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及笄(2 / 2)
顾氏又做主将庞升旺一家五口拨给纪瑾瑜做陪房。
陪房的事情总算定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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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三,纪瑾瑜生日。这一天纪府隆重地给纪瑾瑜办了及笄礼,由姑太太纪氏给纪瑾瑜插上象征着成人的簪子。一些交往的太太夫人都送了礼物来,陈媛更是派人送来了一串珍珠手链跟一对大红蜀锦苏绣的枕头绣面。
来送礼的是个叫芍药的丫鬟,她笑嘻嘻地跟纪瑾瑜道喜:“恭喜姑娘了!我们姑娘说,她如今不能出门,就不能亲自来了。这珍珠手链是贺姑娘及笄的,这枕头绣面是恭贺姑娘出阁的添妆,这虽不是我们姑娘绣的,图样却是她亲自选的,姑娘看看可喜欢!”
大红的蜀锦,用黄丝先绣了龙凤呈祥的图案,再用金线描边,端的花团锦簇,富贵逼人。若是普通闺阁之交,这样的礼已然是重了。看得出来,送礼之人是用了心的,这可是自己唯一的手帕交呢!
陈媛定给了镇西将军府的幼子,婚期在今年五月,如今也是待嫁之身,自然不能出府。
纪瑾瑜嗔怪道:“媛姐姐惯会打趣我!芍药姐姐真是跟你们家姑娘一样嘴上不饶人,你回你们姑娘,就说横竖不过两个月,她不过来,到时候,我定然是要亲自去的!”
芍药佯装害怕,哀求道:“哎呦,我可不敢说,姑娘还是饶了我,这话亲自跟我们姑娘说吧!”
纪瑾瑜与她笑闹了一会,就差人套车将她送了回去。
接下来几天,纪府一直是热热闹闹的,陆陆续续有夫人太太前来添妆,顾氏少不得要应付,连范氏也忙的脚不沾地。
到了三月七日这一天,纪府更是一大早就放起了鞭炮。纪府给纪瑾瑜准备的嫁妆,像流水一般地抬了出去。
当天晚上,纪洪与顾氏将纪瑾瑜叫到上房,又是一番细细叮嘱。
“瑜儿,明天你所嫁并非你夫君一人,而是他身后的家族。除了要照顾好夫君,还要记得侍候公婆,打理家业,处理人际往来,这方是为人/妻、为人媳的本分。
那些话固然重要,但是为父却要你谨记:不论何时何地,面对对手,都不要失了自己的气度。将眼光放长远一些,给自己的格局大一些,你的人生就会比别人更广阔。若是你只盯着眼前些许小事,失了该有的气度与远见,那么,一开始你便输了。
一辈子的路很长,我与你母亲固然疼你,舍不得你,但也不能代你走完所有路。有些事,还当需要你自己去体会。”
听到纪洪的叮嘱,纪瑾瑜站起来回答道:“是!女儿定然谨记父亲的教诲,时刻不忘!”
顾氏说道:“该说的,我平日都细细的教过你了。你是纪家姑娘,嫁过去便是正房嫡妻,当端的起正室的架子。如果夫君敬你、爱你,你自当十倍百倍敬他;若是夫君荒唐,你更要千倍万倍爱惜自己。侯门虽是高门大户,但这门亲事却是他们家求的,你不必因为对方门楣高而妄自菲薄。我与你父亲,是希望你生活的康顺如意。若有不如意之事,你也要将自己照顾好了,万不可学你二姐姐,受了委屈一声不吭,自己忍受。”
说道这里,顾氏已经红了眼眶:“你是母亲在菩萨面前求来的,菩萨定然会保护你一辈子顺顺利利的。”
“母亲……”纪瑾瑜也非常难过。
“好了,好了”纪洪安慰她们:“瑜儿是要嫁人,又不是去龙潭虎穴。盛京拢共就这么大,又不是万水千山以后见不着了。西平侯离咱们家又不远,日后想见瑜儿了,派人去接便是了!”
纪瑾瑜也最怕见顾氏伤心,也说道:“是,母亲快别难过了,过几天我就回来了!”
“呸呸呸!童言无忌,童言无忌!”顾氏连吐了几口,说道:“还没嫁呢,就说要回来,仔细犯了忌讳。快吐了!”
纪瑾瑜忙学她的样子“呸”了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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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躺在床上,回想这十来年的生活,纪瑾瑜只觉得像做梦一般。好像昨日自己还是那个刚刚清醒的女童,在顾氏跟纪洪身边撒娇痴缠,转眼自己便到了花信年纪,要嫁作他人妇了。
两辈子加在一起,这都是自己头一次嫁人,所以多多少少还是存了期待的。又想到自己所嫁之人不过只见过一面,以后的生活会怎样谁也不知道。
不管怎么样,她都要像顾氏跟纪洪期盼的那样的,好好生活,一生康顺平安,方能让他们放心。她心中下定主意,不管对方如何,为了顾氏与纪洪这一番谋划,也要用心经营这段婚姻。一方面为了那个被自己占了身子的人,另一方面是为了报答顾氏与纪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