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宁枳(14)(1 / 2)
太丢脸了!
宁枳背靠着内室的房门,内心十分懊恼。
她知道自己在没睡醒的情况下个什么模样,这些年她时刻警惕着,压根没有再犯过这种错。
也许是昨日和薛朝说了些话内心松快了不少,也许是云端絮絮叨叨的关怀让她感到暖心,也许...
只是因为这个院子让她觉得踏实心安,才会任由自己这般放任。
可这是不对的,是很危险的行为。
宁枳渐渐平静下来,她往床榻方向走去,在路过妆奁时,忽然转过头去,看了眼镜子中的自己。
而后突然顿住脚步,再也迈不开腿了。
镜子里仍旧是属于温听的那张脸,宜喜宜嗔,动静相宜。此刻耳廓和脸颊上的红晕还未完全消退,徒然增添了几分娇俏。
可真正让宁枳怔住的并非这些,而是此刻这张脸上,眼角眉梢所沾染的笑意。
仿佛刚刚薛朝那些不合礼数的举动,飞弹不曾让她感觉到羞恼,甚至觉得十分愉悦。
宁枳攥着胸口的衣襟,愈发觉得不可思议。
怎么可能呢?她反问自己。
为什么不可能?心中那个声音又反过来问她。
门外突然传来轻轻的叩击门扉的声音,宁枳恍着神被吓了一跳,下意识问:“谁?”
声音格外尖锐,还隐隐夹着冷意。
门外沉默了几秒,薛朝的声音才传了进来,“云端做好饭菜了,就等你出来便可用膳了。”
声音一如既往低沉温柔,还隐约带着安抚之意。
宁枳果真重又平静下来。
“马上就好。”
宁枳应了声,随意翻出身裙子换上,又随意地挽了发,而后重重吸了口气,再打开门出去时,又变回那个处变不惊的宁枳。
席间,薛朝挑着近日来发生的趣事讲与宁枳听,宁枳也很给面子地应和着,两人都自动避开了之前的事情。
仿佛这般就可以当做不曾发生过一样。
只是宁枳的态度礼貌中带着点疏离,两个人的关系仿佛又回到了起点。
薛朝身为一盟之主,自是不可能一直在后院消磨时光。用完膳后他又陪着宁枳说了会话,便起身告辞。
只是临走之前,他忽然道:“我有两件事想说与你听。”
宁枳手指不自然地捏了捏,强自镇定,“宗主请说。”
薛朝品了下这故意拉开距离的称呼,哂然一笑,“你不必急着与我撇清关系,我承认我喜欢你,因为你很出色,对我来说也很特别。”
薛朝这般光风霁月直截了当,倒叫宁枳准备好的说辞一句也说不出口了。
她确实觉得近来与薛朝走得太近了些,尤其在昨日和近日发生的事情之后,存了刻意保持距离的心思。
“另一件,我是想告诉你,你这辈子别想着逃离我逃离浩气盟,因为我不允!”掷地有声,霸道且强硬。
薛朝面对着宁枳的时候一直是体贴温柔且善解人意的模样,从未这般强硬过。宁枳呆滞一瞬,随即浮上心头的,是阵阵羞恼。
她确实觉得与薛朝走得近了些,也确实在琢磨着要不要离开浩气盟另觅他处,或者直接想办法去往京城也并非不可。
虽山高水长,但她若是雇辆马车,且尽量从官道上走,也未必就不安全。
只是她想是一回事,被薛朝发现揭穿并如此强硬地拒绝,又是另一回事。
宁枳万分羞恼,借着这股劲儿,一甩袖子往回走,并叮嘱云端,“关门送客!”
云端还呆呆地沉浸在薛朝方才霸道的宣言中没回过神来,闻言又是呆呆地“啊”了一声。见薛朝只是笑并未有什么不高兴的情绪,也就顺着宁枳的意关上了院门。
只是门才刚合上,宁枳还未走到屋内,院外又传来薛朝的高声呼喊,“院里的姑娘,我就是喜欢你,你听进去也好你装傻也罢,我反正是赖定你了!你就是想走也得把我给捎上!”
院门口的云端和刚要踏进屋内的宁枳同时一个踉跄。
云端发誓,她此生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薛朝那日一通令人窒息的操作猛如虎,而后那通操作仿佛为他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他愈发变得不要脸起来。
就好比现在,薛朝赖在岁寒轩用完晚膳,又借着喝茶的名义拉着宁枳天南海北聊了许久。眼看着第三杯茶见了底,薛朝还想要第四杯,早就困得哈欠连天的云端赶紧阻止。
“宗主,薛宗主,薛大宗主!咱们岁寒轩的水都被您喝完了,没了,没了!”似乎是怕薛朝不相信,云端还拎起桌子上的茶壶晃了晃。
壶很轻,被云端那样大力地摇晃着,一点水声也没有,还真是没有水了的模样。
薛朝沉吟,“这样吧,我明日再给你送个新的茶壶过来?我现在忍忍不喝了也是可以的。”
毫无别人其实是在赶客的自知之明。
云端崩溃,“那你们继续聊,我困死了不做陪了。”
他说完还真就出去了,回自己的小屋嘭的一声关上了门。
宁枳莞尔,瞟了瞟薛朝。云端性子其实不错的,而且薛朝对她们有救护之恩,平日里若是薛朝前来,定是贵宾待遇,哪会受到赶客这种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