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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昊然还保持着原有姿势，左手撑在软皮坐垫上，近距离看着她。

“有点。”

有点……

陶文文扯着裙子，硬生生把眼泪逼回去。周医生不喜欢，这样。

“调整一下再出来。”周昊然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温柔。

陶文文深呼吸了好几次才下车。

周昊然单手搭在车窗上，右手拿着手机，大拇指在屏幕上不停地划。眼神有些不对。

手机屏幕里。

“幸福美满”的微信群，一张他伸进车里的照片被陈教授发了出来，并配文：猜猜车里的是谁？后面连着全是来自七大姑八大姨的疯狂刷屏。

照片是五分钟前发出来的，他刚帮小姑娘捋头发的时候。就这么被陈教授卖了……

“周医生，怎么了？”陶文文已经调整好了状态。

周昊然抬眸看了一眼，迅速将手机揣进兜，“没什么，进去吧。”

一个小包厢，陈教授刷着微信，镜片上反着光。包厢里只有她一个人，周爸还没回M市。

“来了？快坐。”两人进去后陈教授就把手机关了，“文文，来，坐这里。”她把右手边的椅子拉开了些。

陶文文望了眼周昊然，周昊然侧了侧让她过去，自己坐到左边去，中间隔了两个位置。

“文文呀，”陈教授把菜单推到陶文文面前，“想吃什么，你看看。”

陶文文有些囧，“陈教授，我都可以，还是您点吧。”

“好好，小姑娘真懂事，”她白了眼坐在一边一句话也不说，什么也不介绍的周昊然，然后开始点菜。

服务员推门而入，拿着笔站到她身后。

她扶了扶眼镜，一页一页翻着，“文文，你能吃辣吗？”

陶文文：“能。”

“好，一份水煮肉片。”她看了眼服务员，服务员微微点头，准备写下。

“太辣。”周昊然胳膊放在桌上看手机，漫不经心地说。

“以前不挺喜欢吃辣的吗……那个小妹妹，”她又回头看了眼服务员，“这个就不要了，再来个藤椒鱼。”

周昊然一直都看着手机，不知道在看什么，“太刺激。”

陈教授气得快吐血，“你事儿咋这么多？”

周昊然无奈关掉屏幕，指了指她身旁的陶文文，“她刚拔牙没多久，要再给她拔一颗吗？”

陶文文：“！！！”

“拔牙？”陈教授顺手把菜单甩给周昊然要他点，“还疼吗？”

陶文文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现在不疼了，差不多好了。”

“那就好，那就好。文文呀，你们怎么认识的？”

怎么，认识的。

手心已经开始冒汗了，求助似的望向周昊然，周昊然翻了页，也看着她，左眼眨了下。

看起来，有些坏坏的。

噗。陶文文没憋住笑出声来。

她真的没想到，周医生还有这一面。

陈教授回头看，周昊然已经开始正儿八经地看菜单，头也没抬。她又转过头来，期待地看着陶文文。

陶文文咬了咬下唇，道：“我，上个月去拔牙，认识的周医生。”

陈教授又问了好些个问题，大概都是些八卦。

周昊然懒得听，点完菜后又在看手机。

“文文呀，暑假你有安排吗？”

陶文文紧张地喝了口水，又不自觉地瞄了两眼周昊然。棱角分明的脸，还有性感的嘴唇。她赶紧把视线收回来，“暑假我……回家。”

“回家呀，我记得你家好像不远，到时候让昊昊送你回去，放长假东西多，你一个人不好拿。”说完，嫌弃地猛拍了拍周昊然的胳膊，“听到没有？”

周昊然再次关掉手机，有些没有力气，“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