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1 / 2)
门被一脚踹开,张华拿着个桃木剑,红着眼杀了进来。
这时的老人家,不像是朝堂之上雄赳赳气昂昂的领兵神将,也不像是清谈百人无人可辨的学问大师,发髻垂下了几丝灰白的糟发,松散的衣裳,粗喘混沌的气息,就似那巷口卖假药的神棍,滑稽又可怜。
彼时,贾裕衣裳都没有穿好,身上白肉红痕,地上污渍滑腻,有人闯进来,她连披衣裳的时间都没有。
张华只往清怀的面门上砍,可是都被清怀轻易得躲了过去,贾裕怀疑这样的张华当初是怎样把平安给拿下的?
或许……是因为年纪大了,看那连拿剑的手都在颤抖。
清怀问她要不要和他走,贾裕没有答应。
她是喜欢他,可她还有贾褒。
清怀走了,贾裕穿好衣服,回身时见张华背着身站在屋外,显得有些颓唐。
贾裕走上前去:“他不是害人的狐魅。”
而后,她就发现,原来桃木剑也能伤人。她看着肩上被刺入半分的伤口,将目光放在了张华的脸上。
张华是个垂暮老人,眼珠浑浊,脸上沟壑平起,纵使这般也能瞧出五官的端正,气质的不凡,想必年轻时也是个难得的俊俏好儿郎。她对他的印象,大概只有自命不凡,为老不尊。张华的脸总是带着神气的,而此刻却像是落败的公鸡,面上松垮下来,像是真的被伤透了心的老人。
“若再有下次,这把剑就插在你的心窝处。”
贾裕觉得,她真的不懂男人,谁都不懂。
寅小替自己包扎了伤口,这伤不能让李氏看到,她已经为了一个女儿日夜不眠,不能让她再担忧另一个。
天一亮,贾裕就起床梳妆,赶在了小鬟的前头,待这丫头来房里时,她已经换好衣服上了妆了。
小鬟有些慌乱,伺候地也越发地勤快,看来近日寅小的出现也给了她不小的压力。
就要到齐王的封地了,她眼前是两对珍珠耳坠,她戴上了清怀的那一对,将平安的藏在了袖中。
齐王病重,齐王妃中邪,这齐王的封地可真不是好待的地方,也不知圣上为何要将他们赶到这个地方来,都说兄友弟恭,这也太不友善了。
贾褒还留着一口气,只是躺在床上,像一具会呼吸的尸体。贾裕知晓,整个齐王府就是个巨大的囚笼,而躺在床上的贾褒只是其中一个诱饵,如今人都到齐了,只需一网打尽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