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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生了个这样的儿子!”顾母没?得示软,气得揪着顾父说了顿。顾父皱眉,“他欢喜便让他去吧,你何必总是揪着他数落,你又不是不晓你儿子的牛脾气。”
“你怎么也向着他,你没?瞅见他这几日给我?的冷脸吗?”顾母气道。
顾父不爱搭理她,这事他早便跟她说过了,是她非揪着不放,“还不是你给惯的,现在又在这数落。不想理你。”
顾母气无处泄,干脆饭都不给顾子安热,所以顾子安着家时,只有冷锅灶伺候。
他看着那冷饭菜,有些无可奈何,探头看了眼?爹娘的房间?,屋里原先还有灯火的,见他回来一瞬就吹熄了。
看来他娘不解气是不罢休了。顾子安在心里叹口气,按捺着将饭吃完,才起?身去敲响爹娘的门?,“爹、娘,你们睡了吗?”
哪里睡得那么快,方才还在说着话呢。顾母翻了个身,没?应,顾父拿她无状,只能自己?应,“没?睡。咋了?”
“爹,我?想跟你和娘聊聊。”顾子安道。
闻言,顾母动了动,却?未起?身,顾父暗摇头,起?身点起?灯,又去开门?给儿子进来,“想说啥?”
顾子安扫了眼?背着他们卧在床上的顾母,故意问?道:“爹,娘她……”
“要说什么直说便是。你娘知晓的。”顾父道。
这说得什么话!顾母料不及丈夫会这般说,急得瞪大了眼?,身子一瞬紧绷。
还是他爹懂他。顾子安心里暗笑,“爹,我?前段时日走的几趟镖,主家满意,额外赏了些银钱,我?想让你们帮忙存着。”
说罢,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
“看来这活还挺不错呀。日后可要好好干,别叫主家失望了。”顾父伸手接过,被那沉甸的手感震了一下,眼?略睁大,“这……?”
顾子安适时解惑,“镇上的大户人家出手都很阔绰,我?初初也被吓到了。”
“这样啊……”顾父仍觉在做梦。顾母见这父子俩当真?忽略了她,再忍不住,她坐起?身,冷哼声,“你个老东西没?见过世面,什么也值大惊小?怪。夜深了,说完就赶紧睡了,明日还要早起?呢!”
这话,酸得很,冲掉了顾父的震撼。他撇嘴,刚想应一句,却?见儿子走到妻子跟前,示弱道:“娘,是儿子不孝,你甭生气了,气坏了身子可不值,我?还要挣大钱,让你跟爹好好番福呢。”
其实父母跟子女哪有隔夜仇,不过是那股气不顺,才一直揪着不放罢了。如?今得儿子示软,这段日子的气闷一瞬消了大半。
她撇开头,冷哼,“是嘛,说得这般好听?,还享福嘞,前头是谁把我?当贼一样防着,暗去寻了媒婆的?”
“我?这不是怕你担心,才没?敢说么。”顾子安耐心解释完,又从怀里掏出一只木簪子,说是赔罪的物什,求顾母原谅他。连带还说了几句安抚的话,才叫顾母的气彻底消了。
她拿着那款式简单的木簪子摆弄,心里欢喜得紧,面上却?还拿乔,“也就你敢拿这种不值钱的玩意哄我?了。罢了罢了,儿子大了不由娘,日后你想做甚便作罢,我?可管不了你了。”
说话时,不经意瞧见儿子怀里掉出一小?截粉色带子来,她一愣。
这是什么?她可没?记着自己?给儿子绣了这般艳色的玩意。且观这带子的形状,有点熟悉……
顾母不着痕迹地挪开眼?,暗自思索。
不值钱?
这木簪子可是他跑镖时,特意买的,据说取材名贵木头,出自大家之手,价值比起?银簪子也是不差的。
他当初是图个新鲜,预着买送给小?冉的。如?今与她的境况,送是送不出手了,顾子安干脆给了他娘,正好显显诚意。
见娘亲似有嫌弃,顾子安也不多辩解。顾父见他们母子终于和解,拎了荷包给顾母,让她点点数,瞧够不够还清家里的债务。
顾子安眼?皮子动了动,顺着话头,让他们存一半的银钱下来,说自己?想要求娶莫家的闺女。
顾母的动作一顿,罕见地没?吱声反对,只是眼?神探究地看着儿子。顾子安被她瞧得莫名,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娘?”
顾父怕他们母子又闹起?来,忙说句“我?跟你娘商量商量”将人给支出去。
顾子安看着紧闭的房门?,挠挠头,自回屋去休歇。
他躺在床上,想着小?冉泪眼?汪汪看着他的情景,心疼之余,又有股莫名的灼热,渴望在身体翻涌澎湃。
他捏紧拳,深吸口气。
快了,很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