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第52章(2 / 2)
“韩辰,当年是你谋害梁大人,本官念在你是受人胁迫,方才愿意放你一马,你?却毁掉证据,出逃远遁,当真是不忠不义!”张汉臣抬头看向傅南陵,道:“殿下切莫听信他的一派胡言,此人是高瑾余党,与高瑾同流合污,伤天害理,实该千刀万剐!”
“殿下,小民确有过错,过后定如?实交代,只求殿下为枉死的韩家人做主,还他们一个公道。”
“殿下……”
傅南陵不耐烦地打断张汉臣的话,道:“张大人,你?是否忘记这里是由谁来做主?”
张汉臣连忙请罪道:“下官不敢,殿下恕罪。”
“张汉臣,我既然能让人把韩辰从你的地牢里带出来,你?就该明白我对你不只是起了疑心?。”傅南陵将桌上的檀木盒子打开,拿出那封书信,道:“你?煞费苦心一直在找的东西,现已落入我手,你?还有何话讲?”
张汉臣下意识地抬头,看向傅南陵手中的书信,道:“下官不明白殿下这是何意。”
“张汉臣,本皇子烦了,不想再陪你演戏,无论你认还是不认,你?谋害梁大人的罪,在本皇子这儿都定下了。”
之前傅南陵都是自称‘我’,眼下自称‘本皇子’,可见他是真的失去耐心?。原本叫张汉臣来,目的就是为了方便陆九去张府救人,如?今人已救出,傅南陵也没了陪他演戏的必要。
张汉臣抬头直视傅南陵,慢慢地站了起来,态度强硬地说道:“殿下,本官是皇上亲封的三品朝廷命官,即便殿下身份尊贵,也不能随意污蔑。梁大人之死与本官并无干系,全是高瑾连通韩辰所为,即便是圣驾在前,本官亦如是说。”
傅南陵看着张汉臣眼睛微眯,嘴角勾起冷笑,道:“怎么,张大人是对本皇子的决断有异议?”
张汉臣眼底的桀骜尽显,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殿下,你?宁愿相信两个高瑾同党,也不愿相信本官,可是因为之前本官对殿下无礼,惹得殿下记恨在心,故意联合他们陷害本官。”
一旁的陆九抬脚踹在张汉臣的膝盖上,张汉臣原本就因为跪了太久,腿现下还处于麻痹状态,这一脚直接将他踹趴在了地上。
傅南陵站起身,一脚踩在了张汉臣手上,轻蔑地说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也用得着本皇子陷害?”
张汉臣想要起身,却发觉浑身无力,初次见面时的场景出现在脑海,他看向桌上的那杯茶,咬牙切齿地说道:“无耻小人!”
傅南陵一脚踢在了张汉臣嘴上,张汉臣闷哼一声,吐出一口鲜血,里面还混着一颗牙齿。
“张汉臣,任凭你是千年的狐狸,本皇子也能将你?扒皮抽筋,你?可知为何?”傅南陵停顿了停顿,接着说道:“只因我是主子,你?是奴才?。”
张汉臣吐出一口唾沫,仰躺在地上,看着傅南陵道:“殿下,你?可别忘了一句俗话,‘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这辽远还在我张汉臣的手上,想要当主子,你?也得活着走出辽远。”
“张汉臣,本皇子原以为你?是个聪明人,没想到也只是个刚愎自用的武夫,辽远在你手中又如何,你?现在还不是落在本皇子手中,即便你?在军中有再多死忠之士,他们也只能投鼠忌器。”傅南陵从怀中拿出虎符,意味深长地说道:“况且,你?以为我为何派庞公公跟随在你身边?”
张汉臣闻言一怔,随即脸色大变,怒道:“你?卑鄙无耻!”
傅南陵笑了笑,道:“将张大人带下去,好生伺候着。”
“是,属下遵命!”
陆九躬身行礼,弯腰去拎张汉臣的腰带,就像拎着货物一样。
张汉臣哪受过这样的屈辱,怒火中烧地喊道:“傅南陵……”
不待他说完,陆九一巴掌将其拍晕,拎着就出了房门。
傅南陵看向韩辰,淡淡地说道:“韩辰,虽然你也算受害者,到底和张汉臣合谋害了梁大人,本皇子不会徇私情,你?的罪该如?何判,还会如?何判,你?可有怨言?”
韩辰匍匐在地,感?激地说道:“殿下,小民毫无怨言,多谢殿下为韩家伸冤,小民但愿下辈子能为殿下当牛做马,以报殿下大恩!”
“小李子,带他们下去妥善安置。”
“是,主子。”
小李子走到门外,招来两个仆从,驾起韩辰走出房门,百合则紧随其后。
房中只剩下两人,季翎岚关切地问道:“阿陵,方才可是真的犯了病?”
傅南陵摇摇头,笑着说道:“阿岚,这点小的惊吓怎能让我犯病,方才只是做戏,纯粹不想再陪老狐狸演戏。”
季翎岚皱着眉头问:“那药呢?是药三分毒,若是没犯病,可不能随便服药。”
“是平时吃的补药。”季翎岚毫不掩饰的关心,傅南陵听得十分舒心?,笑眯眯地说道:“阿岚,听你说关心我的话,我这心?里舒坦,比吃药可管用多了。”
看着面前奶萌的少年,完全想象不到,他是那个运筹帷幄,将所有人算计在鼓掌中的三皇子。季翎岚深吸一口气,感?慨地说道:“你?这变脸的本领也是登峰造极。”
傅南陵小心?翼翼地问道:“阿岚,我方才是不是吓到你了?”
“我的心?脏没那么脆弱。”季翎岚不禁一阵好笑,道:“对张汉臣,我是没有半点好感?,为了一己之私,不禁谋害了忠良,还无视无数百姓的死活,这种人即便受再多苦痛,我也不会同情。”
虽然季翎岚生在现代社会,但也不是同情心?泛滥的人,对于张汉臣这种自私自利的人,他是真心?觉得厌恶。
傅南陵不禁松了口气,道:“阿岚,现在张汉臣已被控制,接下来就看庞公公那边进展如?何了,若是顺利的话,辽远之事很快便能告一段落。”
想起庞立,季翎岚忍不住感叹傅南陵的心?智,这种时时处处的布置,并非偶然,全有深意,每个都能用在刀刃上,这样的人真的是机智如妖,可偏偏他还只是个十六岁的少年。
季翎岚忍不住在想,他十六岁的时候在做什么?,好像除了读书,就是读书,生活单调的就像一张白纸。
“阿岚,阿岚?”见季翎岚出神,傅南陵出声叫道。
季翎岚回神,道:“阿陵,虽然辽远军可尽收麾下,但你?我都未有作战经验,剿灭孙毅等人,恐心?有余而力不足。”
“无碍。”傅南陵胸有成竹地笑着说道:“现下敌明我暗,只要我们解决了田南村的眼线,那山腹里的兵马不过是瓮中之鳖。”
季翎岚一怔,孙毅明显不知他们已经掌握了叛军所在,正如傅南陵所说,只要解决了田南村在外的眼线,他们只能被堵在山腹里被动挨打。
“那我们何时动手?”
“待庞公公凯旋而归,咱们便直捣黄龙。”
辽远军驻地,庞立带着伪装成军士的鹰卫顺利进入军营,这还多亏了他这段日子跟随张汉臣出入军营,在这里混了个脸熟,当然主要的是他手上有张汉臣给与的令牌。
庞立最开始跟在张汉臣身边,便明了傅南陵的用意,所以平日里跟随张汉臣来军营时,都有心?留意,对张汉臣的心?腹了若指掌,几乎不费吹灰之力的将所有人拿下。唯独抓捕孙兴的时候,遇到了点麻烦。
庞立带着鹰卫走向孙兴的营帐,被门口的守卫拦下。
守卫躬身行礼道:“属下见过大人。”
庞立直截了当地问道:“孙千户可在?”
守卫如实答道:“回大人,千户不在,千户找崔佥事有事相商,这会儿应该在崔佥事那里。”
“崔佥事?”庞立脸色一变,道:“孙千户何时去的?”
“就在方才,也就是与大人前后脚的功夫。”
庞立二话不说转身就走,他刚刚带人结果了崔平,尸体还在帐中,没来得及收敛,若孙兴此时过去,肯定会惊动其他人,他必须在孙兴发现之前拦住他。
当庞立来到崔平帐外时,正好碰到了孙兴从帐中出来,见他脸色难看,庞立便知他发现了崔平的尸体。
庞立笑了笑,道:“孙千户也是来找崔佥事的?崔佥事可在?”
孙兴眼神微眯,看了看庞立身后的几人,握紧腰间钢刀,道:“庞公公身后这几位是哪里的兄弟,怎的看着面生得很。”
“这个便不牢孙千户费心?。”庞立看看身后的营帐,道:“不知孙千户为何形色匆匆,崔佥事可在帐中?”
“庞公公这般,岂不是明知故问?”孙兴眼睛微眯,右手握上刀柄。
庞立见状微微一笑,突然出手将孙兴的刀拔了出来,扬声说道:“孙千户,你?为何对我刀兵相向?咦,刀上有血,莫不是你害了崔佥事?”
孙兴被庞立的倒打一耙气的脸色涨红,道:“阉贼,分明是……”
“孙千户,指挥使平日里待你?不薄,没想到你居然是高瑾余党,暗害了崔佥事,被我堵了个正着,还想嫁祸于我,当真是其心可诛!”庞立打断孙兴的话,丝毫不给他辩驳的机会,道:“来人,将其拿下,交给指挥使定夺!”
庞立说完,退后一步,身后的鹰卫迅速扑了上去,和孙兴打在一处。
听到动静的军士面面相觑,其中一名千户走了过来,问道:“到底发生何事?”
庞立痛心?疾首地说道:“马千户,方才我来寻崔佥事商议要事,刚到帐外,就见孙千户神色紧张的从账内走出,我询问崔佥事可在账内,没想到孙千户突然刀兵相向,我差点死在他手中,这才?知晓崔佥事已遭其毒手。”
庞立一边说,一边引着众人进入营帐,果然发现了崔平的尸体。而孙兴与鹰卫交手,双拳难敌四?手,根本没有辩解的机会,被气得气血翻涌,只能大声叫道:“阉贼,敢尔!”
“孙兴,指挥使重用于你?,没想到你居然是高瑾同党,简直是陷指挥使于不义!”三两句话,庞立不仅将孙兴拉进了粪坑,还泼了张汉臣一身屎。
若季翎岚在,不得不赞一声: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