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二十九章(1 / 2)
极夜城邦中央的高塔。
两个人正对立而战。他们一个一身黑斗篷,一个一身白斗篷。正是城主与三危。
“挑战赛最后一关的胜负由规则来判定,如果你不能在挑战赛结束前打败我,那么那个至今积分为0的家伙,一定会被规则抹杀。”城主看着三危说道,“你我的实力原本持平,如今我已与此界的规则融合,你赢不了我。”
三危一手持着古式长刀,一手拿着一把黑伞,静立原地。闻言,他没有说话,只是扣在黑伞上的手微抬。
黑伞随之消失。他空出的这只手从黑袍的口袋中掏出了一个铜制的怀表,将指针拨到了一处,按下了启动的按钮。
而后,他将黄铜色的表链紧紧地缠在了左手的手腕上。
“拔刀吧。”三危微抬下颌,平静地示意城主。
城主的手中有着一把和三危一模一样的刀。闻言,他握上刀柄,缓缓施力。刀鞘之中,一点寒芒乍现。
三危略旋刀柄,原本锋芒收敛得近于钝的长刀刀身一时间变得锋利嶙峋起来。
无形的力场覆盖了塔中的大地。两道身影几乎是同时脚尖离地,冲向对面。
刀与刀交锋之时,发出金石相撞击的清脆之声。只在瞬息之间,二人便交锋数次,攻守之势急速轮换。刀锋擦着三危脖子而来,刀芒横着城主的胸口而过。
短促的交锋之后,城主手中的刀上出现了一个个玄奥的金色符文。在那之后,城主的刀势大盛,一个平扫之间,金色符文的虚影骤现于刀身所过之处。三危纵身跃起,踩着虚空上的符文避开刀芒,手中的刀向着城主削去。
二人的刀终于在大开大阖中狭路相逢,横刀与纵刀争锋相对,纯粹的冷光与金芒交错相冲,来自刀身上的余威,在四周激起十字的气流。
三危与城主脚下的的合金壁皆如土石崩裂,而崩裂飞起的金属碎块到了半空中,又被无形的气流阻隔了进退之途,如同被冻结了时空一般,悬浮在半空中。
二人在短暂的交锋中收身暂退,紧接着便又突身向前。
又一兵刃相接之时,朴拙的刀锋滑过刀锋,掠过前敌。刀身后撤之时,刀尖划出一弧恍若残阳的血。
二人在两刀冲撞中再度撤开时,似乎又恢复了最初对峙的局面。只是这次,城主胸前多了一道深可见骨的血痕。
“你不是他?你是谁?”金色的符文自动出现在城主的身上,修补着他胸前的伤口,他没有管身上的伤口,只是目光凝重地看着三危。
“如果他指的是你分离出的情绪的话,我的确不是他,也不是你。”三危用手抵着唇,低低地咳嗽了几声,补充道,“不过,你因我而生。”
……
喻易最后看了一眼地上的宝贝,没有做出过久的停留,继续向着城中央的高塔行进。
等他绕过错综复杂的金色管道,来到高塔之下时,广播已经报了两轮的积分榜。
只不过这两次的积分榜中,只留下了喻易孤零零的一个名字,于是喻易这个零分既成了榜首,又成了榜末,乍一听滑稽得很。
塔前的合金门是锁着的。喻易直接一张符暴力破了门,走进了塔中。
与城邦中阳光明媚的正午之景不同,这个作为城邦中心建筑的塔,内部灯光阴冷,布置简洁得称得上空荡,给人一种没有人气的古旧感。
除了同样合金制的地面与墙壁,塔内看起来和外面泛金的合金大厦没有一点共通之处。
此时塔的第一层空无一人,并没有喻易想象中的守卫。这对喻易来说是是个好消息,因为他可以用更快的速度去找三危。
他抬头看向头顶看起来直通天际,连绵无尽的楼梯,没有打算一层层地爬上去,而是直接轻身而上,一层楼梯一层楼梯地向上跃。
等他跃了几十层的时候,便能隐隐听到来自顶层的爆破声。料想是三危和城主正在激战,他一方面对三危的生死宽了心,一方面加快了脚下的速度。
可奇怪的是,等他即将抵达顶层的时候,上面却反而没了声音。
喻易心中咯噔了一下,一张符甩过去,然后一个纵身,直接入了被他用符纸暴力破开的顶层的门。
塔顶只站着一个人。在发现入眼的是黑斗篷的那一刻,喻易这才松了一口气。
大概是听到了来自门口的响动,原本背对着喻易的三危缓缓转过身。
不过他没彻底转过来,就被飞奔过来的喻易大力地搂住了肩膀。
“兄弟,你没事吧?”喻易随意地扫过地上已经失去了生命体征的城主,然后近距离从上到下、仔仔细细地将三危打量了一遭。
“没事。”三危抿了抿唇,平静道,说完,他就微不可查地向前倾身,试图离喻易的魔爪远一点。不过结果显而易见,他失败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喻易上下打量过三危,的确没看到什么伤处,于是一脸欣慰地拍了怕三危的肩膀,力求让三危感到来自兄弟的关怀。
丝毫没有意识到他手下毫无分寸的力道,可能会把一个原本没病的人同时拍出外伤与内伤,还是能让人吐血三升的那种。
三危沉默不语,只等着这位祖宗拍完就收手,却见喻易不仅没有收手的意思,还突然盯着他的脸,眉头一皱。
三危这段时间已经对喻易的“间歇性表情突变症”习以为常,所以他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喻易变脸,半点不想询问喻易心中又冒出了什么念头。甚至想先堵住喻易的嘴。
下一刻,果然——
“兄弟,我单是知道你虚,没想到你揭开斗篷看起来竟然那么虚。人生呢,还是要吃好、睡好……”喻易似乎没有身处筛选世界的自觉,而是端起了一张脸,开始就此向三危一谈人生哲学。