些，可是你不一样，你该知道的，都说女子当高嫁，可是我却觉着女子低嫁才不会受苦，且不说别的人家，单说母亲，她是当你比作我一般疼爱的。”

在陆五娘看来苏家并不需要笼络别的人家来当后盾，侯府或许也是不需要的，可是侯府二房需要，陆四郎节节高升，她在夫家才能有地位。

苏京琼抽回了手。

陆五娘的心也渐渐落到了低谷。

“表姐，母亲会扒了我的皮的”

陆五娘再也保持不住笑意了，或许是脸皮子薄，也或许是希望破灭，她的眼眶浮出泪光，趴在贵妃榻上便直接哭了起来。

苏京琼拍了拍陆五娘的后背安抚她，“我被许了谁人与你都是表姐妹，何至于这般。”

那怎么能一样呢，可她不能说。

待陆五娘哭够了苏京琼替她敷了眼睛，这一日里被明里暗里的明示暗示苏京琼只觉得浑身不自在。

她也是第一次觉得自己如此抢手，倒真是成了晚间大卢氏打趣的那句“香饽饽”了。

苏京琼与陆五娘并排躺在了床上，素锦与陆五娘的贴身婢女吹了蜡烛放下了帷幔退了出去。

两人沉默无言，就在苏京琼要睡着的时候，陆五娘幽幽道：“是我失言了。”

一夜无梦。

早间素锦将苏京琼的左手换了药，左手已经消了肿，素锦便将凝露香膏搓开了抹在上面，苏京琼与陆五娘在陆夫人院子里用了朝食，苏京琼便跟着陆五娘去了族学。

侯府的族学设在了侯府的西南角的宜春院。

苏京琼跟着陆五娘到时里面已经坐好了七八位少男少女，这些都是侯府的分支。

苏京琼环绕一圈没见陆七郎，她低声问陆五娘：“七表哥怎么没来。”陆五娘看了苏京琼一眼，有些奇怪：“你关心他做什么，他在朝中早已领了差事，与我们早已玩不到一块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