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2 / 2)
疏禾踩着步子不动,福了福身坚决道:“回三小姐,我家小姐今日身子不适,现正睡着那。”“早上才去过祖母院里,现下就身子不适?”沈菁语气不善地质疑道。
疏禾:“是。”
沈菁:“这大白日的,应该还未熟睡,我进去看看她。”
香菱和香禧站在垂花门后头,侧着耳朵探查。
听见三小姐一心要进来的样子,心中咋起的紧张还在往嗓子眼儿升,便却听见疏禾一副从容不迫的语气说道,“小姐睡前说莫要人打扰,三小姐万万不要逾越了。”
“你!”沈菁哑然,这逾越两字用得可真真是好。
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三叔三婶离家的头几年,沈臻过得连自己这个庶女都不如,而今却一跃成了谁都不能逾越的郡主。
姐姐想见个妹妹,竟然被一个丫鬟这般拦着。
沈菁气得拂袖离去。
近几日本就心中不平,今日连着一贯好说话的沈臻都给自己吃了闭门羹,这沈家的姊妹果真都是一个德行的。
还是姨娘说的对,凡事乃要靠自己,如此被随意搓揉的都没有好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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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臻临着天黑才娴熟地翻过高墙回府。
其实翻墙上树这些个技术活,都是沈臻的强项。上次被四姐姐压着还不好意思舒展,这次动作倒快,一下子便蹦进了毅勇侯府,躲过了巡逻的家卫往西麓园而去。
梅姑姑不知道沈臻出去过,在园子里遇见的时候还以为她是刚睡醒出来散步,关切地问道:“小姐,可要让人去备晚膳?”
沈臻其实吃了一下午的煎饼,但若是说不饿又怕梅姑姑起疑心,便借口说食欲不佳只要一份稀粥。
疏禾也是到太阳落山后才闲下来,眼下正心痛地站在主院门口忧愁。
沈臻习惯性地绕着腕间的系着的丝带,探着半个身子问了句:“你似乎心事重重。”
疏禾听见声音先是啊了一声,紧接着又红了脸。
小姐自小就长得好看,日日看着也倒是习惯了。但没想到这突然一下的出现,却还是让人惊艳了一把。
淡眉如秋水,玉肌伴轻风,确乃吾之所羡。
沈臻没去细究她这一阵白一阵红的脸色,举步跨进院子,澄澈的眼眸中带了些轻掩的失落。
今日那人不在禹水巷,独守院门的滋味比以往更加难熬了。想知道他究竟是何人,但又怕惹他不喜。
多年前就是擅自排人查了爹娘的行踪,惹了他们的不快。这样冒失的举动,不想再在他身上也发生一遍。
疏禾转身跟上沈臻,默了半响还是憋不住开了口:“小姐……栖枝院里的几个丫鬟都被罚了,现在一个个都躺着起不来身。”
沈臻心思根本就不在这府里,一听栖枝院也完全不知道是哪儿。
疏禾:“小姐您说怎么办?她们一个个都还是细皮嫩肉的小姑娘,今后落了病根子可如何是好。”
“嗯……”沈臻拉过袖子打了个哈欠,“请大夫去看看。”
“可是余嬷嬷不让请大夫,还说这只是小罚。”
“这与余嬷嬷有何关系?”
“栖枝院不是拨给两位嬷嬷暂住嘛,奴婢听闻老嬷嬷都是有小宫女伺候的,便也挑了几个去伺候。哪成想……”疏禾沮丧道,“从贴身的到倒夜水的,通通打了个遍。”
最主要的还是那个从进来就一手提拔的丫鬟,也被打的痛哭流涕,一副要半身不遂的模样。好好的一根苗子,就这样枯萎了。
沈臻:“那你再派几个,将人去换出来。反正伤成那样,也没法伺候了。”
“回小姐,奴婢觉着没人敢去……”
沈臻这才反应过来,侧过身同情般的望了眼疏禾。这宫里来的教习嬷嬷开始发威了,若是以她们的标准,这整个西麓园里,怕是只有梅姑姑能入得了眼。
“那就不必管了。”沈臻道,“再派人去说一声,明日一早让她们过来吧。”
疏禾顾虑着应下。
走在园子的路上,心中突然觉着害怕。
西麓园里服侍的人多,但主子却只有一个,是以人人都偷个懒也出不了什么大事。
原以为小姐不去惩戒这些是对下人的放纵,可今日这事才发现,小姐是真的不屑地去搭理。
她能一贯对下人的无礼视而不见,到真出事的时候,也不会挂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